第九章：
姜禾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還特意提前站着陽臺上往樓下看了看。
雨早就停了，而江西南也已經回去了。
路燈下空空如也，偶爾有一兩個抱着書的學生踩過那些還有點溼潤的石子路。
姜禾暗暗的舒了口氣，心中稍緩。
她實在不想再和江西南扯上什麼關係。
這樣做，是無情無義了些……可比起拖拖拉拉，姜禾更喜歡乾脆利落。
她在韓映辰身上耗費了太多無意義的時光，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能拿來浪費生命了……
談戀愛？
還不如追星……
姜禾套上外衣，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撇了撇嘴，拿上一疊書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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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忻宇幾乎是一大早到的顧陌學校。
莫今歌聽完他要說的事，笑傻了。
“……你這是要把顧陌給賣了？哈哈。”
顧陌皺着眉，語氣和表情都不怎麼好。
“沒興趣……不是跟你說了以後我不拍了嗎？”
白忻宇瞪着眼，揮着胳膊十分激動，“這是關導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演他的電影！”
莫今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確實如此，要是被選上，基本就是紅了。”
“對啊！對啊！”白忻宇見莫今歌幫他說了話，拼命點頭。
“可是……”誰知道莫今歌立刻話頭一轉，“顧陌不會答應你的……更何況，爲了讓你掛個署名這事。”
顧陌挑眉，淡淡道：“你想署名，直接投資不是更好？”
白忻宇一翻白眼，“你們懂什麼？我是爲了署名嗎？我是爲了能全程參與！不然能學到什麼！”
“……這麼好學？”莫今歌表示懷疑。
“廢話！不是你們說的嘛！說我拍的很爛……我也是需要多學習的！”
顧陌斜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確實很爛，你有觀衆看了兩次，都睡着了。”
“啊？誰啊誰啊？”白忻宇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還有人二刷了我的電影？真的假的？”
莫今歌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顧陌聳聳肩，“我。”
“……你，你看了兩遍！”白忻宇激動的恨不得給顧陌一個擁抱，“真愛了，絕對是真愛！你這麼愛我，不幫我嗎？”
“噗……”莫今歌捂着嘴笑出了聲，“我看你先把他上次在你那試鏡的片子給那邊看看吧，你說的那個導演好像不怎麼用新人的……不一定會挑上顧陌。”
白忻宇一臉期待，問顧陌：“可以嗎？”
顧陌微微皺了下眉，“你就非得拍電影？”
緊接着，他又淡淡的說道：“……有些東西，是要天賦的。”
白忻宇下巴一揚，“對！我非要！沒天賦我也要！”
莫今歌低頭點了根菸，幽幽的吐了幾口菸圈後低聲說：“算了，你就答應他吧，反正上次你都拍了……”
“就是就是！我就把你的視頻給他們看看，也不是一定能成功的……”
顧陌看了看白忻宇，又看了看莫今歌。
有點後悔認識他倆了……
年幼無知。
交友一點也不謹慎！
“……隨你吧。”顧陌丟下三個字，站了起來，“走了，我還有課。”
白忻宇驚喜而急切的說：“那我發給他們了啊？我真的發了啊？馬上就發？”
顧陌頭都懶得回，背對着他倆隨便揮了兩下手，然後拉開了自己的車門。
排氣管冒了一陣白煙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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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寒假剩下的日子，姜禾過的無聊又平淡。
她再次打算去找齊嘉和舒沐沐的時候纔想起來顧陌的帽子。
它還被丟在姜禾的桌子上，已經落灰了。
姜禾出門前猶豫了一會，把帽子拿起來拍了兩下，又用溼布擦了擦……這才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如果遇上，就還他。
遇不上，就算了。
反正這是粉絲福利，顧陌大概也不在乎少了一頂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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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到的時候，樂席予已經到了好一會了。
他們三個人坐在奶茶店，舒沐沐還衝姜禾揮了揮手。
“太慢了你，見我們還要梳洗打扮不成？”樂席予哼哼唧唧的抱怨。
齊嘉咦了一聲，目光落在姜禾的頭上。
“怎麼戴帽子了？你不是不喜歡戴帽子的嗎？”
姜禾聳聳肩，“沒洗頭。”
普通的黑色帽子而已，低調的牌子，沒人看出來什麼不對勁。
“咱們聖誕節怎麼過啊？”樂席予挑了挑眉，神秘兮兮的說：“難得姜禾單身，不用陪男朋友。”
舒沐沐吸了口奶茶，幽幽道：“你問得我措手不及，不說我都忘了姜禾今年的聖誕節終於單身了……”
齊嘉眨眨眼，“要不然去找姜笙吧？”
姜笙是姜禾的哥哥，他在隔壁的城市工作，不經常回來。
姜禾撇了撇嘴，“我哥好像談女朋友了……估計沒空陪我們玩。”
樂席予點點頭，“好像是……”
齊嘉聳聳肩，“就是去看看女朋友什麼樣啊……”
姜禾皺着眉看了眼齊嘉，幽幽道：“你要這樣，還不如早點跟我哥去表白，老是不說，他能知道嗎？”
樂席予揮揮手，“得了吧，他沒女朋友的時候齊嘉都不敢，別說現在有女朋友了。”
舒沐沐拍了拍齊嘉的胳膊，說的十分瀟灑，“沒事，他跟姜禾一個德行，沒多久就又單身了。”
齊嘉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她捏着奶茶的吸管轉了兩圈，幽幽道：“……我沒那個意思，早不是小時候了，就想看看而已，你們胡扯什麼？”
“……那我打個電話問問。”姜禾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後對他們說：“如果真想不出玩的地方我們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