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的到來!”眼見蘇聯專家下車,對於立刻領着人上前迎接。
“這位就是我們深圳中小企業商會的副會長,也是深圳最大的電子公司天音集團的總經理段雲同志。”此時站在段雲身邊的翻譯陳鐵生介紹道。
蘇聯和中國都是社會主義體制,也存在着比較深的官本位思維,所以在介紹段雲的時候,陳鐵生首先提到了段雲的那個半官方的頭銜,也就是深圳中小企業商會副會長。
其實段雲擔任這個副會長以來,他本人一年去商會總部處理辦公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個星期,只是需要開會傳達上級文件精神的時候,纔會召集會員統一開會,平時的時候,都是下屬會員主動來天音集團找到段雲直接商談事情。
對於國內的企業家來說,一般都是小事開會,如果遇見大事,都是在酒桌上協商處理,而這個副會長的頭銜更像是一種在深圳商界的地位象徵,沒多少實權,但是在深圳當地卻有一定的影響力。
“你好!”領頭的是一名40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從體型上來看,似乎更像是一名農夫,但實際上,此人是聖彼得堡大學的名譽教授阿納托爾-達斯坦。
達斯坦在1978年的時候獲得明斯克信息大學微電子學工學博士,並在1980年的時候,獲得了蘇聯功勳發明家的稱號,成爲蘇聯12名享有此功勳榮譽的專家之一,並且在1986年當選爲白俄羅斯共和國科學院院士,可以說是蘇聯的頂尖微電子專家之一。
而站在他旁邊的是聖彼得堡電工大學半導體電子工程系的教授,名叫阿爾費羅夫,同樣也是蘇聯赫赫有名的微電子半導體專家。
在蘇聯的產業佈局中,烏克蘭是蘇聯的電子信息工業基地,白俄羅斯是蘇聯的半導體工業和微電子工業基地,另外在波羅的海三國,蘇聯也曾經佈局半導體工廠。
通過一番介紹,段雲得知倆人的身份後,立刻面帶笑容的和兩人握手,然後邀請他們進入廠區。
在段雲的計劃中,接下來的幾個月它會分六批,邀請超過2000名蘇聯專家來深圳考察,而首批的這200多人,是微電子方面專家,接下來還會邀請汽車重工業方面的專家,最後就是通訊以及軟件方面的專家。
段雲心裡清楚,即便是蘇聯解體,這些專家也未必願意來中國工作,但是本着廣撒網,多撈魚的原則,這樣的交流會必須要有,而且要形成常態,哪怕蘇聯年底解體之後,這種跨國的交流也不能停。
而作爲這次跨國微電子技術交流論壇的主辦方,深圳這邊也有超過400多人蔘加,這些人大部分都來自於天音集團的研發中心,剩下的都是深圳科技園的技術專家,總參與人數多達上千人,規模還是不小的。
當天下午,段雲領着這些遠道而來的蘇聯專家先是參觀了天音集團的芯片生產車間,在這裡,包括達斯坦和阿爾費羅夫等蘇聯專家對於天音集團的芯片生產能力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之前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中國的芯片產業居然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實現了一位美製程的芯片量產。
事實上,蘇聯在去年年初的時候,也宣佈掌握了1.2微米至0.8微米制程芯片的技術,但實際上,目前蘇聯還並沒有完全實現這種製程芯片的量產,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計劃體制的限制,原本用於採購設備的錢被層層盤剝貪污,最終導致蘇聯的高端芯片產能始終無法達到一個很高的水平。
實際上蘇聯的微電子技術還是很強的,他們不僅有全套的生產能力,而且在電路設計方面,蘇聯也有一套自己的 IC CAD硬件和軟件系統,蘇聯一方面消化吸收西方的器件結構和電路結構,另一方面自行研究開發設計軟件,進行自主的電路設計和產品開發。
在工藝方面,蘇聯的雙極型模擬集成電路的最小條寬達到了1.5微米,並且已經實現了大規模的量產化,從這一點上來說,蘇聯在芯片產業是僅次於美國和日本的,甚至比歐洲的芯片能力還要強。
考慮到蘇聯專家連續坐了20多個小時的飛機,長途跋涉非常疲倦,所以在第1天段雲只是帶領他們參觀了一下車間,然後就把這些蘇聯專家全部安排到了天音集團的招待所。
在天音集團的招待所,這些蘇聯專家受到的禮遇還是非常高的,普通專家是兩人一間套房,內部設施相當於標準的五星酒店,至於帶隊的達斯坦和阿爾費羅夫,倆人則住進了招待所最豪華的單間,空調彩電浴缸一應俱全,大牀也是相當的鬆軟,房間中還有很多精美的裝飾,就連窗臺的鮮花都是每天一換。
另外當天晚上,段雲從廣州酒店高薪聘請來的西餐廚師給這些蘇聯專家準備了一份豐盛的晚餐,俄式鬆餅,俄式烤香腸,醃黃瓜,燴牛肉,烤肉串,羅宋湯,以及酒水類的格瓦斯和伏特加。
受制於一些地域性食材的限制,這些俄式大餐已經是這些廣州西餐廚師能夠就地取材,做出來的最地道的俄式大餐,至於格瓦斯和伏特加,也是通過友誼商店購買的,價格是普通國人望塵莫及的,可以說段云爲了滿足這些蘇聯專家的胃口,也是動了一番心思的。
果然,看到如此豐盛而地道的俄式大餐,這些蘇聯專家也感到非常的驚訝,他們沒有想到在遠隔萬里的中國,居然也能吃到自己家鄉的豐盛餐飲。
段雲作爲東道主組織方,也是親自作陪,這期間,段雲大談中蘇友好,稱呼蘇聯爲老大哥,並且還談及到了當年蘇聯援建新中國工業的事情,而正好這其中也有很多蘇聯的專家當年曾經來華進行過技術援助,以至於整個晚餐的現場氣氛顯得非常火熱,有些蘇聯專家談起當年在中國的經歷,甚至有些眼眶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