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瑞河兄妹倆以及秦曉玲幫助母親收拾飯桌,而段雲和瑞陽則泡了一壺茶,愜意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了起來。
“生意做的越大,你就應該表現的越低調,你們的公司和產品可以大力宣傳,那你本人,要學會深入簡出。”放下茶杯,瑞陽對段雲說道。
“瑞叔,您覺得我現在還低調的起來嗎?”段雲笑了笑,接着說道:“我倒是很想低調,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增加一些慈善活動的曝光,讓人們轉移一下對我本人私生活的注意力,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
“哈哈哈,公衆人物確實很難低調,這一點我倒是能夠理解。”瑞陽哈哈笑了起來,接着說道:“不過你有一點非常難得,咱們倆人認識這麼多年,我能看得出來,你是個有情懷,而且骨子裡也很愛國的青年,不像某些商人,眼裡只有金錢和利益……”
“我以前就覺得,金錢只不過是我實現夢想的階梯而已,但就我本人的生活來說,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錢。”段雲頓了頓,接着說道:“我和你實話實說吧,其實我人一直對於參與國家級的科技項目研發非常有興趣,哪怕是自掏腰包不賺一分錢,我也很願意,之所以這次之所以想求您幫助我推廣這套國產操作系統,主要的原因還是想借助這次國產系統研發成功,獲得更多參與國家科研項目的機會。”
“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也相信你就是這麼想的,不過如果你真想以民營企業的身份,參與到國家重點研發科技項目上,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絕對不會像你想的這麼簡單。”瑞陽頓了頓,接着說道:“首先來說,你們的公司要具備強大的研發實力,這是硬性條件,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沒什麼問題,另外一點就是,你也需要利用你們公司的軟實力,反向向上級主管部門施壓……”
“反向向上級部門施壓?”段雲聽到這裡,頓時一愣。
“沒錯,這些年來你也和各地的政府門也打過交道,應該知道他們的脾氣和秉性,現在咱們國家的有些相關部門,因爲出於部門利益和相關領導私人的考慮,他們輕易不敢做出一些冒險的決策,不求無功,但求無過,比如說在組織研發國家重點科研項目的時候,就算知道有些民營企業具備參與這種研發項目的實力,但考慮到社會輿論以及上級的追責制度,所以爲了規避一些不必要的風險,他們也就不會選擇讓你們這種民營企業入局。”瑞陽說道。
和段雲這種商人不同,瑞陽是一個從政者的角度來看待問題的,而這也能夠爲段雲解決問題,提供非常重要的參考。
“我明白了。”聽到這裡,段雲有些恍然。
其實瑞陽給他的提議,也是段雲之前做過的事情,那就是要讓他的企業,帶動起全民的國家自豪感。
這些年來,段云爲了讓國民消除對民營企業一些偏見和固有認知,也是花費了不少資金和投入。
就像是清華,北大,中科院這樣的國家頂尖學府和科研機構,他寄託了很多國人對於民族富強,科技進步,並且傲立於世界之林的希望,並把他們看作是華夏科技崛起的火車頭,也正是因爲如此,多年以來,國內主要媒體焦點也集中在這些科研院所及其下屬企業上,每次有新的科研突破,總會爲集中報道,大肆宣揚。
而相比於中科院,清華北大這樣的“國家隊”,天音集團雖然這些年媒體公關效果不錯,但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些表現不錯的“游擊隊”,在面對具有國家戰略性的大型科研項目的時候,人們首先想到的是這些國內頂尖科研院所,而並非天音集團這樣的民營企業。
但現實的情況是,因爲這是一個從80年代開始,因爲受到買辦思想的嚴重干擾,國內幾乎所有重點科研院所的科研經費都相當緊張,甚至到了難以維持的地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這些科研院所紛紛以科研單位的名義,創辦了很多的下屬公司和企業,這就包括其中的聯想和同方,利用國家重點院所的政策扶持,技術人才,以及相關的進口批文,用商業的手段來維持院所的生計。
反倒是作爲民營企業天音集團,這些年發展的確實兵強馬壯,憑藉其雄厚的財力和強大的品牌影響力,招聘到了大量國內外的頂尖人才,雖然是一家民企,但是其研發中心的實力無論是規模,還是人才素質,絕對不輸於任何一所國家重點科研院所,而且在這裡搞科研的人,也從來不會爲科研經費而發愁,段雲每年幾千萬乃至十幾億元的研發投入,也是包括中科院在內的其他國家級科研院所望塵莫及的。
所以從這幾方面來說,段雲甚至可以毫不謙虛的說他們的研發中心堪稱國內最強,雖然綜合來說,天音集團不像中科院分類那麼齊全,但是在微電子,軟件,以及重工領域,絕對稱得上是國內頂尖。
只不過天音集團的研發能力再強,在上級領導眼中,他也比不上那些“國家隊”,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但如果天音集團能夠加強宣傳,並且扭轉國人的固有認知,讓他們感覺到天音集團的研發實力纔是國內最強的時候,並且能夠引起國人的強烈關注,以及巨大的希望和寄託,那麼國家以後再有大型重要的研發項目,天音集團就成爲了一個必須要邀請入局的選項,如果不這麼做,很可能會帶來國內輿論的壓力,這其實就是瑞陽所說的一種對上級部門兒的“反向施壓”。
可以說,瑞陽的這種說法確實給段雲提供了一種企業對外宣傳的新思路,那就是要更加充分的利用軟實力和各種公關手段,讓段雲逐漸化被動爲主動,從而達成自己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