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文靜,後頭還有一臺普通的舊車,駕駛員是徐大山。
年前,韓楓讓這兩人回家過年,不用跟着,年後再上班,開始的時候兩人都不幹,後來文靜接到了命令,而徐大山卻是家裡真的需要他回去,六十多歲的老孃病重,回安城,韓楓給拿了十萬塊的救命錢,以心臟支架後老人轉然危爲安。
他惦記着韓楓的安危,老孃交給弟弟照料之後匆匆回來在海市會合。他只是一個退伍兵,甚至韓楓受傷都沒能出上力,老闆卻——他要怎麼幹,心裡非常清楚。
韓楓也漸漸的習慣起來,文靜和徐大山這兩個保鏢的存在,也在慢慢的適應。
九十年代中期,各種的嚴打不比八十年代少,就是因爲經濟兩極化,國企改革等開始之後,很多人走上犯罪撈快錢之路,也有很多人會不擇手段,不管像朱明那樣囂張的還是悶起來幹壞事的,韓楓也不想再讓自己陷入危機當中,按葉方華的說法,韓楓現在就是有些人的眼中釘,這個保護是必須的。
葉方華這次來,想問問朱明是不是韓楓派人弄死的,一直還沒有機會。這件事,引起了一些麻煩,不過因爲查無證據,朱明背後的人也只能是猜測。而且,因爲嚴打和罷官的原因,很多人想着可能這是更高層面上的人動的手,畢竟朱明的囂張,圈內人都瞭解。囂張是一種態度,朱明的死也是一種態度。
所以,葉家老大找了葉方華,一定要問到實情。
韓雪是順便帶過來找他父親的,在另一個區,見着了已經調任工作的韓三憑,簡單的說了幾句話離開。
韓三憑看着坐車離開的葉、韓兩個年輕人,久久沒有進院。
“爸?你怎麼了?”十五歲的韓雪歪着頭,“一直看方華哥、韓楓哥他們的離開的路口乾嗎?”好奇的多看了幾眼,什麼也沒有啊?
四十出頭的韓山憑,可是真正的某代人之首,和他比起來,葉陳之流的年輕一代不過就是小嘍羅。
“雪兒,用你的評價,你覺得比你大四歲的你韓楓哥怎麼樣——嗯,我是指評價。”後邊加了一句,怕引起上初三正青春期的女孩誤會。
韓雪有些詭異,整理了一下被風吹散了的頭髮,看着有些昏黃的路燈,想了想,然後揚起下巴,“爸,你這是明知故問,韓楓哥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崇拜的楷模嘍!他絕頂聰明,以一已之力打造出好大的企業。”
輕輕搖搖頭,“因緣際會。後邊有人幫。”
韓雪白了一眼,“他還很自強,學習一般卻靠勤奮補,成績從三百多分漲到北大的破錄線,還考完了二級運動員,你不知道,這已經成了我們初高中應考學生必需要了解的先進人物典範,共青團下了文件和事蹟,92級北大十青年之首。”
“嗯,這個,有點意思。”韓山憑笑了一下,“我瞭然完了這個人,也實在沒想到——而且,分數貨真價實,也就是說,他不靠政治資源也足以能上得國家一流重點大學,運動那是天分,包括他還很能打,這個,就不是別人能學得去的了。”
“是哈!”韓楓很硬氣的說,“這麼多傑出學生啦,哪個能有楓哥能打?他能把國際通緝的大盜抓住,能成爲英雄,這可比那些只知道唱歌的奶油好多了!”
“嘖嘖!”韓山憑樂了,拉着女兒的手,“那,你們同學是喜歡四大天王多一些,還是韓楓這樣的傑出同學多一些?”
韓雪掘起了嘴,“當然是四大天王嘍,韓楓哥很優秀,卻只能激勵一些優秀的同學向他學習,那些成績一般、又不勤奮努力的只會質疑,說他和**一樣是國家扶起來的典型,做不得真。爲了這,我還和同學打了幾架!”
韓山憑笑了笑,“閨女,鸕鶿安知鴻鵠之志?世上普通人佔絕大多數,而像你韓楓哥這樣的有爲青年、天才級企業家,怕是一百年也不會出一個。不用和他們打架,用不了多久,他們連你的背影也將看不到。走吧,回家,這麼晚了……”
韓雪完全不明白,當了上影廠廠長的爸爸說這麼一頓話是什麼意思。
南京西路,一樓的小院兒,靜寂優雅,夜風習習,雖然還有點兒冷溼,可終歸有了一些春意,送完了柳詩雅,韓楓和葉方華兩個坐在了月下,一左一右。
文靜樓上,徐大山在門外。
“他死了?”韓楓很意外,然後輕輕搖搖頭,“真沒想到。”
葉方華沒有看韓楓的臉,他也不想觀察,“嗯,我也沒想到,聽調查的人說是米國黑幫乾的,他賭了錢。”
“他那麼囂張,怕是得罪人了吧?”韓楓疑道,“要不,我調查一下?”
“不用。和我們反正沒有關係。對了,你給我這個監察部部長的職權是不是太大了點兒?再說,我還有林子要種……”
換了話題,輕鬆了許多。
“對啊!你這一提醒我想起一個辦法,凡是犯了錯誤,並不太嚴重到移交司法又有改造空間的就送你的林場去,時間由你定——當然,誰不願意去,誰就辦離職。”
葉方華琢磨一下,“那不成了勞改了嗎?”
“哪能?我們這是再教育——吃喝還是要好好保障的。”
“行,我看可以。”葉方華一樂。
第二天,整個一天的時間,韓楓和柳詩雅達成了一致意見。
加速擴張,在擁有供應基地的城市,京城、津城、海城、武城這四大中心城市,一邊開直營店,一邊兒吸收加盟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