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請忽略這些小小的細節。
商業互吹屬於人之常情，畢竟秦林纔是一個十歲零一百二十個月不到的孩子，你不能要求他太多，所以主要原因肯定是在路榮身上！
“秦總，我聽說麒麟MP3的月銷量已經超過了三萬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路榮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臉上帶着半信半疑的表情，彷彿只是好奇。
秦林輕笑一聲，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他不用猜都能知道大半，不過，這種消息是遮掩不住的，早晚要泄露出去，所以秦林乾脆賣個好，直接告訴了路榮。
“嗯，那是十二月份的銷量。”
秦林隨口說道，彷彿根本不在意這些，“一月份的話，應該還會高點。”
嗯，出於低調的考慮，秦林沒好意思跟路榮說，公司的訂單都已經排到四月份了，隨着麒麟MP3名聲打出去，公司終於可以自豪地嘆息一聲——
“我也沒辦法，產能跟不上！”
好吧，不吹了。
這銷量看似不少，但實際上秦林心裡清楚，若是麒麟高科的產能能跟上，數據其實還能更高一些的！
可惜，褚青在去狗歌華國之前，哪怕拼了老命，也只是堪堪將產能提升到了每月三萬部。
等到高翊接手麒麟高科之後，雖然他早已提前有所準備，也沒有新官上任大動干戈，而是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推動上馬新的生產線，但速度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點影響。
哪怕之前有關注，但畢竟還是隔了一行，所以高翊不可避免地有些業務生疏，造成公司效率下降了一些，否則一月份的產能應該能達到四萬部的。
隨着月底到來，秦林已經知道，離月產四萬部的計劃目標還是要差了一些。
不過對此秦林卻也沒有什麼不滿，倉促間換了主要領導，在這種情況下，卻沒有對公司運營產生太大影響，這已經很能體現高翊的水平了，不能要求太多。
“差強人意吧。”
當然，這是秦林的想法。
放在路榮和趙昊眼裡，這就是赤果果的炫耀了，三萬部你還不滿足？
路榮有種心底泛酸水的感覺，像是剛恰了一噸檸檬。
他自己那個瀚海電子公司生產的定製手機，一個月都沒三萬部訂單！
雖然路榮本人在電信運營商那裡有那麼一點關係，但無奈生產出來的手機性能不行，哪怕是定製機都很便宜，也沒人願意買啊！
至於他爲滾滾手機生產的貼牌貨，就更不用說了。生產貼牌手機向來走的都是薄利多銷的路子，訂單決定一切，但問題是，瀚海手機的上家——滾滾手機本身同樣也不給力。
這......就尷尬了。
銷量跟不上，到哪賺錢去？
到頭來，路榮發現自己每個月累死累活地東奔西走，結果幾乎就沒賺到什麼錢，哪怕最好的時候，賺得也沒秦林多。
所以在聽到秦林的這番“自謙”的話之後，路榮不嫉妒纔怪。
“秦總真是會開玩笑。”
路榮仰頭哈哈一笑，掩飾住自己有些發紅的眼睛。
“月銷量三萬部還不滿意，那我這種連三萬部銷量都沒有的小公司乾脆就可以倒閉了。”
“那不能夠，麒麟高科生產的是MP3，哪能跟您這種生產手機的企業相比，您那一部手機，能賣出我兩部MP3的價格。”
秦林十分謙虛地說道，順便奉承了路榮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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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榮聞言苦笑了一聲，問題是他賣出兩部手機賺的錢，還真不一定有一部麒麟MP3的高！
近些年來，隨着國家不斷推動基礎通信網絡建設，手機用戶規模也在迅速擴大，03年的手機用戶規模就達到了2.7億。
這是多麼巨大的一塊蛋糕？
各大手機廠商之間爲了爭奪市場佔有率，多分一點蛋糕，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降價、促銷、定製、搞噱頭......
反正到了年底，路榮突然發現，這塊美味的蛋糕突然就變成了雞肋，像他這種只能生產低端手機的公司，沒有什麼專利和技術，其實就是個手機組裝工廠，市場競爭力有限。
這種情況下，想要把手機賣出去，就只能降價。
降到最後，幾乎就成了虧本生意，根本賺不到什麼錢。
最慘的是，哪怕降到這種程度，都賣不出去多少！
反觀秦林的麒麟MP3，想想都讓路榮流口水，要不是麒麟MP3火了，他甚至都注意不到這個東西，這說明了什麼？
這是一片尚待開發的藍海啊！
路榮前所未有地覺得，若是能跟麒麟高科達成合作，一定會讓自己的瀚海電子起死回生。
而且還有一點讓路榮下定決心的原因是——
由於滾滾電子那邊發現自家手機銷量不佳，正在考慮縮小產能！
這纔是讓路榮頭皮發麻的一個定時炸彈，若是滾滾手機真選擇縮小產能，那瀚海電子怎麼辦？
若是滾滾手機的訂單連自家的手機生產線都滿足不了，自然也就更不需要代工廠生產貼牌機了。
哪怕路榮跟滾滾電子的關係匪淺，但也沒理由要求對方放着自家的生產線不用，強要對方用自己的吧？
真以爲自己跟滾滾一樣，是國寶啊？
所以眼看連這點利潤都有可能要沒了，路榮不着急上火纔怪。
當初上馬手機生產線，他可是雄心勃勃地直接按照月產能十萬設計的，結果到現在爲止，就沒有一個月是全負荷生產的。
要不是每月還有那點定製機幫忙撐着，路榮幾乎都想直接宣佈公司破產了！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路榮肯定是不捨得這麼幹的。當初爲了給瀚海電子申請那塊手機生產牌照，他可是費了天大的功夫、欠了無數人情才辦下來的。
這才過了多久？
虧錢事小，若是被人判斷爲朽木不可雕，那就完蛋了！
生在他們這種家庭，雖然看起來光鮮亮麗，但競爭同樣也更加激烈，家族資源就那麼多，你多拿了，別人就會少拿，誰會樂意？
所以他們這些人，幾乎每個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其他人，希望對方犯錯被自己抓住把柄，然後趁機瓜分掉對方的資源。
盯着路榮的人自然也有，所以他纔會那麼着急。
不急不行啊！
現在就已經有一些不利於自己的風聲傳出來了，若是再不能讓瀚海電子起死回生，路榮可以確定，自己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當個閒散的富家子弟了。
但那種生活，顯然不是路榮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