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婉兒,對周圍發生的一切均是不知,她似乎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當中,雙眼睜着,卻對周圍一切視而不見;神智也清醒,卻只顧與紫華起舞。“各位還是不要爭了,紫日似乎有了反應,恐怕要被他人先奪了去。”
有人發現了羽皇軒二人上空李婉兒的異常,對其它人提醒道,似相勸,實則挑釁,意圖不言而喻。
“呵呵,這位兄弟說哪裡話,那位仙子與紫華起舞,與那中天紫日卻是無甚關聯!紫日尚未認主,希望諸位賣衛某一個面子,日後相見,定當厚報!”
沒有了妖神戟,這衛騰換了兵器,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把白紙摺扇,輕輕地搖晃着,臉上笑容淡雅,似乎成竹在胸。許久不見,這衛騰修爲更長,如今已有通天二劫的修爲了,的確當得年輕一輩翹楚之稱。
他這話說得很巧妙,說李婉兒與紫華共舞是與紫日毫無關聯。這是要給自己強搶紫日正名,他並不是在破壞規矩。
“衛兄說得不錯,陰陽劍宗的李婉兒姑娘與紫華起舞,並不是紫日在擇主,所以還望李姑娘下來歇息一歇。”
枊空雙手懷胸,抱着一把青色長劍,對着羽皇軒這方向欠了欠身,態度十分誠肯。說罷,右手一伸,一個巨大的手掌便出現在李婉兒頭上的天空,欲要一把將她按下來。
李慕哪能讓他如意,右手握拳向着天空一擊,一隻巨拳便與巨掌雙雙消散了。他眼內怒火升騰,沉聲道:“諸位似乎沒把我陰陽劍宗放在眼裡,我妹妹正與紫日溝通,認主在即,各位這是要壞了天璃真人定下規矩嗎?”
“這位姑娘舞姿優美,賞心悅目。然而我看她似乎真的累了,兄臺還是讓她下來歇歇吧!”
衛騰咬定李婉兒這並不是在與紫日溝通,說罷也出手了。手中摺扇一揮,一抹彩光盤旋舞空,向李婉兒纏繞而去。
其實李婉兒是否與紫日在溝通,李慕與羽皇軒也不確定,但這絕對是一線希望,他們不可能讓這些人破壞掉。
羽皇軒的怒火也在膨脹,但他卻在努力剋制。當然,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爲柳空衛騰二人的這些手段都只是試探,以李慕的修爲,便已經完全可以應付。李慕再次出手,雙腳一蹬,身體便疾射而上,隨後大袖一揮,將那一抹彩光化解,人便又飄落下來,冷冷地道:“各位可要想好了,你們這是在破壞規矩!就此收手,我陰陽劍宗不會與各位爲難。若真要動手,那就休怪李慕不客氣。”
大戰一觸即發,卻在此時又突生變故。
本與無數紫華共舞的李婉兒,竟然將許多紫華吸進了體內,然後他便也像一輪紫日一般,綻放出耀眼的紫光,讓這紫色世界更加燦爛。
越來越多的紫華被她吸進體內,先是在天空中游蕩的所有紫華被她盡數吸取,而後連天上的紫日剛生出一縷,她便吸取一縷。
羽皇軒和李慕二人看得是大爲高興,但其它人卻是無比焦心了,誰都看得出這輪紫日與李婉兒產生了共鳴,或許便是在認主。
其它人大急,他們都是在這無邊荒漠裡行走了數月,天上這輪紫日的神奇都深有體會,如果此時被李婉兒得了去,那將是一大憾事。而且數月來無一所獲,此
地除了這輪紫日,再無一神奇之物,也許錯過這一次,那將真要空手而歸了。
枊空再也不能淡定,懷中青劍瞬間出擊,騰空而起,化作一條巨大的青龍乘風御光,向着李婉兒撞去。
衛騰也收起了淡定的笑容,手中寶扇打開,用力一揮便有五抹彩光飛出,迎風而變,化做五座大嶽,向李婉兒鎮壓而去。
他們不是要取李婉兒性命,只是阻斷她與紫日之間的聯繫。
而其它人也都是名門大派子弟,見有人當先動手也便跟着出手了。一時間刀光劍影,飛龍走鳳,壓蹋了蒼穹,將原本紫色的世界映得五彩繽紛。
“這兩人我來應付,你去擋住其它人。”羽皇軒向李慕傳音,說完便向天空彈射而去,像一支射日神箭一般,速度達到了極致。
擡手一招,體內蛟龍勁氣射出,化着一柄金劍,破空而去,一劍將青色巨龍劈成了原型,一把青色長劍被擊回了枊空手中。而後,羽皇軒又飛至李婉兒的上空,雙拳連連出擊,隔空猛打,五座大嶽被盡數打碎,變成了天地元氣迴歸自然。
而另一邊,李慕也大展神威,在羽皇軒的支援下,將其它人的攻擊盡數化解。
枊空變色,怔怔地望着羽皇軒,心中有些駭然。雖然自己並未動用全力,但能如此輕易化解自己攻擊的人,年輕一輩中實在不多。
而這人肉身強大,修爲高絕,以通天一劫境界挑戰兩位通天二劫的強,卻絲毫不見吃力。再加上對方與陰陽劍宗一行人走在一起,這讓他對羽皇軒的身份有了猜測,明白此人一出,今天恐怕只能放棄了。
這倒並不是他怕,而是他知道自己留不住最近風頭正勁的羽蕭,若陰陽劍宗這三人有一人逃脫然後出去一說,他天劍門居然敢違抗天璃真人的交待,在天璃宮內強搶他人法寶,這就會給他天劍門帶來一場滅門災難。
雖然這紫日萬分可貴,但一旁有衛騰虎視旦旦,能不能得到還要另說,就算得到了卻要拿他天劍門來換,那就萬萬不值了。
所幸枊空也是一個灑脫的人,瞬間便做出了決定,向前走了一步,對着羽皇軒說道:“原來是陰陽劍宗的不世奇才羽蕭羽兄,失敬失敬!既然玉兄在此相護,我枊空就不來湊這熱鬧了,告辭!”
羽皇軒一聽枊空認出自己的身份,卻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說道:“即如此,在下謝過枊兄成全。”
“居然是陰陽宗的妖孽玉簫,沒想到他也來了。”
“原來此人便是玉簫,幸虧沒衝動,否則大難臨頭啊。”
“如今看這玉簫,居然敢以一挑二,力抗柳空與衛騰,其戰力恐怕是更加恐怖,難以揣測了。”
其它得知羽皇軒的身份後,再一想到連枊空都十分忌憚而退出了,也就紛紛表示不會再與之爲難。
“早聽說東傲陰陽劍宗出了一位驚才絕豔的少年英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傳說畢竟只是傳說,羽兄雖手段驚天,在下卻想要挑戰一翻。”衛騰搖了搖手中摺扇,帶着一臉挑釁的笑容說道。
羽皇軒無奈地笑笑,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總以“老子天下第一”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當初第一次見面
時,也是一副目中無人的狂傲之態,沒想到被自己修理一翻後,居然仍不長記性。
都說狗改不了吃屎,看來真是如此!
“衛兄說是要挑戰,羽甘自當奉陪。就是不知是你一個人挑戰我,還是你們天妖宗所有人來挑戰我?”
羽皇軒不僅應戰,反脣舌相譏。他與天妖宗早就勢同水火,若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殺幾個天妖宗人,倒也樂得個爽快。
天璃宮出世,各大門派爲了最到最大和利益,早就說過不準在宮內爭鬥,更不準搶已認主的寶物。如今那衛騰若動手,便是真正的置天下修者於不顧,是在破壞規矩,羽皇軒若“失手”殺了,在柳容等人的見證下,恐怕也沒人敢拿他怎樣。
“羽蕭,你真以爲天下無敵了嗎?大言不慚,還想挑戰我天妖宗所有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衛騰把摺扇一收,臉色一寒,指着羽皇軒怒斥道:“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絕不會以多欺少,我一個人就能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不是收了碧激宗的量天尺嗎?出招吧!”
羽皇軒微笑着搖了搖頭,瞟了衛騰一眼,道:“打你還有量天尺?笑話!”
“你找死!”
衛騰大怒,當下便足尖一點,帶着一連竄幻影向羽皇軒衝來。途中他揮扇遙指,在一連竄變化中,身影居然以一化九,剎那間將羽皇軒圍在了中間。以扇爲兵,扯點羽皇軒頭顱。
“哼!”
羽皇軒目光如炬,冷眼環顧。眼看衛騰便要衝殺而致,他竟沒有絲毫出手的跡象,反而揹負雙手,閉起了雙眼。
“砰砰砰……”
一連竄爆響炸開,衛騰九道身影的攻擊全落在了羽皇軒的身上,正當他以爲得手並驚喜之時,卻詭異地發現,羽皇軒已經睜開眼,對着他冷笑。
“怎麼會這樣?”
衛騰心中大駭,他全力一擊結結實實地攻在了羽皇軒的身上,結果卻發現對方毫髮無傷,這讓他怎麼都無法接受。
天龍聖體,無視自身實力之下的一切攻擊。若是柳空,羽皇軒倒還有些忌憚,但這衛騰嘛,根本沒被他當成一回事,二人間的實力相差太多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以天龍聖體之強,他就是站着不動,任其攻擊,也無關緊要。
羽皇軒負手而立,被衛騰兇猛的勁道一擊,長髮飛揚,衣衫飄舞,更增他近乎戰神一般的不敗英武。
“你真以爲自己是天才嗎?好吧,就算你是,可你知道什麼叫着妖孽嗎?所謂的妖孽,就是專治各種‘天才’!”
說完,只聽“啪”的一聲,羽皇軒在衛騰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扇了一衛光。
衛騰的臉袋猛然一扭,身體倒飛出去。羽皇軒卻仍不擺手,左手伸出,抓住衛騰的腳裸,一把又扯了回來。右手手背又順勢反甩了在巴掌,在對方的左臉上也留下了五道指印。
“噗!”
衛騰一口濃血噴出,帶出幾顆雪白的牙齒,在血花中顯得格外的醒目。
“羽蕭,我要將你碎屍萬斷!”
衛騰大聲咆嘯,同時,那幾個與他同行的天妖宗數人一見此狀,也再顧不得什麼以多欺少的羞人行徑了,全都衝了上來,要聯手救下衛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