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的基底是正方形的,邊長約有三丈,高有三尺,正對着臺階的方向是祭臺的入口。
祭臺上有四根石柱,分別立在祭臺的四個角上。石柱高三丈三尺,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圖畫。石柱上的每個生靈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聶萬瀾看着看着,神魂都有一種這些生靈要從石柱中跳出來的感覺。
四根石柱圍住的祭臺上空空如也,既沒有祭祀對象,也沒有祭品。祭臺的地面上有一副浮雕,朵朵白雲散佈整個祭臺地面,祥雲繚繞。
從四根石柱底部各自延伸出一條雕刻好的小道,四條小道交匯在祭臺中,在這個交點雕有一枚沙漏。尺寸比聶萬瀾手中發着藍光的信物大三倍,但是樣式卻是完全相同。
“又是沙漏!”聶萬瀾右手緊緊握住了手中的信物沙漏,左手摸了摸胸膛,那裡藏着一枚更加神秘的沙漏。
聶萬瀾在祭臺上走來走去,不時踩一踩腳下的雲朵,或是在四根石柱上摸索,試圖找到祭臺的機關。
就在聶萬瀾走到祭臺中心處時,腳下的沙漏浮雕冒出了一束圓形光柱。光柱乃是空心的,聶萬瀾被困在光柱中心,聶萬瀾戳了戳光柱,手指一觸到柱表,就被彈了回來。
“似乎還挺堅韌的!”聶萬瀾後退一步,拳頭也收縮了回來,元力在右臂的經脈中涌動,聶萬瀾好似體內有一頭巨獸,右臂充滿了力量。聶萬瀾輕身一躍,腰部力量爆發,右拳就砸向光柱。
“嘿”,聶萬瀾的力量直貫光柱內,右拳砸中的地方凹進了一個半尺深的拳印。光柱遇強則強,直接就將聶萬瀾的力量雙倍反彈回來。
“不好。”聶萬瀾見勢不妙,剛欲收回右拳,光柱已經將勁道反彈了回來。能一拳殺死一頭低階兇獸的力量擊中人之後造成的傷害有多大?聶萬瀾此時就體會到了。
上萬斤的力量通過右臂傳入聶萬瀾體內,衝擊聶萬瀾的內臟。右臂因爲劇烈撞擊直接折斷,聶萬瀾背部貼在光柱上,軟軟倒地。五臟六腑火辣辣地疼,肝臟等甚至已經破裂,聶萬瀾此時大腦都一陣發暈,終於忍不住噴出了大口鮮血。鮮血濺了一地,聶萬瀾衣服上、胳膊上都是血跡,還有一些濺在了光柱上,被光柱無聲地吞噬。
雖然大腦發暈,甚至有些神智不清,但是神魂受到過沙漏幽光的滋潤,始終保持着清涼。聶萬瀾下意識地從虛寰界中取出一粒培源丹,張口服下。培源丹入口即化,藥力順着喉嚨,滲入五臟六腑。
培源丹藥勁綿柔,如水一般溫和。對於內臟受損出血這樣的內傷,不能用藥勁霸道的丹藥治癒,而培源丹這種丹藥正適合此類病症。
無名功法自動運轉,五年的修煉,無名功法已經成爲了聶萬瀾的一種本能,在聶萬瀾受重傷之際,無名功法發揮了其作用。
被光柱反彈,聶萬瀾內臟不僅受傷,經脈也有一定程度的破損,導致元力運轉不暢,丹田中的黑色圓珠也變得不穩定,此時無名功法的運轉正好緩解了這一現狀。
黑色霧氣籠罩聶萬瀾的身體,皮膚透出的光點不再是紅藍兩色,而是與逆亂之氣顏色相近的青黑色,聶萬瀾正在全力療傷。
……
高塔外。
一羣識靈隨意地在城中游蕩,悠閒自在。一直風沙便天的沙漠上空漸漸空出了一個直徑三尺的大洞,大洞中透出陽光和月光,相互交融,呈紅白之色。
大洞不斷移動,看其方向卻是移向古城,移動過程中,大洞似乎有靈性,沙漠中殘存識靈的地方都有大洞經過,那些僥倖沒有死在聶萬瀾刀下的識靈被紅白色的光一照,就化爲了青煙,掉落的識珠都被大洞吸了進去。
五個時辰後,正在古城中游蕩的識靈心有靈犀地看着城外的天空,一個直徑一丈的大洞正在緩緩向古城上方移動,大洞周圍狂風呼嘯,沙塵漫天。
一刻鐘後,大洞移動到了古城的上空,洞中透出的紅白光芒寸寸掃過城中每條街道、每幢建築,紅色識靈們發出刺耳的尖叫,這臨死前的嚎叫聲足以震碎千百名衍界境修者的神魂,但卻擋不住紅白光芒的照射。
識靈的身體化成了青煙,識珠被大洞一卷而光。一時間,古城變得異常安靜,只有大洞仍在空中緩緩向高塔移動。
……
聶萬瀾傷勢終於痊癒了,霧氣散去,聶萬瀾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頸椎、胳膊發出了嘎嘎的脆響。此時,大洞也移動到了塔頂的上空,紅白色的光芒從塔尖的小洞中射入,光芒垂直落下,照在聶萬瀾身上。
聶萬瀾並未如識靈一樣的下場,反而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沙漏浮雕就像是沉睡千年的古獸,突然驚醒,化作一個圓臺,高出地面且不斷上升,最後停在高於地面三尺三寸處。
沙漏浮雕突然從中間瓶頸出斷開,變成兩塊石板,從圓臺上撤出一半,撤出去的石板就像是圓臺生出的兩翼,懸在圓臺外。聶萬瀾站的位置一下空了,聶萬瀾還反應不過來就掉進了凸起的圓柱裡面。
兩塊石板就像護城河上的吊橋一樣,被一種莫名得力量慢慢拉了起來,直到石板與地面垂直才停止。石板又是一陣軋軋作響,再一看,石板已經翻轉了過來。聶萬瀾看到石板背面也就是翻轉過來的這一面上雕有日月星辰、奇形鳥獸,還有裝飾石板四邊的花紋和文字。
紅白光芒照在石板上,被石板吸收,終於石板吸收了所有的紅白光芒,接着石板上顯出了塔頂上空大洞內的景象。一顆顆識珠懸在大洞內,如星辰般點綴着大洞,大洞中心有一個圓盤,盤面紅白兩色分明。
四根石柱也有了異動,浮雕上的小道連接的圓臺和石柱兩頭化成了兩扇光門,小道化作水晶通道,高與圓臺平行。四扇光門在聶萬瀾的前後左右同時打開,等候聶萬瀾光臨。
雖然心中有無數疑問,聶萬瀾只能進入光門,至少比困在圓臺裡強。聶萬瀾剛剛試過,頭頂的出口有一層無形的膜,聶萬瀾根本出不去。
走在水晶通道中,頭頂的天花板映出彩虹的顏色,晶瑩絢麗。腳下的水晶地板中一顆有一顆銀色光點時聚時散,組成許多外表華麗的兇獸模樣。
聶萬瀾走到水晶通道的盡頭,同樣有一道光門在等着聶萬瀾。聶萬瀾剛一進去,就只覺神魂空虛陰冷,整個人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