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能跟着你們一起走嗎?”捲翹的睫毛上噙滿晶瑩的淚水,陽光照在上面,泛着淡淡金光,那種儒雅的氣質勾人魂魄。
微怔,擡頭看向那張熟悉到極致的臉蛋,美眸微閃,“跟我們一起走?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嗎?還有,我爲什麼要帶着你?”脣角微揚,邪魅的笑拂過。
莫清遠微微垂頭,細語呢喃,“我沒有家,沒有親人。剛剛在街上看見姐姐和弟弟妹妹抱在一起打鬧,我特別羨慕……”
莫清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沐小晴打斷,蒼白的小臉上掛着兩行清淚嗎,看上去尤爲可憐,“孃親,我們就帶着他吧,好不好?小哥哥一個人太可憐了,小晴要是一個人的話,肯定要哭死了,你看小哥哥都沒有哭,不知道要比小晴堅強好幾倍。”
沐小晴梨花帶雨的模樣觸動了沐雪錦,還有她甜膩的聲音說出來的話更是縈繞在沐雪錦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孃親,你就答應吧,好不好?”沐小天也站出來求情,爲莫清遠說話。沐小晴和沐小天都被莫清遠的遭遇打動,誰也不希望看見這麼俊美的少年繼續流落街頭。
沐雪錦眸光微閃,她很清楚自己這次來宜州是爲了什麼,多帶一個人就多一分的危險。她要對兩個孩子負責,現在又要對莫清遠負責,她着實有些吃不消。
沐雪錦思考良久,眉頭緊蹙,就是不鬆口要留下他。
莫清遠有些着急,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看着沐雪錦,開始隆重推銷自己,“姐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還會煉製丹藥,如果你們有個頭疼腦熱,或者不小心被蛇咬了,中了劇毒的話,我都可以幫忙的。”莫清遠把自己會的技能全都說出來了,是真心希望沐雪錦能留下他。
沐雪錦眼前一亮,如散發着幽光的黑曜石,來了精神,“你說你會煉製丹藥?”
莫清遠點點頭,臉上拂過抹羞澀,“嗯,這個是我的秘密,我誰都沒有告訴。還是好長時間之前,我無意中救了個被蛇咬過中了劇毒的男人……”
“好好,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沐雪錦激動,一把抓住莫清遠的手,美眸瞪大,興奮的樣子讓三個孩子疑惑不解。
“什,什麼條件?”莫清遠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美眸閃過抹精光,沐雪錦抿脣不語,一副神秘的樣子。眼中冒出的精光着實嚇壞了莫清遠,甚至有些後悔要留下,雙腿向外,有了要逃跑的想法。
吃過了飯,沐雪錦帶着三個孩子漫步在街道上。經過打聽,龍天擎的軍隊並沒有趕到,還在路上,這樣沐雪錦就有了幾天時間來做別的事情,等龍天擎到達之後再跟他匯合。
找了間客棧住下,沐雪錦把她和莫清遠單獨關在房間裡面,美眸緊緊盯着莫清遠,臉上帶着嚴肅認真的表情。
“我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求人家幫忙,還說的理直氣壯,沐雪錦堪稱古今第一人。
莫清遠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收緊破爛的衣服,嚥了口吐沫,輕聲問道,“什麼事啊?姐姐你儘管說就好了,我能幫忙的,肯定會幫的。”
沐雪錦滿意的點頭,雙手合十,“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十分鐘時間裡,沐雪錦都在和莫清遠說沐小晴的情況。
煉製解毒丹,是沐雪錦要求莫清遠的,也是擱置在她心頭放不下的事情。
“好……”本以爲莫清遠會猶豫很久,誰知他竟然這麼輕鬆的就答應,沐雪錦眨了眨眼睛,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那什麼時候開始?”沐雪錦臉蛋上噙着抹淺淺的笑,興奮的問道。
莫清遠側頭思索了一番,喃喃的說,“姐姐,晚上可以嗎?我必須要準備點東西。”
莫清遠的回答再次出乎了沐雪錦的預料,什麼詞彙都形容不出來她心裡的興奮了,立即點頭,生怕莫清遠會反悔。
“太好了……”沐小晴高興的手舞足蹈,蒼白的臉蛋浮上抹紅雲,白裡透紅,十分可愛。
沐雪錦覺得自己真的是幸運,現在她管不了莫清遠接近他是不是有別的目的,她現在只知道,他是沐小晴的唯一希望,還好,她走之前把所有的藥材都帶着,以便於莫清遠的煉製。
客棧房間內,莫清遠找來了他平時煉製丹藥的熔爐,原本以爲會很大一個,誰知就如同放在桌子上的香爐一般大小小巧精緻。
“姐姐,你們都出去吧。我一個人在這看着就可以了,煉製出來要三天三夜,我怕你們都吃不消。”莫清遠十分懂事,把沐雪錦的心都融化了。
沐雪錦站起身,點了點頭,“那也好,你也不要太累了。”沐雪錦其實有別的事,看見莫清遠還穿着和他年齡不符的衣衫,心中掠過些苦澀,她想趁着這個時間,幫莫清遠買點生活用品。
“放心吧,姐姐。”莫清遠乖巧的點頭,隨即雙手抱腿,蹲在地上,小巧的熔爐旁邊。烏黑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熔爐,一絲也不肯放鬆。
沐雪錦清澈的眼底劃過抹讚賞的光,爲了不打擾到莫清遠,她把不願意離開的一雙兒女硬拽了出去,惹得兩位小祖宗撅着紅脣,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你們兩個小叛徒……”鳳眸微瞪,沐雪錦裝作生氣的樣子,怒吼了一句。
“孃親,你怎麼了嘛。你爲什麼要把小哥哥一個人留在房間裡面?”沐小晴撅着嘴,不滿的說道。
現在莫清遠在她眼中簡直就是完美男人的代表,性格溫和,乖巧懂事。小姑娘的心思,沐雪錦是一點也猜不透。
“小哥哥在幫你煉製丹藥,我們不能打擾他的。再說,孃親準備幫他買點東西,讓你們幫忙選選。”沐雪錦無奈翻白眼,只好說出心裡話。
“哦,這麼回事,那孃親快點走吧。”說着,沐小晴走到了前面,一點也沒有不想出來的意思了。
沐雪錦無奈至極,只能無聲的嘆息,仰天長嘯,“女大不由娘啊!”
讓兩個孩子幫忙挑衣服的結果就是,全是白色的。按照沐小晴的話就是說,白色符合莫清遠身上那股書卷氣質。
逛了好久,纔買齊給莫清遠的東西。等沐雪錦母子三人回到客棧之後,才發覺,房間被莫清遠反鎖了,門口還貼着個紙條,上面寫着,三日後出關。敢情那小子把煉製丹藥看成閉關修煉了。
沐雪錦脣角微勾,深吸一口氣,希望三日後能得到好消息。
這三天的等待對於沐雪錦可真的是折磨至極,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三天下來,整整瘦了一圈。
三天後的清晨,莫清遠緊閉的房間門終於打開。疲憊的小臉上噙着抹滿足的神情,手中放着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想必這就是爲沐小晴煉製的解毒丹了。
“總算是成功了……”一聲感嘆,莫清遠閉了閉眼睛,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放鬆。
沐雪錦也起了牀,聽到隔壁有動靜,趕忙出門。烏黑的長髮隨意披在肩上,如傾瀉的瀑布,泛着淡淡精光。
支扭一聲房門開了,打破了莫清遠的那股興奮勁,他睜開眼睛,掃了過來,當看見一身白衣,烏黑的頭髮垂直在背後時,他眼前一亮,“姐姐,你好漂亮啊。”情不自禁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沐雪錦微怔,臉蛋微紅,“解毒丹藥怎麼樣了?”迅速的轉移話題,解毒丹藥可是沐雪錦最掛心的一件事。
莫清遠伸手,神情得意,“姐姐,我把它煉製出來了。你看!”
幾近透明的顏色不帶一絲雜質,看上去到像是價值不菲的鑽石,閃着淡淡光芒。沐雪錦眼前一亮,第一次有了不敢伸手去碰的東西。
滿心歡喜,沐雪錦轉身便離開,歡快的聲音迴盪在空中,“我去找小晴過來……”看着沐雪錦像極了孩子似的背影,莫清遠欣慰的笑了,目光再次回到手中的藥丸上面。
片刻過後,還是一臉睡意的沐小晴被沐雪錦強行拉了過來,滿臉的不高興在看見莫清遠的那一刻瞬間消失,眼睛瞪的渾圓,“清遠哥哥……”掙脫開沐雪錦的手,衝到莫清遠的身邊。
“小晴,快點把這個吃下去吧,吃下去之後,你身體裡的毒就都解了。”莫清遠將藥丸遞到沐小晴眼前,柔聲的哄着。
沐小晴和沐雪錦一樣,都眼前一亮,被幾近透明顏色的藥丸深深吸引,“清遠哥哥,你確定這是藥丸?怎麼和寶石一樣?還有精光呢?”
“小晴乖,快點吃,時間長了,藥效就沒有了。”莫清遠的聲音又軟了一點,輕聲細語的哄着沐小晴。
“可是……”沐小晴眼底流露出不捨,單純的心思一下就被沐雪錦看出來。
她莞爾一笑,走到沐小晴身邊,“小晴乖,吃了藥丸你以後就不會動不動暈倒了。人只要健康,什麼東西都能得到,像藥丸這樣的寶石,你要多少有多少。”
漸漸的,沐小晴眼底的不捨慢慢消失,小心翼翼的拿過莫清遠手中的藥丸,放在了嘴裡。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剛碰到舌頭的藥丸瞬間化成了一攤水,順着喉嚨,緩緩的流入沐小晴的身體裡。
就像是在喝冰水一樣,感覺是涼的。但是真正和身體融合在一起之後,那種冰涼的感覺瞬間消失,渾身滾燙,如棲身在火場一般。
“孃親,我難受……”沐小晴滿臉通紅,額頭上還冒出了許多汗珠,清秀的小臉因痛苦扭成一團,看的沐雪錦心疼不已。
一把抱住沐小晴,柔柔的聲音傳來,安定了沐小晴的心神,“小晴乖,孃親在這,沒事的。”她知道,這是解毒丹和毒素在抗衡。饒是大人的身體都承受不住,何況沐小晴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