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家主氣怒又拗不過兩個兒子的脾氣,只得又惱又嘆,“宗司入了單家一會兒就走了,機關師安然無恙。”
“啊?”
兩人沒回過神。
琴家主冷着臉道:“孟雲知已經離開了白鹿鎮,單家那個機關師並不是她,你們別再惦記着她了,還是好好準備準備,即將與水家小姐的大婚之日吧!”
琴氏兄弟心裡既失落又高興,情緒複雜得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他們對孟雲知自然沒有什麼風花雪月之情,只是無論如何他們都希望孟雲知可以好好的存活在世間,若是折於琴家之手,他們心中不但有愧,而且會頗爲惋惜。
那樣一個鮮明豔烈的女子。
琴家對單家的打壓依舊緊窒得不容人喘息,可是單家卻再沒有蟄伏沉默,坐以待斃,而是進行了強力的反擊,高調得不像話。
所有人都在猜,單家是不是苟延殘喘孤注一擲了,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跌破了衆人的眼鏡。
單家先是私底下花大量財力物力收購琴家的機關製品,然後再將自家機關師所制的機關器獸一起捆綁出售,大肆舉辦拍賣會,每隔兩天必有一場,白鹿鎮的人都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新鮮了。
琴家猜不透單家想幹嘛,但是,單家要買琴家的機關器,琴家沒有拒絕。
賣誰都是賣,賣給單家的價格比別人的價還要虛高好幾倍,簡直是白送錢上門。
琴家賺了滿盆鉢,琴家主高興壞了。
“爹爹,這是不是有古怪啊?”琴天歌不放心的問。
聽說拍賣會上兩件機關器獸捆綁出售的價格比一件都要便宜很多,單家再多舉辦幾次這樣的拍賣會,虧得褲子都沒得穿了。
都是商人,精明着,總不能自掘墳墓吧!
琴家主笑容滿面,“能有什麼古怪?任他蹦躂,也翻不了多大的浪花。”
幾天後。
“爹爹,最近墨軒的生意好像越來越差了。”琴天初看着賬本,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差了。
“怎麼會呢?”琴家主把賬本拿過去一瞧,果真就像琴天初說的那樣,“怎麼這樣?”
“單家瑤閣已經停止從墨軒高價錢買機關器獸了,但是劃去單家那一筆,生
意也不應該差到這種地步啊!”
“難道是我們琴家近來懈怠的緣故?”琴家主思索着,當機立斷的給了主意,“今晚,我們也舉行拍賣會。”
“可是,有悠大師前段時間製作了大量機關器獸,已經很累了,昨天提出了休息,爹爹您已經批准了啊!”
“倉庫還有幾件?”
“四件。”
“怎麼就剩下四件了?”
四件都不夠半場拍賣會,怎麼拿得出手?
“單家都買走了啊!”
話落,兩人對視一眼,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天價收購機關器獸,不惜掏空家底,爲的竟然是這個,太有心機太有魄力了。
差一點,他們就上當了。
琴家主沉吟道:“天初,你去跟有悠大師說一下,這段時間恐怕不能休息,壓不下單家,琴家就完了,我們可以給予有悠大師雙倍的報償。”
琴天初立馬着手去辦。
然後,墨軒也舉辦了拍賣會,正好跟瑤閣的拍賣會同一天同一時刻撞上,大有爭鋒之意。
哪曾想,墨軒舉辦拍賣會的消息上午才傳出,下午瑤閣就取消了拍賣會,完全不理睬墨軒的挑釁。
到目前爲止,琴家依舊想不通單家想幹嘛。
風頭這麼盛,完全可以和琴家拼一拼人氣和支持力,怎麼就退縮了呢?
派人去打聽原因,探子回報的原因竟然是:連雪心情不好,單家主要爲她請了戲班子唱一夜的戲。
唱毛線的戲!
有病!
琴家主這麼想着,親自去墨軒坐鎮,觀看拍賣會的全場。
拍賣會上,琴家主又發現問題了。
不論是什麼樣的機關器獸,質量好不好,都沒什麼人競拍,有好幾件機關器獸都是被人用底價買走的。
琴家主呆了,傻了,不知所措了。
“怎麼……怎麼回事?”
坐在他身邊的琴天芷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然後罵道:“一羣不識貨的東西,爹爹,你別生氣,他們都是羣土包子,哪裡見過什麼世面,光有錢而已……”
這些話放以前還能安慰安慰自己,放現在琴家主只覺得打臉。
琴家也是靠土包
子吃飯的啊,現在這羣土包子忽然不買賬了,實在太蹊蹺了。
細想下來,所有事情都很蹊蹺,正如琴天歌提出的那樣“會不會有什麼古怪啊?”,有,古怪大了去了。
琴家不受歡迎,這是關係到琴家存亡的大問題。
琴家主忙出了包廂,拉住了一個熟人套近乎,“趙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可有空喝一杯?”
這個挺着啤酒肚的趙姓大金鱉以前是墨軒的常客,與他關係分外不錯。
“單家開戲班子給連雪大師唱戲呢,我也去湊湊熱鬧,改天再喝,改天再喝。”
趙金鱉推辭着往外走,卻被琴家主一把拉住,“戲班子有什麼好看的,咱多年厚誼難道還不如一場戲來得貴重?”
話都這麼說了,趙金鱉不給面子不行,爲難的不甘不願的就跟着琴家主去酒樓了。
晚上,琴家主和趙金鱉喝完酒回到家門,就開始發脾氣,大發雷霆,砸了好多東西,其中原因外人無從得知。
緊接着琴家越發高調,也學着單家三天一小拍賣會,五天一大拍賣會,單家做什麼,琴家學着做什麼,總算挽救了琴家生意每日愈來低落的情況。
就在琴家以爲局勢已經穩定的時候,單家又爆發出一樁大新聞。
瑤閣開通機關器獸高級定製業務,根據富商的需求量身設計,頓時,瑤閣生意絡繹不絕,風頭遠遠超過墨軒。
“高級定製是什麼鬼東西?”琴家主大發雷霆,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探子還沒探出什麼風聲來,單家對此事保護得格外隱秘。”
琴天初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琴天歌皺了皺眉,“爹爹脾氣越來越差了,心火這麼旺,恐累及自身。”
琴天初無奈道:“勸不住啊!”
想想也是,琴家主一個人支撐琴家那麼久,本來風調雨順富貴亨達,忽然就走了下坡路,不着急上火纔怪。
“到底什麼原因?”琴天歌覺得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堅定道:“爹爹年紀這麼大了,琴家危機應由我們來解決,總得想個辦法纔是。”
琴天初一嘆:“原因只能去問單家的人了。”
琴天歌默了半晌,道:“我去找連雪大師問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