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知對蕭家的破事並不興趣,隨意安慰了兩句,又裝作不經意的繞到了連湛的身上。
“連少主他低調到什麼程度了?從來沒在人前出現過嗎?”
“倒也不是。”蕭應如實道:“他身爲少主,掌管連家事務,要和很多人接觸,只是他總是戴着帷帽,聽說容貌不是很好看。”
毀容了麼?
孟雲知的心揪了起來。
不肯見她是因爲這個嗎?
連湛這個大蠢貨。
就算他現在醜得跟鬼一樣,她也喜歡他啊!
“連家事務被連少主打理得很好,掌了實權之後,能不做的事都不會親自去做,而是成天待在修煉室裡,聽說經常一待就好幾個月不出來。”蕭應提起連湛,三分憧憬,七分敬佩,“我也想做連少主一樣努力強大的人。”
孟雲知頓時對蕭應升起些許好感。
嗯,眼光不錯,崇敬的目標很正確。
正跟蕭應一通亂扯,忽然門口站了一羣人。
“蕭應,找你半天沒找到,你竟然在這兒躲懶。”
說話的是一個紫衣少年,佩飾華麗,目光狂傲,說話口吻儼然沒把蕭應放在眼裡。
他的身後還有兩個女子,三個男子,都是紫衣,都是蕭家人。
蕭應怯怯的走到少年跟前,小聲的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會提前起來,我……有什麼吩咐,我這就去辦。”
紫衣少年擡手就是一巴掌,眼含陰戾兇光:“這麼說,還是我們的錯了?”
蕭應倒在地上,完全顧不上自己痛得發腫的臉,忙不迭的磕頭,“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哼!”紫衣少年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好似打他一巴掌還髒了自己的手似的。
孟雲知一旁觀看,秀眉皺成了小山。
被這樣欺凌,竟然不反抗?
但凡人都有幾分傲骨,她對蕭應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同情。
那紫衣少年見她盯着蕭應,冷笑道:“怎麼?陸五小姐該不會看上這個狗奴才了吧?啊,想起來陸五小姐好像跟他是一路貨色,怎麼?暗通款曲?連靈室這
麼好的資源都讓給他了?”
蕭應的神情變得很難看,可他深深的伏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孟雲知怒極反笑。
她最近脾氣不太好。
尤其是在得知連湛過得悽苦之後,更是翻了倍,竟然還有人敢犯到她頭上來。
很好,很不錯。
“你笑什麼?”
孟雲知朝他勾了勾食指:“你進來。”
紫衣少年不知道她玩什麼把戲,雙手環胸,不屑道:“你以爲我跟這個狗奴才一樣會被你誘惑?陸五小姐,人要知恥,你跟這個狗奴才湊一對正正好。”
孟雲知直接挑釁:“不敢進來?”
特別簡單的激將法,紫衣少年偏偏領了。
“呵!”
紫衣少年高傲的邁入靈室。
後腳剛收回來,靈室的門“嘭——”地關了。
紫衣少年被關門聲震得一響,心裡頭“咚”地一跳。
跪倒在紫衣少年跟前的蕭應似乎知道孟雲知想幹什麼,退到她身邊來,關切的低低的說道:“陸五小姐,你打不過他,他知微中境。”
“噢——”孟雲知悠悠拉長了語調。
紫衣少年沒發現孟雲知的眼神已經變了,仍自無腦的嘲諷道:“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打敗我?”
門被蕭家其他弟子拍得重響,可是這門就跟被膠水黏上了似的,怎麼都拍不開。
明明門是沒有拴子的!
意料到不好,蕭家一個女子開口說道:“要出事了,我們快去找殿司大人。”
靈室內,孟雲知緩緩逼近紫衣少年,手上的玄力蓄勢待發,她眼眸含着冷笑,語氣漫不經心的潛伏着殺意:“同爲蕭家少爺,爲什麼他能作威作福,而你要給他當奴隸呢?”
蕭應深深低頭,“因爲我太弱了。”
“哼!本少可是蕭家新崛起的天才,連蕭鳳鏡的天賦都不如我。”紫衣少年伸手,掌心上一支判官筆出現。
這支神筆可是他在蕭鳳鏡手上奪來的。
孟雲知又說:“就現在,我給你作倚仗,你敢殺了他嗎?”
蕭應擡眸,眸中一片震驚
。
“陸五小姐,這可是聖殿。”
“我只問,你敢嗎?”
蕭應思考了萬千後果,猶豫再三,垂睫道:“我……我不敢。”
“我敢!”孟雲知擲地有聲,道:“我無法容忍別人侮辱我,我也無法容忍別人侮辱我的朋友,你不敢,你出去吧!”
蕭應愕然,接着羞愧起來。
剛纔紫衣少年說侮辱孟雲知,說她跟他是一路貨色的時候,他並不敢站出來反駁。
“任何困難都不是失去尊嚴的理由。”孟雲知一縷玄力彈射出來,準確無誤的擊落了紫衣少年手上的判官筆,“如果只是實力強大起來了,沒有傲骨,也不會受到別人的尊敬。”
紫衣少年沒料到孟雲知一聲不吭的動手了,氣怒的彎腰去撿掉落的神筆,又一縷玄力射來,將神筆擊出了他夠得着的範圍。
“陸渺渺!”紫衣少年勃然大怒,掌心運氣玄力,朝着孟雲知撲來。
而孟雲知不閃也不避,就那麼看着,繼續道:“如果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縮頭縮尾,也不會有多大成就。”
眼看就要撲到她,她一個瞬移消失了。
紫衣少年渾身僵硬,血液冰涼。
wωω ●ⓣⓣⓚⓐⓝ ●C○ 同一境界的人,出手就能知道彼此的實力高低。
孟雲知的瞬移術這麼厲害,境界不在他之下。
糟糕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殺了他,沒有人能在侮辱我的朋友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活着,便是死了,也要咬下他一塊肉。”
“如果僥倖成功了,仇報了,在殿司趕來之前,離開聖殿,離開蕭家,反正蕭家只會帶來欺凌,不會給予任何幫助,我爲什麼要對他們卑躬屈膝?強大之後,重回蕭家,必將所受之辱全部討回。”
孟雲知已經將紫衣少年擊倒在了地上,嫩白的小手扼住了他的喉嚨,淡淡斜睨他,脣角勾起,“我要殺人了,閒雜人等請回避。”
蕭應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握緊了拳頭。
良久,他眼睛中的怯弱盡褪,眸光犀利清冷得如同出鞘的絕世青鋒,“方纔沒有及時站出來實在抱歉,殺人這種髒活請務必讓我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