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開始全錯了

我一下子站起來,聲音控制不住地發抖,直覺這個秘密會和江別憶這五年來的生活有關。

龍玦也有點莫名的興奮:“漾兒,好事還是壞事?”

周漾看了看我,蹭地掏出一疊照片甩過來,示意我們自己看。

當看見江別憶出現在照片裡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從拍攝角度來看,並不是偶然的拍攝,而是私家偵探纔會有的拍攝手法。

有人請私家偵探跟蹤調查江別憶?

龍玦指着照片裡的男人:“這是誰?”

周漾聳聳肩:“暫時還不知道,但是看那樣子,應該和四嫂很熟。”

我一張張翻看那些照片,驀地在一張照片裡發現了異常。

江別憶和一箇中年男人坐在咖啡館,兩個人各握着一杯咖啡,好像在說什麼,兩個人嘴角都攜帶者笑意。

看得出來江別憶很放鬆,也很相信那個男人,她臉上一點戒備都沒有。

我指着他們背後拐角裡那張咖啡桌裡只留了一個背影的男人:“有沒有覺得熟悉?”

那四個人湊過來各自看了兩眼,駱安歌眯起眼:“只有一個背影,哪看得出來什麼?哎不對,確實有點熟悉,是不是小良?”

雷凌笑起來:“三哥你火眼金睛啊,從一個背影就可以看出來。”

駱安歌瞥他一眼:“你不會看麼,當年小良生日的時候,小江送過他一件風衣,知道那風衣的來歷嗎?”

雷凌驀地瞪大眼睛:“哦哦哦,我想起來了,就是三哥你集團旗下那設計師,叫霍心的是不是?”

駱安歌點頭:“江別憶給的設計圖,霍心設計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風衣。”

龍玦顫顫巍巍湊過來:“哥幾個,什麼意思啊?四嫂離開的這五年,一直跟小良在一起?我天,該不會小良就是幕後黑手吧,那也太細思極恐了。”

我的心跳一直不太正常,此刻更是覺得心快要蹦出來了。只好捂着胸口:“先彆着急,先去調查跟江別憶在一起那男人是誰?”

雷凌點點頭,揪着龍玦就走。

江別憶出來的時候,主治醫生緩緩摘下口罩:“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注意她的情緒,別再刺激到她。”

我道了謝,彎腰握住江別憶的手,緊緊貼在我臉上。

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我一顆枯萎了五年的心,此刻又鮮活跳動起來。

回到病房,駱安歌把我叫到陽臺上,低聲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等江別憶好一些,我打算帶她去一趟新加坡。”

“找那有緣人?”

我無奈笑了笑:“三哥,你知道嗎?在小瓶蓋還沒出事的時候,我一直以爲,我是這世界上最意氣風發的人。有溫柔漂亮的老婆,有可愛帥氣的兒子,有蒸蒸日上的事業,還有你們這羣不離不棄的好兄弟。可是一夜之間,這一切全變了……五年了,三哥,五年來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找到。我告訴你們直覺小瓶蓋沒死,但是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我只是。害怕江別憶又離開我。你不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要是沒有她,我也別活了。”

駱安歌一拳砸過來:“蓋四你給我挺住,我告訴你,五年來我們之所以一點線索都沒有,是因爲從一開始,我們就找錯了方向。我們來假設,如果這一切都是小良設計的,那麼,你想過沒有,他很有可能就是那神秘殺手。”

他一邊說。一邊點開給我看幾張照片:“這是我在新加坡的人剛剛發過來的照片,小良是新加坡青少年組連續十年的射擊冠軍,被稱爲‘小槍王’。還有這幾張,就在小江離開的那幾年,也就是你囚禁鞏音殊那幾年,小良和鞏音殊是有過接觸的。”

我想起鞏音殊死的那一天,她躺在垃圾堆裡,其實是想告訴我江別憶在哪裡來着,但是被神秘殺手槍殺了。

現在看來,神秘殺手就是殺人滅口。

“你的意思是說,鞏音殊和神秘殺手是一夥的?”

駱安歌點頭:“我們先假設,神秘殺手是小良,再假設他其實對江別憶並不是簡單的姐弟情,而是男女之情。”

我一下子接受不了:“三哥,你別這麼假設,我……”

一隻手放在我肩膀上:“蓋四,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我們必須把全部事情從頭捋一遍。小良是殺手,他愛江別憶,他忍受不了你跟江別憶在一起,先是慫恿鞏音殊從美國回來纏着你,看這一招不管用,他們就合謀綁走了小瓶蓋,想要逼你們離婚。可是小良沒想到,鞏音殊不受他的控制,鞏音殊爲了得到你,不惜叫人對江別憶做出那些人神共憤的事,小良氣不過,纔會不知不覺殺了監獄裡那兩人。還有,如果我猜測的是對的,那麼,谷英傑和王林生的死,應該也是小良乾的。”

我一口氣上不來,捂着胸口倒在牆上,腦子裡轟轟轟地炸開很多很多煙花來。

“三哥,三哥,你能別跟我開玩笑嗎?”

“蓋四,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小瓶蓋剛失蹤的時候,小良是不是和妞妞一起到別墅裡陪着江別憶?整個過程裡他一直在積極利用自己的人脈和勢力幫忙尋找小瓶蓋,後來江別憶離開,你是不是還託他幫你尋找?五年後,我們是不是在新加坡找到的江別憶?你可別告訴我,你認爲這一切都是巧合?再想一想,你還漏掉了什麼?”

腦海中驀地閃過什麼,鄭南風告訴我,鄭懷遠知道那神秘殺手是誰。

而當我這麼告訴江別憶的時候,她一臉吃驚,說明她也知道神秘殺手是誰。

當我說出這些之後,駱安歌一臉“你看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

牀上的江別憶動了一下,她在喊我:“四哥……”

我白了駱安歌一眼,快步走回病房,就看見江別憶已經坐了起來,正試圖掀開被子下牀。

我飛奔過去,摁住她:“我在這裡,你要什麼?”

她一把拽住我,然後來摸我的臉:“四哥,四哥,你沒事吧?”

我搖頭,想起她看不見。就趕忙道:“我沒事,我好好的。你哪裡疼,告訴我。”

她整個人鬆懈下去:“我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我夢見,我們再也找不到小瓶蓋了。”

她那沮喪的樣子特別特別淒涼,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我心疼地抱住她,摸着她的後腦勺:“傻瓜,老五他們已經去找了,不用擔心。”

她點點頭:“四哥,我好餓……”

我忍不住笑起來,想起來我們確實一天到晚都沒吃過東西了,於是叫從陽臺上進來的駱安歌去給我們弄點吃的。

駱三公子一臉蒙圈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你確定?

我點點頭:“麻煩三哥了……”

他一臉不爽地走了。

江別憶又問我:“鄭懷遠和小良呢?”

我倒抽一口氣,如實回答:“鄭懷遠和朱寧寧一起走了,小良也走了吧。”

她點點頭,突然咧嘴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可笑的?”

“爲什麼這麼說?”

她低下頭,咬着下脣,良久道:“別說你,我都覺得自己挺可笑的。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演技那麼差,難怪……”

我笑起來,揉了揉她的劉海:“你說的演技差,是不是說要假裝不愛我,要假裝愛鄭懷遠的事?”

她臉一紅,推了我一把:“誰要愛你了,不要臉。”

我愜意地笑起來,抱住她的肩膀:“好好好,你不愛我,是我臭不要臉地要愛你,得了吧?你不知道,剛纔嚇死我了,我好怕你有事。”

她沒掙扎,嘆了口氣:“四哥你可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找不到小瓶蓋,就放我走。”

我越發抱緊她:“走去哪裡,天涯海角,我纔是你的家。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小瓶蓋的。”

她慢慢伸手抱住我,悶聲問:“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

我眼眶微酸:“你要是死了,我估計也活不久了。你別以爲我開玩笑,江別憶,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反正人間和地獄,你休想丟下我。”

她哽咽着:“傻瓜,傻瓜……我就是怕你這樣。四哥,我就是怕你這樣。就算沒有我,你也能好好生活,不是嗎?”

我像個孩子一樣搖頭:“不行,江別憶,你最好趁早打消這樣的念頭。”

她反反覆覆哭着重複那句話:“傻瓜,傻瓜……”

我抓住她的手,放在我胸口,讓她感受我的心跳:“江別憶,我現在鄭重其事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出什麼我不能承受的事情,那麼,我會雙倍報復在我自己身上。你要是捨得,你就去做。反正,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上。這輩子,你別想甩掉我。”

她本在啜泣,聽見我這麼說,突然哇哇大哭起來,一拳一拳打在我胸膛上:“你傻呀,你爲什麼要這麼說,爲什麼?”

“你說爲什麼?”

她打累了,委委屈屈冒出來一句:“我當初就不該……就不該愛上你。”

我被她逗得笑起來:“來不及了,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你都必須是我的人。對,我就是這麼霸道。”

駱安歌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們執手相看淚眼的這一幕,他嫌棄地撇撇嘴,放下東西就出去了。

吃了東西之後江別憶有了一點精氣神,說病房裡味道不太好,要我帶她下去院子裡散步。

她還記得醫院後院有一棵頂大的紫藤花。

我們下去沒多久,李牧子和顧良書就來了,三個人一見面就抱頭痛哭。

李牧隱和我站在一邊,他也眼眶微紅:“這就算是沒事了吧?”

我點點頭:“差不多吧。”

他笑起來:“我就說,你跟江別憶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她怎麼可能說不愛你了呢?不過,五年了,她還是那麼美麗。”

我一腳踹過去:“五年了,你他媽還惦記我的女人呢。”

他嘿嘿笑起來:“沒辦法啊,誰讓我五年裡還是沒遇到可心的女人呢。你知道,男人就是賤,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你最好打住,小心我揍你。”

“不過我說真的,這回你可得對她好點,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優柔寡斷了。你要是再讓她傷心,別說鄭懷遠,我都會把她搶走。”

我一拳砸過去:“你放心,這輩子你們都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

李牧隱正色道:“對了,這幾年我一直沒放棄幫江別憶尋找合適的眼角膜,再等等,好事多磨。”

我心裡暖暖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能像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還覺得這一切像是做夢。”

他撇撇嘴,眼眶又紅了:“討厭,就是看你們這樣生離死別的,導致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結婚。哎,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啊。”

我一下子想起江別憶說過的“青澀不及當初,聚散不由你我”來,也一下子有點想哭。

還好還好,夢醒過來,你還在。我也還在。

李牧隱他們走了以後,我抱着江別憶上樓,在電梯裡她又開始哭,揪着我的衣襟:“四哥,等我們把小瓶蓋找回來……”

我的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很自然地接口:“等我們把小瓶蓋找回來,我們一家,就再也不分開了。”

她環着我的脖子:“嗯,我信你。”

在醫院住了三天,江別憶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我也趁機安排醫生給她做了各種檢查。

做婦科檢查的是濡沫子,檢查完畢她盯着那些單子不說話,最後問:“願意努力一把嗎?”

江別憶緊緊攥着我的手:“老師,您的意思是?”

濡沫子自顧自笑起來:“我的團隊這幾年一直在研究關於女性子宮受損後如何提高懷孕機率的事情,已經初見成效,也有很多被醫生斷定再無懷孕可能的女性加入我們的團隊,但是我最想幫助的還是你。小江,你願意努力一把嗎?”

江別憶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真的嗎,真的可以嗎,我還可以嗎?”

濡沫子點點頭,看着我:“嗯,只要丈夫願意全力配合,一定可以的。”

她們完全不知道聽見這個消息我是又驚又喜的,此刻聽到要我配合,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像個傻瓜一樣猛點頭。

回到病房江別憶還是很興奮,她在病房裡走來走去,像是學生時代拿了演講比賽一等獎的三好學生。

我也很高興,卻還是走過去攬着她走到牀邊坐下:“老婆你聽我說,咱們順其自然。能再生一個更好,要是真的不如意,咱們有小瓶蓋也就夠了。”

她猛點頭,靠在我懷裡:“四哥,我就是太高興了。因爲我一直擔心,要是小瓶蓋已經……四哥。我不願意留你一個人,我想留一個孩子陪着你。”

我抱緊她:“傻瓜,孩子哪能陪我一輩子,陪我一輩子的人,是你啊。不管有沒有孩子,我們都是要陪彼此一輩子的,誰也不會丟下誰。”

她滿足得直嘆氣:“好吧,聽你的。”

沒想到下午的時候朱寧寧竟然會親自到醫院來探望江別憶,雖然我已經想起來她就是朱家的長孫女,而他的爺爺,和關山遠的爺爺是戰友,當初關山遠調任靖南的時候。還是朱家爺爺幫的忙。

就衝着這層關係,駱安歌對她客氣也是應該的。

朱寧寧就一個人來的,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穿着七八釐米的高跟鞋,走路像是飛一樣。

進了病房她嘻嘻一笑:“蓋太太,不好意思啊,早就該來探望你的。”

我湊到江別憶耳邊耳語幾句,她笑起來:“朱小姐客氣,讓你破費了。”

“怎麼會破費呢,雖然我從小生活在國外,但是算起來我還真應該稱呼你一聲四嫂呢,是不是。四哥?”

她言笑晏晏的,我不禁猜測,她是不是已經成功拿下鄭懷遠了?

我的目光帶着研判,她也不躲閃,一對酒窩若隱若現的:“今天本來鄭懷遠也要來的,但是他不好意思,還在家裡生悶氣,所以我只好自己來。四嫂你別跟他生氣,他那人就那樣,過一陣就好了。”

江別憶愣了愣,有點尷尬:“我沒跟他生氣,是我不好。”

朱寧寧笑起來:“四嫂你可別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我知道他喜歡了你很多年,我也知道你不喜歡他,你們是在演戲,我早看出來了。”

我怕江別憶越發尷尬,就咳嗽了一聲:“那個,你不是還要拍廣告麼,需要我送你麼?”

朱寧寧白我一眼:“四哥你着急什麼,我今天來,不是來翻舊賬的,是來跟四嫂把話說清楚的。”

我起身就要去拉她,江別憶道:“四哥你別這樣,你讓朱小姐說。”

她臉上攜着笑意,可是我越看越心慌,就怕朱寧寧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朱寧寧抓住江別憶的手,顯得特別親暱似的:“其實不瞞你說,我喜歡鄭懷遠好多年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我十六歲那年,刀爺帶他去參加我的生日晚會,那時候我就對他一見鍾情。我家教甚嚴,我爺爺半生戎馬,自由戀愛對我們來講,完全是奢侈。我自小被定了娃娃親,而赤羽門那樣的,是入不了我爺爺的法眼的。四嫂。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眼萬年這種事,就是人羣中看了那麼一眼,我就着了魔似的,眼睛裡再容不下別的男人。所以我不斷努力,想要擺脫家族的控制。只是我沒想到,當我成爲最好的我,他身邊卻已經有佳人陪伴。酒會那一晚我特別傷心,看到他對你那樣好,好到我只想問他一句,是否有那麼一秒,眼睛裡曾經有過我?”

江別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很抱歉,給你造成這麼多困擾。”

朱寧寧紅了眼圈:“我本來是打算要走了,我想回美國去,再也不回來這個傷心地了。那是那一晚,他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又傷心沮喪地走了回來。你是沒見過他那樣,雙眼無神就像行屍走肉,我特別心疼,就陪他喝酒。也不知道怎麼了,最後就那樣了。我本來真的是打算放棄了,因爲那一晚,他其實是把我當成了你,他抱着我喊你的名字……我從來沒那麼絕望過。可是又欣喜。”

我心裡特別難受,沒有哪個男人聽見這樣的話還高興得起來,於是我擺擺手:“你別說了,你喜歡他那是你的事,但是我老婆……”

朱寧寧擺擺手:“我知道,你老婆不喜歡鄭懷遠。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在演戲。你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那是別的男人可以比的。我相信四嫂也不是拘泥禮教之人,有些事情說開了,對彼此都好。反正,我是不會放棄鄭懷遠的。同時,我也祝福你們。”

我發現朱寧寧這丫頭說話特厲害。能一針見血,但又不至於讓人心裡難受,反正當她說完這些話,江別憶露出了會心的笑:“嗯,我也祝福你們。其實他這個人就是有點悶,不愛表達。但是隻要你細心一點去感受,會發現他的細膩之處。”

朱寧寧鬆口氣:“好了好了,話也說開了,大家以後還是一家人,見面不要尷尬纔好。四哥你這次可要把四嫂看好了,我也會把鄭懷遠看好。”

江別憶忍不住笑起來:“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那人就是塊頑石。”

朱大小姐雄赳赳氣昂昂表示:“他就是塊頑石。我也有本事給他焐熱了。”

那一晚,我跟江別憶窩在病房的牀上,我抱着她,小心翼翼問:“你給我說說,爲什麼我去新加坡的時候,鄭懷遠會趕在我前面。”

她像小豬似的哼哼兩聲:“不告訴你。”

我就撓她癢癢:“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怕拖累我,所以提前通知他配合你演戲。好啊江別憶,我差點被你騙了,我以爲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以爲你真的不愛我了。”

“那你可知道,當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四哥,我本以爲,這輩子我們再不能在一起了。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只要不是你,是哪個男人都無所謂。等到真的不是你了,又覺得太有所謂了。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我哼哼兩聲:“嗯,相思病,跟我一樣。”

她側過身子,把臉貼在我胸口:“四哥,你會嫌棄我嗎?我……”

她終於還是問了。我就怕她不問,我就怕這個事情變成我們之間的一顆定時炸彈。

只要她問了,那就好解決。

我捂住她的嘴:“不許質疑我,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最乾淨的江別憶。”

她無聲地哭起來:“我很害怕,那些人把我弄髒了,那些人逼着我……四哥,我怕你嫌棄我,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我拍着她的背:“那你記住,從始至終,你只有過我一個男人。從始至終,也只有我一個男人進入過你的身體。那一晚,都是噩夢。”

她搖頭,驚恐的臉色一覽無遺:“不是做夢,是真實的,那些人跟我賽車,然後他們……”

“小江……”我蒙上她的眼睛,湊到她耳邊,“聽我的話,深呼吸,對深呼吸,跟着我的節奏。那一晚,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噩夢。你怕狗你還記得嗎,那晚有幾隻癩皮狗一直跟着你。後來我就找到你,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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