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言此刻正將自己的靈氣度給宮嫣,這才讓她慢慢清醒過來,宮嫣醒來的時候,愣了一會兒,才笑道:“你來了啊。”
宮嫣只覺得自己這種逗比的屬性,只能在君璟言面前,這個男人總是讓她有種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感覺,真和個小孩兒一般,看着君璟言。雖說此刻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微微依靠在君璟言的懷中。
“傻丫頭。”君璟言颳了宮嫣的鼻子,笑着說道,而此刻君璟言身上源源不斷的靈氣往宮嫣的身體裡面輸送。
而另一邊宮司翰抱着衣和的身體,無比深情得拿出那把梳子,嘴裡唸唸有詞:“衣和,不管結局如何,你都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此刻,白骨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鑽,這兩對完全沒有考慮他的存在,簡直是,白骨心中在嚎叫,這分明是他的地盤好嗎?怎麼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呢,白骨的心都在滴血。
“咳咳。”白骨實在忍受不了了,他都快被虐哭了,活了這麼多年,他始終都是一條單身道格。
宮嫣被這一聲打斷了,看向白骨,淡淡地說道:“師兄嗓子不好?多喝點羅漢果茶變好了。”
“噗,師妹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之前挺聰明一小孩兒,怎麼在君璟言面前就變了!”白骨徹底鬱悶了,他只想快點送走這些人,給他留一個安靜的地方,做做小本生意。
衆人的視線都轉向宮司翰,那把梳子,在觸碰到衣和的頭髮之時,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一梳梳到底,那原本是銀白色的頭髮,就像是浸泡在墨汁裡面一樣,慢慢變了顏色,再梳了一次,徹底變成了墨黑了。
宮嫣看着,心中不知是什麼感情,她說道:“小叔,你在害怕。”
的確,此刻宮司翰的雙手異常地顫抖,手心裡面全部都是冷汗,宮嫣想笑,其實衣和並不是不好得妹子,能拐回家也是不錯的,除了衣和看向自己的臉,可能會不習慣,她心中那般濃的仇恨,只是針對沅姬的,可終歸是一張相同的臉,總是會眼花的。
宮嫣想着,小叔要把這噹噹國教聖女給拐回家,那難度係數實在太高了。
“不,我只是覺得釋懷了。”宮司翰這般說道,話裡面居然是淡然,確確實實是淡然。
曾幾何時,衣和說過,她羨慕別的姑娘有一頭墨黑色的頭髮,其實她並不想要這頭銀白色的頭髮,而這句話,被宮司翰深深地記在了腦海裡面,在他聽完白骨說的那個故事,其實宮司翰心中想着的,並不是愛情,而是衣和的願望。
想要一頭墨黑的長髮。
懷中的衣和微微顫抖了一下,隨着宮嫣身上的縛靈金繩被打開的同時,衣和醒了過來,她看着宮司翰,臉上全然是驚詫之情,那般長的頭髮,散落下來,別提多美。
“這梳子,你從何而來?”衣和的聲音裡面都是顫抖,那是她孃的東西,在很早很早就已經消失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宮司翰的手中。
宮司翰將
梳子交還給衣和,將人扶了起來,隨即便鬆開了擁着衣和的手,淡然得說道:“偶爾所得。”
這樣的一副樣子,便是下屬對待主上,看來宮司翰對於自己的角色定位找的非常的準呢。
宮嫣微微有些顫抖了,不該是這樣,能把衣和的頭髮變回來,說明小叔對於衣和是真愛啊,可是爲何不承認呢?宮嫣多想開口,可是接收到君璟言的目光,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多管閒事。
而衣和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只是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詫,她淡淡地說道:“謝謝你了。”
然而只是這麼一句話,也只有這麼一句話。
衣和看向君璟言和宮嫣,沉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沅姬,之前的事情是我太過魯莽,多有得罪,我先告辭了。”
衣和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她分明聽到了宮嫣叫宮司翰“小叔”,她也知道之前的那個秘密不可能被守住,從白骨開始攻擊她的封印開始,衣和就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宮司翰找回自己的一切,然後發現自私的她,想要禁錮他的一生。
衣和不想看到宮司翰的眼神之中,出現對她的恨意,所以她選擇放手。
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種下的因終於結成了果。
衣和不知道,這是什麼天氣,從她走出古董店那一刻開始,天空開始慢慢飄起小雪來了,加洛鮮少會下雪,而現在的時節根本不對,作爲聖女的衣和必須去看看,究竟出了什麼變故。
而就在這一瞬間,衣和從街角離開的時候,漫天大雪包裹着她的身子,再沒了銀色的頭髮,宮司翰只是緊跟着這個腳步,看着衣和的身影,他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白骨說道:“我說了,去還是留都看你小叔。”
“的確這般,這是一對彆扭的人,儘管衣和好像很討厭我,但我不討厭她。”宮嫣說道,她曾經聽阿蘇說起來,這個小小的聖女,從很小開始變一直孤身一人,倔強的爲了整個國教在做事情,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情感。
衣和一直都是孤獨的,從始至終。
“怕只怕衣和這輩子都難以走出來。”白骨輕聲嘆息,他可不會來管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他說完便回了自己的小店鋪,這麼多天過去了,織夢者是該補充補充體力了,白骨原本打算蠶食宮嫣的夢境,但只是觸碰了一層,便覺得是他駕馭不了的。
宮嫣的夢境之中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
迎着這漫天飛舞的白雪,宮嫣看着君璟言,和之前半開玩笑的口氣不同了,她異常認真:“阿言,我不是沅姬。”
宮嫣這一次是認真的,她知道君璟言認識沅姬,一直守護在沅姬身邊,兩人之間的感情是怎麼樣呢,宮嫣只知道,或許自己真的已經動心了,雖然看到沅姬和她的臉一模一樣,這種感覺越發不好了,驕傲的宮嫣,怎麼可能甘心做旁人眼中的影子呢。
宮嫣只是想告訴君璟言
,她是宮嫣,並不是沅姬。
君璟言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之中像是在隱忍着什麼,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沒想到她一直是知道的,可是事情並不是隻言片語就說的清楚。
宮嫣看着這樣子的君璟言,她是第一次見,她只是想聽聽君璟言說,只要他說,她就相信。
可是自始至終,君璟言都難以開口。
“剛纔衣和探尋了沅姬的蹤跡,我不可能是沅姬,這樣或許讓你們失望了,但是阿言,我便是我,我是宮嫣,如果說你在我身上找到了沅姬的氣息,那一定是因爲它。”宮嫣說着,將手中的骨戒舉起來。
這枚戒指之中殘存了沅姬的一絲氣息,只是那一滴淚水,僅此而已。
君璟言的雙眸閃爍,就在宮嫣想要逃離這裡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宮嫣。
君璟言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來了,他遏制住自己的怒氣,問道:“爲何你覺得我認爲你是沅姬?”
宮嫣被這句話給砸暈了,難道不是嗎?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君璟言,吸吸鼻子,故意做出一副被嚇唬到的模樣,委屈極了:“難道不是嗎?你和阿蘇,不是因爲我長得像沅姬才留在我身邊的,之前清弄一直欲言又止,我就知道,結果從冥界開始一直這樣,我以爲我和沅姬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本以爲是她的轉世,但我現在確定了,我和沅姬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宮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她鮮少會這麼去說話的。
君璟言拉着她的手,生怕她離開一般。
“那你覺得我因爲你和沅姬長得像,爲何不一早就把你留在身邊呢,初見的時候,你連勾起我記憶的能力都沒有,何來那麼大的影響力。”君璟言說道。
這下宮嫣倒是不知道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問題,君璟言和沅姬又是什麼關係。
宮嫣小聲嘟囔道:“他們說你喜歡沅姬,苦苦守候這麼多年,是個癡心漢!”
君璟言只覺得頭大,當年的事情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關係到多個位面的關係,還有宮嫣不可能知道的一些事情。
“我若喜歡,便一定會改變天罰,丫頭,不要再亂猜了,好嗎?”君璟言緊握住宮嫣的小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個丫頭就已經住進他的心房裡面,不管是她冷酷的神情還是殺意四起,在他的眼中都是異常可愛的。
宮嫣這些倒是愣了,的確依着君璟言的性子,做出逆天的事情,那都是不奇怪呢。
宮嫣被這麼說了一頓,莫名覺得自己好委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了,這種小女人的舉動,她現在越來越熟練了,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習慣啊!
“看我心情!”宮嫣笑着說道,便鬆開了君璟言的手,在雪地裡面跑了起來。
或許和宮司翰他們不一般吧,宮嫣只是這麼想着,幸好自己是個直接的人,不喜歡藏着掖着,不然妥妥得憋出病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