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俊寧按住了我的頭,“你別管。我自有分寸!”然後對着林暮雪大喊。“怎麼樣?我給的籌碼不差,你做不了主。趕緊去找賭王商量!對了,爲了避免我改變主意,你最好讓賭王親自來!我需要看到他的誠意,即便我賭上全家的性命,我死了。你們別想拿到蘇氏的一點一滴,我來之前就交代了蘇氏的高層。我若出了事,蘇氏的第一把交椅自然落到其他人手上。”
蘇俊寧是用蘇氏王國賭黃祁山的妥協。只是依照黃祁山的出爾反爾。即使我們交出了蘇氏的控股權,我們也難以活着走出這片陰森的古堡。
商業場上的競爭,我向來不懂,我滿肚子的疑問。蘇俊寧給我遞眼色,叫我不要做聲,我只好將那些問題壓在肚子裡。
“好。蘇俊寧,你等着。我去見賭王。”賭王就在這棟古堡裡指揮,林暮雪只是他派出來的棋子。
林暮雪走後,地下室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還有一頭虎視眈眈的老虎。
我真害怕。籠子關不住猛獸,下一秒就會衝出來,上面的機關被林暮雪從外面控制住,唯一的逃生通道困死,我們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等於是甕中捉鱉,送入虎口的盤中大餐。
“俊寧……”
蘇俊寧用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巴,輕輕的一噓,意思是不要做聲。
我順着他的視線往後看,有個地方有點弱弱的紅光,一閃一閃的,正好對準了我們的方向。
我在演藝圈工作了幾年,很清楚,那個是偷拍設備,這裡有監控,偷拍着我們的一舉一動,蘇俊寧一來地下室,都是在觀察地形,難怪我要說話,他不允許。
我們的行爲和動作現在肯定在賭王的監視器下,賭王和林暮雪正在觀察我們的舉動,若是我們耍花樣,他們掌控的清清楚楚。
我爲自己的粗心大意感覺後怕,差一點說出內心的心裡話,着了賭王的道。
這裡,處處是陷阱,我只看見了可怕的老虎,卻沒考慮到,比老虎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不清楚蘇俊寧引誘賭王來地下室的目的,我冷靜下來後,結合蘇俊寧的智商,他比我更清楚,一旦交出股權,等於自動將命和家當交給賭王。
蘇俊寧拿着我們唯一的籌碼,是爲了險中求勝?
我的腦子裡飛快的想着各種各樣的設想,有蘇俊寧在身邊,我的腦子裡想的是如何對付賭王,精力分散,反而不那麼怕老虎衝出來。
大約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鐵籠是特質的,老虎飢餓了很久,咆哮抓撓累了,氣喘吁吁的,無力的趴回了牢籠中,凌厲的盯着我們的舉動。
在它眼中,我們是唯一給它果腹的大餐。美食在前,卻被一道籠子給關住了,可見老虎有多麼的不甘和鬱悶。
虎視眈眈來形容面前的老虎太合適不過了。
咔嚓一聲,上面的通道打開了,一道晃眼的燈光刺下來,本來趴着休息的老虎立即來了精神。
林暮雪攙扶着老朽的賭王從上面走下來。
賭王的頭髮白了,身體佝僂了,杵着柺杖,看來經過五年前的那次受傷,黃祁山的身體大不如之前,背部都彎曲了,像一個垂暮的老人,外形老了,但是天生的氣勢和那股狠辣依舊揮之不去。
雙手沾滿血腥的人,他身上的戾氣是永遠隱藏不了。
“蘇俊寧,暮雪說你找我!”賭王的眼睛中滿是算計,相反的他的那股仇恨壓根沒有釋放出來,他是一個十分擅長隱藏的人,老謀深算,老奸巨猾形容他到是非常的貼切。
賭王的本身面貌看起來很普通,完全想不到他比別人有何種過人之處。
“賭王,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到了你的地盤,你竟然找一個女人來接待我,是否說明,我在你的眼裡,根本不重要,所以賭王不屑親自來見我一面?”
蘇俊寧的口氣每一字每一句都蘊含着諷刺的意味。
意思是黃祁山你意思挺大的,連我都敢耍,你這把老骨頭不一定鬥得過我!
黃祁山怎麼會不明白蘇俊寧的不滿。
他笑了笑,精明的狐狸視線在蘇俊寧臉上一掃,意味深長的笑:“我跟你們年輕人不一樣,畢竟年紀大了,行動不方便,又怕暗殺,自然只好麻煩一下我的小情人暮雪來與你們交涉,畢竟暮雪和你當年也有段情,你們之間比較瞭解,比我直接出面洽談的更加融洽,我可是好意,蘇大少,不要誤解了我!”
這個死性不改的色老頭,意思是說,他好心讓自己的小情人和舊情人敘舊見面是一番好心,順便諷刺一下上次蘇俊寧派瑞莎謀殺他,比喻蘇俊寧是小人。
“我和林暮雪早已經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更何況她一個歷經風塵的女人,最後跟大名鼎鼎的賭王勾搭在一起,我應該祝福你們,你可是林暮雪最好的歸宿!”
蘇俊寧以牙還牙,幽默譏諷的語氣弄得林暮雪和黃祁山臉色氣的通紅。
“蘇俊寧,我們不扯其它的,你的孩子和岳母在我的手上,小雪提議用老虎試探你們,看來蘇大少你是一個很重情義的男人,這年頭,重情重義的男人太少了,我由衷的佩服。但是既然選擇了老婆孩子都要,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在我黃祁山的地盤,想要不付出一點的代價,安全的將你的老婆孩子帶走,可沒有那麼便宜的好事!蘇大少在商場上混的,這點道理想必不需要我來提醒。”
黃祁山杵着柺杖,不懷好意的陰笑爬滿了滿是皺紋黑斑的臉。
原以爲賭王雖然年紀大了,好歹是一個充滿雄風的男人,如今見到他,露出一口缺了的牙齒,關鍵笑容那麼的陰暗猥瑣,看見他,整個人都不舒服,真是多虧了林暮雪能夠晚上和和他一起睡覺。
想象一下,一個即將入土的老頭子在她嬌嫩的肉,體上氣喘吁吁的馳聘着,嘴巴咬着她的身體,滿口的臭味,有多麼的噁心和厭惡。
當然了,林暮雪臉都不要了,就是出來賣,爲了錢,她接過的客人也許有的比賭王還要噁心,賭王長得噁心,好歹勢力大,可以滿足林暮雪的變態欲。望!
“我當然知道,這點你無須提醒,這是一份蘇氏的股權轉讓書。”蘇俊寧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我並不知道。
他拿出股權書,在賭王的面前晃了晃,只要他簽下自己的大名,堂堂的蘇氏王國就是黃祁山的。
黃祁山貪婪的目光流露,傳聞看來是真的,賭王家族入不敷出,與其騙那些小家族,不如一口吞掉蘇氏,蘇氏的資產可以拯救幾個賭王的產業。
“同樣,我付出這份大禮,我也有條件!”現在輪到蘇俊寧遏制他們的咽喉,提出條件。
賭王的臉色一變,“蘇大少,儘管說,如果是要見你的岳母和孩子,我馬上叫人送她們過來。”
賭王的口氣在看見股權轉讓書之後,徹底的改變了。
起先是他們掌控着我們,風水輪流轉,只要掐住對方的軟肋,情勢就會反轉。
不過,目前還在賭王的地盤上,我們步步小心,不能得意忘形。
想到能夠見到闊別許久,魂牽夢縈的孩子和母親,我的激動溢於言表。
“不,地下室的空氣不流通,我相信賭王答應了我,就不會爲難我的孩子和母親。”蘇俊寧居然拒絕了賭王的提議。
這裡確實空氣不好,而且還有一頭兇猛的大,老虎,免得嚇壞孩子!況且,這裡地勢難以逃跑,萬一有個爭執,孩子和母親跑不快,反而會連累我們,成爲賭王控制我們的因素。
蘇俊寧在任何時候,都比我考慮的周到,思緒嚴謹。
“好,我就喜歡蘇大少快人快語,只要你把蘇氏給我,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我會平安的送你們安全的離開,保證以後都不找你們的麻煩。”賭王快速的答覆。
黃祁山的答覆完全是在迷惑我們,他的話能夠當真,母豬都能上樹。
雙方都是在虛晃一槍,迷惑對方。
股權書是保證我們安全的唯一籌謀,賭王很在乎,一旦交出去,我們死無葬身之地,陰險的賭王會留着危害威脅自己,顯然不是他的作風。
“這頭老虎也餓了很久,被林暮雪虐待,我天生愛動物,見不得動物遭受虐待,所以只好犧牲一下賭王你的小情人,讓我們的林暮雪小姐親自去和籠子裡的老虎度過一夜。”
林暮雪提議讓我去喂老虎,蘇俊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林暮雪的臉當即發白,緊張忐忑的拉住賭王,“岐山,你不能按照蘇俊寧的要求做啊,他是故意的報復我,想要把你的左膀右臂,不費吹灰之力除掉,然後再來對付你。”
林暮雪害怕之餘恨死了蘇俊寧。
林暮雪想出喂老虎的惡毒計策,沒想到,事情會反轉,立馬輪到她去喂老虎,眼下害怕的急紅了眼睛。
賭王不動聲色,在他眼裡,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在他眼裡如同一件舊衣服,隨時可以扔掉,林暮雪還真當他在賭王心中有說話的權利和地位。她頂多是賭王發泄的玩物。
他不看林暮雪,冷颼颼道:“暮雪,爲了我們黃家的家業,只好犧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