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航笑着道:“我怎麼不能來了,今天是伯母出院的好日子,我可不得來接伯母。”
袁珍珠看着季一航笑着道:“季老師,還是讓筱筱拿吧!上次您來看我的時候,送了我好些補品,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現在哪敢給您再添麻煩啊!”
“呵呵,不麻煩。”季一航將目光從袁珍珠的臉上轉移到了我臉上,“您是筱筱的媽媽,那也就是我的媽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沒什麼好客氣的。”
我瞪了季一航一眼,什麼叫做我的媽媽就是他媽媽,還什麼一家人沒什麼好客氣的?
亂七八槽的,胡扯什麼呢?
袁珍珠聽了季一航的話,直瞅着我,“筱筱,你們......”
我扯着笑臉,解釋着說:“媽,你別理他,他說着玩的。”
給了季一航一個眼神後,季一航這纔跟着陪笑說:“呵呵,對對對,伯母,您別介意,我拿筱筱當妹妹看,所以就順口那麼一說。”
“哦,妹妹啊!”袁珍珠輕點着腦袋,目光流連在我和季一航的身上,眼神中還是充滿着狐疑。
我倒不擔心她懷疑我和季一航的關係,唯一擔心的就是怕她知道我是簡家的女兒,既然媽千方百計的不告訴我真相,我想這裡面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
季一航開車送我們回了出租屋後,又幫着把行李全都提進了家裡,我扶着袁珍珠下了車。
“媽,您忙着點兒!”
正在這時候,秦朗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筱筱,阿姨。”秦朗跑了過來,將手中買的那些營養品忙着放在了地上,轉身也跟着攙扶着袁珍珠的另一邊胳膊,“阿姨恭喜您,終於出院了。”
袁珍珠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秦朗,見秦朗來了之後,之前嘴角掛着的弧度拉得更加的長了。
“秦朗來啦,快快快,讓阿姨好好看看,想來也有好些日子不見了呢!”
秦朗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臉尷尬的說道:‘對不起啊,阿姨,我前段時間有點忙,就沒能去看您,實在是對不住了。“
袁珍珠笑着拍了拍秦朗的手,隨後又將我的手扯了過去,將秦朗的手覆在了我的手上,我朝着袁珍珠投去一個眼神。
袁珍珠饒有深意的笑着道:“來看我這黃臉婆幹什麼,有時間多帶筱筱到處走走,那纔是真的。”
“媽!”我喊了袁珍珠一聲,說到底在她的心裡還是覺得秦朗好,可若是袁珍珠知道了秦朗的父親也是薄廣國,恐怕她會恨不得把我和秦朗分開多遠吧!
“伯母,我看您還是先進去休息一會兒吧!”季一航提着最後一個行李笑着說道。
袁珍珠朝着季一航看了一眼,拉着秦朗的手問道:“秦朗啊,既然你和筱筱同班,那應該也認識這位季老師吧?”
秦朗看着季一航,一臉的懵逼,朝着我投來困惑的眼神,我擰着眉頭,趕緊的解釋道:“呃——那什麼,秦朗應該不認識的。”
袁珍珠狐疑的看着我,“既然你們是同班同學,怎麼連老師都不認識?難道季老師只教你一個人嗎?”
“嗯!?當然不是了。”我舔着下脣說道:“只不過大學裡有些課是選修的,恰好季老師的課,秦朗沒選,他選擇了另一門課程。”
說完後,我給了秦朗一個眼神,扯着笑臉問:“秦朗,是不是啊?”
秦朗很懂我的意思,向着袁珍珠解釋道:“這倒是!阿姨您不知道,學校可大了,裡面的老師有幾百名呢!我哪能全部的認出來啊。”
袁珍珠淺笑着,也不再追問。
安排着袁珍珠休息後,我走到門口去送了季一航和秦朗離開。
季一航上了車後,衝着我招手笑着說:“走了。”
我勾脣目送着季一航離開了。
“欸,你什麼情況?”秦朗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什麼人啊?”
我不以爲然的撘聳着腦袋反問道:“他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開玩笑,我又不認識他,怎麼會知道他是誰?”秦朗挺直了身子看着我。
我故作吃驚的模樣,“哦!你不知道?那你剛剛不是說他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嗎?”
“喂,你這是過河拆橋!”秦朗無比正色的看着我,“我還不是因爲幫你圓謊,才騙的阿姨,你可別學農夫懷裡的那條毒蛇,幫了你一聲謝謝沒撈着兒,反倒咬我一口,有你這樣的嗎?”
看着秦朗,我咯咯的笑了起來。
“行了,你能別笑了嗎?”秦朗抖了抖身子,作勢說道:“笑的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涌起來了。”
對於季一航的身份,我也只好老實的回答了秦朗,但刨去了我是簡家女兒的這件事兒,其餘的我全都告訴了秦朗。
譬如,我和季一航是怎麼認識的,一直到後來關係是怎麼從惡劣轉爲友好的。
果然,袁珍珠詢問了我上班的事兒,好在我現在是在秦朗介紹的那家西餐廳上班,所以說起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再加上秦朗在這邊,所以袁珍珠也就沒有在做過多的詢問,只是讓我不要太累了。
後來的幾天裡,袁珍珠都在家裡養着,我每天也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早上去學校,放學後回家,晚上的時候去西餐廳打工。
這段日子裡,薄涼川就好像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一樣,從那晚過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我不知道他的近況怎麼樣,也不知道他還有有沒有去酒吧,更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再和簡夢琪假扮cp;
也許,他連我辭職的事兒都不知道吧!
人的一生要經歷太多的生離死別,那些突入起來的離別,往往將人傷的措手不及。
人生何處不相逢,但有些轉身,真的就是一生,從此後會無期,永不相見!
現在的我有些迷茫,有些糾結,我不知道因爲我的那一次轉身,薄涼川會不會就此對我放手?
我讓他整理好外面的鶯鶯燕燕,等到他解決好那些的時候,再來找我。
可是這麼多日子過去了,他竟然連面兒都沒再我的眼前露過。
難道這就是他給的答應嗎?
隨着時間的過去,我對薄涼川的思念也不再那麼的強烈,每天課堂上我認真的學習着,偶偶也會因爲犯困被老師罰站,抽背課文什麼的。
可我的身邊一直都不缺朋友,秦朗不管是颳風下雨,又或者是電閃雷鳴,他一直對我不離不棄。
很多時候,我都恍惚,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該嘗試一下新的生活了,給別人一個機會,也就等同於給自己一個機會。
時間不一定會給我們答案,時間只教會一個人僞裝,把最重要的事情變得一般重要,把一般重要的事情變得不那麼的重要。
對於我來說,薄涼川的那個答案一開始真的很重要,只是現在隨着時間的流逝,似乎也不那麼的很重要了。
餐廳的工作完成後,秦朗遞過來一份蛋糕,看着他,我疑惑的問道:“幹什麼啊?”
秦朗笑嘻嘻的說:“關門前,我讓糕點師傅給現做的,裡面有兩個蛋糕,大一點的是阿姨喜歡吃的芒果蛋糕,小一點的是你喜歡的巧克力慕斯。“
像秦朗這樣的陽光大男孩真的很難得。
接過那份蛋糕後,思緒又開始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喂!”秦朗伸手在我的眼前劃拉了兩下,“兩塊蛋糕而已,至於把你高興成這樣嗎?”
回過神,尷尬一笑,看着秦朗明亮的雙眼,情不自禁的問道:“你還喜歡我嗎?”
話是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就這樣問了出去,秦朗明顯被我給震驚了,愣在那兒看了我半天。
沒有人會在原地一直等着,這個道理我懂。
“呵呵,我.......就隨口那麼一問,你別......”
“喜歡!“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朗給打斷了,朝着秦朗投去吃驚的目光,他勾脣淺笑,目光無比堅定的看着我,“我喜歡你,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喜歡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我抿了抿脣瓣,最終說道:“那........不如咱倆湊合着過唄?”
我以爲秦朗會一口答應,可沒想到他遲疑了。
“怎麼了?”我不明白秦朗爲什麼要遲疑,他剛剛還承認了喜歡我的,爲什麼我說在一起,他臉上一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反倒露出一種看不明的情緒。
“三天,三天之後你想清楚,然後再告訴我你的答案,我........會一直等你的。”秦朗向前走着,“走吧,送你回家!”
秦朗這個樣子我真的很不明白,爲什麼非要等到三天之後呢?
他以爲我說這些是因爲一時的頭腦發熱嗎?
第二天的時候,曉琴一早就起來了,我還在疑惑她怎麼起這麼早呢!
後來她讓我晚上不要去上班,說今晚是她的生日,讓我一定得去幫她過生日。
所以,我提前和秦朗打了招呼,把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就去商場幫着曉琴挑禮物了。
雖然曉琴對我再三的叮囑,說人來了就是最好的禮物,但我覺得兩手空空總有些不自在。
自從袁珍珠出院以來,曉琴時不時的就會拎點補品過來,她的家庭情況也沒有特別的好,可她拎過來的補品價格都是成百上千的,這幾趟一下來,差不都花了她小一萬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