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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呢?”
“就像是
上海的南京路和南京的上海路
聽起來相似又親密 實際上 毫無關係 ”
高中的那份喜歡是最美好的東西,不染世俗的純粹。
現在的人都在試探,都在權衡,那些熱烈的坦蕩、可愛的真誠,勇敢的專一,已經難得一見。
可是那時候的李熙熙和陳憶春足夠的勇敢,也足夠的真摯可愛。
喜歡一個人,是上課的時候偷偷看他,是在籃球場邊看着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個金色的輪廓。
是收到他的信息的心臟宕機,是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揚,是那些背地裡偷偷爲更靠近的努力。
周琳溪 李熙熙 陳憶春
歐瑾辰 蘇昱笙 張宇峰
當這個排列組合再次出現在投影儀上的時候,李熙熙和陳憶春心裡安定了很多。
她們不知道爲什麼周琳溪會突然這些提及換桌面這個事情。
後來出了辦公室,周琳溪沒有解釋,李熙熙和陳憶春也沒問出口。
好像心裡有了隔閡。
“我們到第四桌了?”陳憶春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座位表。
李熙熙也戴眼鏡看了一眼,真的是在第三桌的第四張,往後移了一桌。
“以前想挨着坐總不能挨在一起坐…”
等到全部移好座位,蘇昱笙看到前面是李熙熙她們,也不知道帶着什麼心情說了一句。
雖然後面沒說出來,但是李熙熙陳憶春都聽懂,後面那句也能腦補出來了。
歐瑾辰看上去面無表情的,好像心情也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有些糟糕。
下一秒,李熙熙就聽到了他的聲音,竟覺得有些扎心,“你們怎麼在這?”
周琳溪搶先一步反問,“你什麼意思?”
“對呀,這話什麼意思?”李熙熙心裡也轉身過去,目光直視歐瑾辰。
“沒有…我是覺得你們這身高…”
“得了,不用解釋了。”
李熙熙瞬間覺得她去阻止周琳溪的提議有些多餘,甚至想現在就和莫榆欣那一桌換座位。
因爲莫榆欣那桌就在她們旁邊。
估計陳義原本就打算這樣安排的,那樣她們坐在中間不爽嗎?
爲了和他們前後桌,她們不只是往後移一排,還往右靠遠離了中央的位置。
可是他們又沒拿刀架在她們脖子上,要挾她們走他們前面?
而且憑剛剛的隻言片語,就能猜的出,他們非但沒有逼迫,而且知道她們去找了班長以及老師,會覺得她們自作多情吧?
“阿熙,我好煩。”
是班會課,陳憶春看了眼站在講臺上的陳義,選擇寫字條遞給李熙熙。
李熙熙看了眼,拿起筆回覆道:我也是。
然後把剛剛歐瑾辰說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寫了進去。
陳憶春也把蘇昱笙的話寫在字條上。
兩個人傳了一會兒,李熙熙發現教室裡的光線有些晦暗,視線看向窗戶外面。
因爲靠近窗戶邊,這次很輕鬆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了。
窗外光線昏暗,雨聲嘩嘩,天地間雨霧濛濛,猶如掛了一道巨大的雨幕。
校園的樹木朦朧難辨,空氣清新而涼爽,涼風撲面,倍感沁涼。
“下雨了。”李熙熙看着窗戶外邊的雨幕,隨口朝陳憶春說了一句。
陳憶春看了眼,附和一句:“對呀。”
又突然想到答應陳義不能上課說話,兩個人兩眼相對,默契的沒說話了。
“蟲蟲,你寫了政治作業沒?”晚讀課,歐瑾辰又主動的叫了李熙熙。
李熙熙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寫了啊,幹嘛?不是不想我坐你前面,問這個幹嘛?”
“哎呦,”蘇昱笙調侃的目光看向李熙熙,但話卻是針對歐瑾辰的,“阿辰,你幹嘛了,把人惹生氣咯?”
“怎麼就是我了?”歐瑾辰瞳孔睜大,表示震驚且無辜。
李熙熙偏偏要在這時候參他一本,“就是你。”
“什麼意思?”歐瑾辰感覺被狠狠打臉,無可奈何的笑着問李熙熙。
蘇昱笙直接就幫李熙熙翻譯了出來,“說出來有什麼意思對吧,自己不知道去猜嗎?”
“哈哈。”李熙熙不好意思看着歐瑾辰笑,臉轉向蘇昱笙,順便對他比贊。
歐瑾辰還是不理解,但是卻看到李熙熙那明晃晃的笑容面向蘇昱笙。
蘇昱笙說了句“客氣客氣”,李熙熙就轉身過去了,但歐瑾辰心裡卻有些不平衡了。
“蟲蟲,”歐瑾辰往前傾身,拍了拍李熙熙的肩膀,“李蟲蟲。”
李熙熙沒辦法,只得收了臉上的笑容,轉身面向歐瑾辰,語氣平淡的問:“怎麼了?”
“你爲什麼對他笑不對我笑呢?”
歐瑾辰問的很直接,不帶任何的掩飾。
李熙熙看向他,他的眸光裡還帶着一絲絲的不好意思,她以爲那是羞澀。
加上語氣裡似乎還帶有一些酸酸的意味,她沒忍住多了心。
後來李熙熙才恍然大悟,或許那些他吃醋的語氣是李熙熙的臆想,是她自己幻想的一場愛情。
不怪他渣,要怪只是怪她自顧自的想法,那些自作多情的臆想安裝進這段感情中。
最後卻只怪他說的話曖昧,讓她動心。
還想跟他要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好像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沒有爲什麼啊。”李熙熙回答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連帶着聲音都有些顫抖。
她回答完即刻轉了身,怕讓他看出那顯露頭角的愛意。
那瞬間李熙熙腦海中想到了一個文案:“你能教我煮湯圓嗎,我很笨,怎麼煮都露餡,喜歡你也是。”
大概她的喜歡比那湯圓露的餡還要明顯。
因爲她轉身之後自覺的把自己的政治作業遞過了歐瑾辰。
雖然歐瑾辰什麼也沒有做,但李熙熙下午的氣又統統消失了。
好像原諒和喜歡真的沒有原因,就這麼輕輕鬆鬆說幾句話,她就沒有任何怨念了。
李熙熙喜歡歐瑾辰,是那種一想到他的名字,心裡就動輒海嘯山鳴的喜歡。
“陳憶春。”蘇昱笙似乎也發現了陳憶春也有點不對勁。
叫了陳憶春兩聲,她才慢慢轉身,口中是那句熟悉的話:“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