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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你 我有一種歡天喜地的窩囊
好像得不到的更加愛是人的通病。
那天夜晚,滾燙的淚從李熙熙眼中滑落,她捂住嘴,任由它們一滴滴地匯聚在枕頭上。
“笨蛋,這題不是這麼做的。”
“你們是豬嗎?”
這兩句話在耳畔久久縈繞着,揮之不去,只能任它支配着情緒。
想想後來莫榆欣過了紙巾後,再次遞數學作業本問了那道數學題。
歐瑾辰拿過作業本,看了一眼笨蛋兩個字脫口而出,語氣卻是無奈的寵溺。
“區別對待不要太明顯啊。”周琳溪都注意到了,語氣裡充滿了嘲諷。
李熙熙心裡堵塞的更加難受,她完全別過臉,沒再看他。
又想着這樣有些怪,附和了周琳溪說道:“是啊,我們哪裡能和人家比。”
後面數學題沒有做出,也不知道是太煩躁了想不出來,還是她根本靜不下心去想。
第二天清潔區評比,因爲有人倒米粉在水池,李熙熙和周琳溪就必須留下來收尾。
陳憶春就先回了教室。
沒想到剛到教室,歐瑾辰就叫她幫收作業,而且還是命令的語氣。
“春哥,收下作業。”
歐瑾辰的開場白不帶任何轉折,語氣也生硬冰冷的不行,就有種強硬的感覺。
陳憶春也說什麼,就應了聲:“噢。”
說實在的,陳憶春平時最討厭的就是命令式的話,還特別是在同齡人中。
她覺得不都是一樣的嗎,爲什麼有人莫名其妙的會有優越感呢?
再說了,這大清早的,語氣那麼冷淡,而且臉上的表情那麼難看,換誰誰心裡沒點氣啊。
不過她還算心平氣和了,沒說什麼,就往下走去收作業了。
可能是數學老師出的那道題的確有難度,很多人都寫不出來,甚至想抄作業都找不到人。
“我們組長寫了嗎?借她的給我借一下?”
“不知道,好像沒有寫完。”
“那你呢?”
“也沒有。”
“那我也不寫了。”
因爲快上早讀了,陳義從教室門後走進來,陳憶春快速拿着兩本作業本跑回了座位。
歐瑾辰問:“收好了嗎?”
陳憶春搖了搖頭,想到剛剛和坐在後面的那幾個人的對話,有些哭笑不得。
那幾個人總是抄李熙熙的作業,只要李熙熙寫好的,他們絕對不找其他人借。
面對這事情,李熙熙無奈,因爲她得收作業跟各科的學***交代。
只能由他們去了。
估計這次李熙熙不交作業的話,這一組的人大半都不打算交作業了。
早讀開始以後,李熙熙和周琳溪都還沒有回來。
但陳憶春看到陳義也沒問她什麼的,她估計這次真的是大掃除了。
等到下課,歐瑾辰看着沒有幾本作業交上來,心裡有些交集,第二節就是數學課了。
他總不能第一節課下課再送到辦公室吧?
“各組組長現在交作業上來。”歐瑾辰再催了一次。
陳憶春在看那道數學題,沒聽到他的催促。
大概是其他組的組長都交了過來,歐瑾辰看到陳憶春還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怎麼了?”陳憶春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歐瑾辰好像沒了耐心,“收數學作業啊。”
原本早讀前聽到那句話就不爽了,現在又這樣,陳憶春有些急躁,“剛剛不是給了你兩本?”
“就兩本?”
“不然呢?”
聽兩個人的聲音,蘇昱笙覺得大事不妙,立刻出來緩和氣氛,“還有我的,你忘了啵。”
“你和他坐,那麼近還要我收嗎?”
也不知道是看不慣蘇昱笙還是情緒上來了控制不住,陳憶春沒好氣的回了話,但也沒有很衝。
蘇昱笙沒了聲音,歐瑾辰緩了緩情緒,又說了一句,“春哥,你再下去問一遍吧。”
因爲交上來的人,一半都沒達到,歐瑾辰還是有些心急的。
陳憶春放下手中的筆,再去問了一次,結果一無所獲,因爲都在等答案。
而且有人陪着不交作業,他們那些人也就沒什麼好慌的了。
“沒有了。”陳憶春說了三個字,就坐下找語文課本了。
歐瑾辰看到就這兩本,有些不甘心的問:“真的沒了?”
“真的沒了,不信自己去問啊。”
陳憶春徹底沒了好脾氣,原本早上在清潔區他們不願意倒垃圾就就受了一肚子氣。
“你看吧,你再問大聲一點,她可能都發飆了。”
蘇昱笙在旁邊好像很瞭解陳憶春的脾氣似的,嘴角還藏着猜透了的笑。
這樣一來,陳憶春更氣了,直接把語文書猛地砸向桌面,好像在宣泄她的不滿。
“看到了吧?”蘇昱笙的聲音猶如一根細長的刺,直往陳憶春的心裡扎。
這句話的意思在她看來,就好像是在說:看吧,不是我吹噓她脾氣大的吧?不是我故意想分手的吧?
他的話語如刀,直戳她的痛處,一陣陣壓抑不住的複雜情緒涌上心頭。
蘇昱笙從頭到尾都在強調她的脾氣大,難道他真的覺得他一點錯都沒有嗎?
她這個人嘴很硬,很難表達自己想說的話,也很難剋制自己的臭脾氣。
但如果她很難過,那說明她真的很希望那個人留在她的身邊。
可是他的身邊鶯鶯燕燕那麼多,她又算的了什麼,她又算他的什麼?
其實從上高中以來,他們兩個人的交流就越來越少了,一直都在吃醋吵架和好之間循環。
“李蟲蟲,你去後面收一下作業。”等李熙熙回來,歐瑾辰照樣也說了這句話。
因爲這是本職,李熙熙沒法,下去繞了一圈上來,“都沒有寫完。”
聽到李熙熙這平淡的解釋,陳憶春彷彿有種還了她清白一樣。
她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不是說了嘛。”
溫聲細語是解釋,哭腔裡夾雜着嘶吼就是頂嘴,可是人被冤枉的時候怎麼可能溫聲細語。
爲什麼同樣的一件事,蘇昱笙就覺得她是在耍脾氣呢?
越想越委屈,不過她再也沒有資格去質疑他,因爲沒有身份了。
其實蘇昱笙聽到了她那句話,卻沒有任何迴應,只是假裝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