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幫她,你爲什麼不說你去幫她啊?我給你打電話,她接了電話說你在忙。
爲什麼要這樣找藉口瞞着我?你們如果真的是光明磊落,還需要找藉口嗎?
“她家的花灑壞了,我幫她修一下。”
寧遠歸這句話說出口,秦漫漫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她聲音小小的,自言自語。
“花灑,花灑壞了不叫修理工修,電視機炸了也是要先給你打電話……”
秦漫漫下牀了,眼淚一顆一顆的像珍珠一樣掉下來。她不僅下牀,還從衣櫃裡拿了一件衣服。
秦漫漫這是要走。
寧遠歸從身後一把抱住了她。
“放開我。”
秦漫漫有氣無力地反抗。
你會幫她這種忙嗎?你明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但你還是去了。
我記得你們之前的關係並沒有這麼好,究竟是爲什麼?你堂堂寧大少也會做這些小事嗎?
而且這不是我的事情。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說要幫她的話,我不會反對,可是你從一開始就拒絕了她!
你當着我的面拒絕她,顯得你對我非常的忠誠。
可是你背地裡又去幫她,還找藉口。
你讓我怎麼看你?你讓我怎麼想?
如果我表面上答應你說我不和南風來往了,但我私下經常去找南風聊天,你會是什麼感覺?
“我錯了, 不要走。”
寧遠歸兩隻胳膊緊緊禁錮着秦漫漫,他知道是自己錯了,但是不知道他錯在哪裡。
他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也不覺得是在隱瞞。
但秦漫漫卻覺得他心口不一,當着自己的面是一個樣子,私下又是另一個樣子。
錯就錯在那天他當着秦漫漫的面拒絕了Rina,但是今天早上他明知道Rina沒有事就是在作妖還是去了。
Rina哭了又能怎麼樣呢?
又不是秦漫漫哭了。
“你沒錯。是我太幼稚了,這段時間我想好好靜一靜。”
秦漫漫語氣淡然。
她說自己幼稚,她在反省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她是不是也在鬧小脾氣。
可是她覺得這並不是重要的原因。
她鬧脾氣不就是因爲在乎寧遠歸嗎?
“你不幼稚,是我的錯,我應該告訴你。”
寧遠歸的道歉從來都是這麼的生硬又冰冷,他每次都解釋不出自己的原因,每次只會說是他的錯。
秦漫漫聽得多了,就不覺得真誠了。
“我們……還是先冷靜一段時間吧!”
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小摩擦真的很多,或許大家都需要靜一靜,重新審視一下這之間存在的問題。
也重新審視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
從秦燮離開以後,在“秦書”到“秦漫漫”這兩個身份轉換之間,他們兩個人已經產生了很多次矛盾,結局都是以秦漫漫妥協結尾。
秦漫漫有的時候也在告訴自己,寧遠歸一定是爲自己好的,可是她有的時候並不想理解。
她只想自己走自己的路,並不想被寧遠歸規劃。
他們之間的愛情,她斷然不想捨棄。
但她想重新整理一下,或許她自己出了問題, 她要給自己找一點時間擺正自己的心態。
“我很冷靜。你不要走,我去隔壁睡。”
寧遠歸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秦漫漫走的,秦漫漫如果踏出這扇門,這次的矛盾就不會輕易地解決。
“遠哥,我們都很累。還是靜一靜吧!我想重新思考一下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秦漫漫想從秦燮離開的時候開始梳理,爲什麼在秦燮離開以後,好像一切都變了。
她的快樂好像也不真實了。
她在寧遠歸面前笑着鬧着,心裡卻一點都不快樂。
在很多次夢裡,她夢到的只有孤單的自己。
以前寧遠歸經常出現在她的夢裡,但最近只剩她自己了。
當然,只不過是幾個夢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
秦漫漫只是覺得,這段日子她過的並不像原來那麼舒服了。
原來在寧遠歸面前她可以什麼都不考慮,但最近總是要考慮寧遠歸會不會同意,如果他不同意的話,會怎麼辦。
好像他們之間的分歧真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你就在家裡冷靜,我去隔壁睡。或者你如果不想看見我,我就去樓下。我也可以去酒店。”
寧遠歸不想讓秦漫漫離開這個房間。他也清楚,秦漫漫是不會回到對面的。
對面的房間現在只不過就是一個擺設,秦漫漫有的時候會過去取東西,還沒有過去睡覺。
她這一走,也不會回秦家。
她去哪裡才能落腳呢?在哪裡都不如在這裡安全。
“不用了。”
秦漫漫還是要走,她的冷漠讓寧遠歸覺得陌生。
她今天也如此的鎮定,不像從前的她。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應該分開一段時間嗎?
寧遠歸的胳膊鬆了,秦漫漫掙脫了他的懷抱。
秦漫漫只是換了一件衣服,拿着自己的筆記本,剩下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就下了樓。
秦漫漫也沒有帶走小燈和小橘子,它們兩個等她明天白天來的時候再帶過去。
她離不開這兩隻小貓咪。
她也知道寧遠歸併不是很喜歡它們,能讓她養它們,只不過是因爲寧遠歸在遷就她自己。
秦漫漫穿上了門口的大風衣,也換好了鞋。
寧遠歸拉住她的胳膊。
他眼眶有點紅。
聲音低啞。
“真的要走嗎?”
小奶貓,你真的要走嗎?
“給我一週的時間,等我整理好就回來。”
秦漫漫也捨不得寧遠歸,但獨處與獨立思考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每次出了什麼差錯她總會一個人呆着,仔細地覆盤究竟哪裡出了錯誤。
即使和寧遠歸在一起,也還是一樣。
“早一點,我去接你回家。”
寧遠歸沒捨得放開秦漫漫的胳膊,是秦漫漫用另一隻手移開了他的大手。
秦漫漫的手還是那麼冰涼。
“咔噠——”
門重重地關上。
恍若兩個世界。
寧遠歸一拳打在了門口的櫃子上,櫃子瞬間有了很多條裂縫。
血從裂縫中滲了出來。
寧遠歸的關節處都是血。
他知道,是他咎由自取。
沒想到他們之間也免不了其他情侶的問題。
秦漫漫開着車出了小區。
她忽然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點開一看。
這不就是她上次在九洲辦公室看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