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說完便拎着長鞭去了陣盤旁邊,此刻陣中的十名高手已去了四個,剩下的六名似是察覺出了不對勁,停下了攻擊,站在原地打座調息。
首領修爲最深,也是最先察覺不對的,他雖然不懂陣法,可卻猜出來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是以他當即便大聲告知屬下,讓他們閉上眼睛打座調查息恢復靈力。
另一邊叔侄倆縮着頭小小聲地商量。
赫連追:“反正我是要跟着林姑娘的。”
赫連玉:“可是林姑娘好凶,罵小叔你就跟罵孫子一樣的,小叔你受得了?”
赫連追白了他一眼,毅然決然道:“有什麼受不了?只要可以去上界,就算是讓我做林姑娘孫子都可以。”
赫連玉肅然起敬,難怪小叔能夠以區區五十五歲芳齡就榮登烏國第一高手寶座,這如同寒山玉一般堅硬的心志確實是他等常人不能比之的!
既然小叔這麼高的修爲都能忍得住,他不過區區人級七階而已,又有什麼不能忍的?
“那好,咱們一起做孫子。”赫連玉笑眯眯地說着。
赫連追又白了他一眼,會不會說話呢?
一起做孫子,那他豈不是和阿玉同輩了?
虧大發了!
赫連玉走到林清泉身邊,笑得如同春花般燦爛:“林姑娘,要不要我往陣裡撒點毒?”
林清泉心中一動,六人正在調息,現在倒是用毒的好時候,只是用毒會不會影響小菩?
當下她用意識詢問血穹中的小菩,小菩歡快的回答:“主人放心,下界的毒對小菩沒用的。”
心定的林清泉衝赫連玉點了點頭,赫連玉舒了口氣,林魔王肯和他說話就好啊!
一心想要表現的赫連玉拿出了他最新研製的劇毒——溫柔一刀。
“這是我最新研製的溫柔一刀,只要吸入一點,體內的骨頭就會軟化,一柱香內就會變成站不起來的毛毛蟲,失去抵抗之力。”
赫連玉志得意滿地介紹自己的得意之作,毒藥是好毒藥,名字也是好名字,爲了想這個名字,他可是三天三夜沒睡呢!
林清泉瞄了眼那暗紅色的粉末,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麼個不起眼的東西有這麼高大上的功效,不過她也不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於是便點了點頭,示意赫連玉用毒。
赫連玉信心百倍地走近陣旁,戴上鹿皮手套,將他的溫柔一刀連連彈入陣中,人是美人,手是玉手,藥是不是好藥暫未可知。
不過此刻這廝那手彈指神功倒是用得頗爲瀟灑,與傳說中的掂花一指有得一拼。
赫連玉是對着那六人的鼻孔彈的,六人只是稍一呼吸便將粉末吸入了鼻中,赫連玉得意地笑了。
吸了他的毒藥那可就只能乖乖等死嘍!
只是他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六人一吸入粉末便察覺不對,暗中一運氣,一吸一鼓,那糰粉紅色的粉末竟然又噴了出來,六人袍袖一捲,六團紅霧朝陣外飛了出來。
赫連玉面色一變,忙飛速後退,早有準備的林清泉用長鞭打散了紅霧,衝諸葛天明甩了甩下巴,示意他開陣。
生死陣對這六人已經起不了作用了,與其等他們恢復靈力,倒不如趁他們還未完全恢復時出手,尚有幾分勝算。
赫連追也跟了上來,提着長劍進了陣中,林清泉扔給他兩個特製的棉塞,這棉塞是她用一種靈植的纖維製成的,靈植名叫天心錦,天心錦是玄荒大陸修士用來製作高等法衣的主要原材料。
天心錦在玄荒大陸極其稀少,也所以天心錦製成的法衣是極其珍貴的,一件法衣動輒上萬靈石,而且還是上品靈石,一般的修士連想都不敢想。
林清泉手上的這幾個棉球也是她在一次歷練時偶然得到了幾株已經結出錦棉的天心錦,她將種子留下,錦棉製成了棉塞,用來抵禦黃泉的音波攻擊效果還不錯。
她已經在血穹中種了一片天心錦,只等收穫了錦棉,她就找煉器師爲自己煉一件上品法衣。
天心錦法衣可是她念了五百多年的夢想呢!
赫連追將棉球塞入耳中,林清泉則取出了黃泉,六名高手見到黃泉,瞳孔微縮,同時也從懷中掏出了棉球,塞入耳孔。
林清泉冷哼,普通的棉球豈能抵擋黃泉之音?
就算是天心錦棉也不過只能抵擋四級音波攻擊,一旦她彈奏了五級以上的曲子,就算是天心錦棉也抵擋不了。
她得到的黃泉曲譜上總共有九首曲子,分別對應着九級攻擊,至今爲止,她只能彈到第五級,也就是她前世對付歐陽家族一衆時彈的曲子——黃泉。
六級以上的曲子以她當時的修爲根本就無法彈奏,不過就算只會五級也夠她叱吒風雲了。
眼下她彈奏的是第三級——奈何,之前在客棧裡她彈的則是第二級——彼岸。
琴音響起,清幽悅耳,首領一揮手,六人齊齊朝林清泉攻來,赫連追舉劍迎上。
赫連追雖然厲害,可以一擋六卻明顯落在下風,不多時身上便掛了彩。
琴音越發清幽,婉轉低呤,似那籠中的美人在思念情郎一般,字字泣血,聲聲勾心。
六人的步法慢了下來,就似被美人的纏綿悱惻沉醉了的兒郎一般,失去了以往的銳氣,所有動作都慢了半拍。
隨着林清泉的琴音越發婉轉,六人的動作也越發纏綿,赫連追心內大喜,加快手中的動作,不一會兒便擊殺三名敵人。
被同伴的鮮血刺激,剩下的三人腦子清醒了不少,他們明白自己是受這琴音干擾了。
首領努力運轉靈力調息,感覺神志清醒了些,出聲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請林姑娘回去問些有關這古琴的問題。”
林清泉心中一動,她以前也有查找過黃泉的來歷,可一無所獲,難道這花家人還能知道黃泉的下落不成?
“請人回去坐客可不是像你們這樣的請法,而且我的古琴與你們花府有何關係?”
林清泉雙手不停,依然不疾不徐地彈着《奈何》,另兩名高手聽了面色劇變,他們這樣的身分,就算是主家也不敢對他們放臉子,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居然如此無禮,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