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錄終於看清了蠶食自己水行精氣的是什麼東西,是一團團詭異的水行火焰,雖然如同水流,但卻是火焰無異!
瘋狂的吸收了自己的水行精氣之後,駱葉的威勢已經達到了爆裂狂躁的境界。
蕭錄終於駭然,再也顧不上其他,拼命得扭轉真氣。
連連祭出三張盾符,他現在只能孤注一擲,幻想着能夠抵擋住駱葉這一擊。
重若千鈞的水離火劍意被無限脹大,形成一柄擎天巨劍,鎖定住蕭錄之後,垂直劈下!
同一時間,蕭錄的三道符盾也已經御好,晃眼的符盾光芒將蕭錄包裹在內,與駱葉的水離火劍得水寒劍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轟!
光芒如同烈日,所有人都緊閉住眼睛,什麼都不敢再去看。
粉妝侯象徵性的擋住眼睛,但眼睛卻依舊盯着擂臺不放,臉上驚容越來越精彩,再看看其餘二侯,皆是一副不肯置信的樣子。
就連城主,都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厲害!”
符盾赫然碎了一層!
符盾中的蕭錄只覺的自己好像被一股巨力推開一般,真氣在此時已經用處不大,他只能肆意揮霍着自己不多的體力,拼命的想要止住身形。
但這股巨力卻絲毫沒有減緩的趨勢,他伴隨着自己的符盾,不斷後退,直到擂臺的邊緣。
駱葉一聲暴喝,彷彿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凝水於火!”
這是三天來,他理解到水離火的精髓所在!凝水於火,做的就是讓充滿水行精氣的離火發揮火焰所不具有的優勢,就是拍碎一切的浪花!
又是連續轟的兩聲,蕭錄已經嘴角溢血,但卻依然死死苦撐,手指雖已沉重的如同灌鉛,但他在最後一刻,仍祭出了一物。
駱葉悚然而驚,咬牙切齒道:“耍賴!”
他看到的,赫然正是自己煉製的三品巔峰的九轉星盤!
九顆碎痕石光芒閃現,一顆連着一顆,一開始只是緩慢的旋轉,隨後速度越來越快,竟然在最後一道符盾崩塌時,九轉星盤飛向了空中。
代替蕭錄迎下了這一擊。
這次就連粉妝侯幾人都不得不閉住眼睛了,因爲碰撞出的那道光芒,實在太過耀眼!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才眯開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看擂臺,不禁齊齊傻眼,腦中紛紛轟鳴,迴響着三個字,“不可能!”
擂臺呢?
衆人面前的,只有一個深坑,坑面光滑如練,時不時的在坑內騰起縷縷青煙。坑內的兩頭,分別站着駱葉同蕭錄,二人皆是狼狽不堪,最後的九轉星盤讓形勢徒然迴轉,兩股通天巨力互相碰撞,讓這二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小墨倒在地上,一旁的駱葉一身衣服盡碎成灰,露出泛着精壯光芒的皮膚,這些人又不禁驚呼一聲,“他、、、、他連件靈甲都、、、沒穿。”
修者的世界裡,除了普通的衣服之外,還有一種雕刻了符陣的衣服,叫做靈甲,基本上每位修者都會在衣服裡面套上一襲靈甲,誰不想讓自己的小命多一層保護。
但駱葉卻沒穿,倒不是他有意得瑟,只是因爲他、、、太窮了。
駱葉意識已經不輕,但依舊聽到了那句話,不禁恨恨啐了一口,“你、、、耍賴、、、還穿靈甲、、、”
對面的蕭錄,外面的衣服也已經殘破不堪,但裡面的那層靈甲,卻閃着重重的光,像是在嘲笑駱葉一般。
噗!
蕭錄噴出一股鮮血,他已經有苦說不出,自己祭起九轉星盤的時機已經太晚,力量只發揮了六成不到,自然也抵擋不住駱葉那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擊。
嘭的一聲,蕭錄趴倒在地,靈甲頓時盡碎,碎的不能再碎,碎成了片,碎成了灰。
駱葉開心的笑了,坑坑絆絆說道:“讓你、、、穿靈甲、、、讓你耍、、、”
話還沒說完,駱葉保持着臉上的笑容,也仰倒在地。
考官一愣,急忙飛進坑內,探查了一下二人的狀況,爲難的撓着頭,不敢說話也不敢出去。
過了許久,觀衆們已經等得不耐煩,紛紛高喊:“快點公佈比賽結果啊!”
考官見形勢快要維持不住,不得不走出深坑,對着城主恭敬鞠躬,隨後說道:“二人皆暈倒在地,判平局?”
粉妝侯凝起眉頭,沒好氣說道:“誰都看得到是那蕭錄先暈的,怎麼能判平局。”
鬼面候持反對意見,“若說天賦,自然是蕭錄更出衆一些,僅僅是那幾樣別出心裁的符陣搭配就足以判他贏。”
玉面侯罕見的投了駱葉一票,笑嘻嘻道:“符陣玩的再好,不還是輸給了駱葉。”
三侯有兩種結果,考官頓時爲難起來,無助得看向城主,心裡忐忑不安,不行就盼駱葉贏了吧,他畢竟是城主的兒子。
城主正欲開口,忽聽到選手羣裡有人說了一句,“駱少爺以苦修肉身中天位的修爲,撐到現在不敗,而且還將蕭錄重傷,結果有目共睹,何必在這嚼舌根。”
鬼面候一臉不解,看向說這話的來源,正是自己的兒子李遠征,心裡不禁生出一絲安慰,我擔心判駱葉贏太打擊你,沒想到你倒看得開,好,是我兒子。
考官看到城主也點了點頭,終於如遭大赦,直起腰來,鼓足真氣,說道:“這局比試,駱葉晉級!”
山河殿裡頓時人聲鼎沸!
叫好的,惋惜的,興奮的,憂鬱的,人間百態,應有盡有。
站在人羣中的嚴符輕輕擦去眼角的溼潤,說道:“好樣的!”同時,他看到一旁的賈方也在擦拭眼角,不禁哈哈一笑,重重拍向賈方的肩膀,“你家少爺有出息了,高興吧!”
“高興,高興!”賈方已經喜極而泣,他從沒想到,當時在死亡樹林中作出的選擇,竟然一次次得得到證明,那是正確的!
駱葉,已經不知不覺間,超乎所有人得意料,在他自己專有的道路上,走了很遠很遠。
幾個修者將駱葉擡下來時,賈方不禁又哭了一次,駱葉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幾道巨大的傷口橫在小腹上,血淋淋的肉向外翻着,看得人心裡直髮顫。
嚴符不遺餘力的拿出所有的靈藥,拼命的給駱葉喂服下去,過了足足半個時辰,駱葉的臉色才微微好轉。
因爲擂臺損壞太過嚴重,他們不得不等待着有修者來修復擂臺。
看着躺在嚴符身邊的駱葉,粉妝侯突然想起一事,自言自語,“小侯怎麼不覺得那陰離火能夠煉製血煉法寶,太稀奇了。”
玉面侯恰好聽到,也不禁好奇,“那還真的是血煉法寶,本侯行走這麼多年,還未聽聞有人能夠擁有一件血煉法寶。”
這話聲音極大,基本上山河殿裡修爲不錯的修者都聽到了,一時間,這個消息迅速傳播開來!
血煉法寶!
所有人齊齊一震,旋即又釋然的自我安慰道:“原來是因爲血煉法寶,怪不得駱少爺能夠越級戰敗蕭錄。”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所有人都好像找到了駱葉的取勝鑰匙,紛紛傳播着血煉法寶四個字,一些心眼壞的修者甚至開始在盤算怎樣將駱葉的墨陽玄鏡搶過來據爲己有。
只不過隨即又傳來一個消息,“血煉法寶與修者心神相連,就算搶來也是不能用的。”
傳播這個消息的,正是精英中心的衆弟子們。
看着這些人袖子上精英中心的標誌,粉妝侯竟然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鬼面候一語點道:“駱葉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已經根深蒂固了啊。”隨即,鬼面候意味深長地看了粉妝侯一眼,撓有深意道:“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天生就是一名領袖!”
粉妝侯聽後身體一滯,目光移向自己的粉紅長袍,眼裡閃過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