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功課

微風吹過,帶了一絲涼意,雲飛越走越不對勁,忍不住問道:“方大哥,爲什麼我們不去昨天的那片樹林呢?”

方谷一邊走,一邊說道:“那片樹林離滅龍峰很近,難道你想打擾師父修煉不成。”

“不。”雲飛連忙說道:“我沒這個意思。”說完,又問道:“那我們去哪裡砍樹?”

方谷指着前方一個飄渺的方向說道:“還早,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山路異常的崎嶇,路邊長滿了雜草,走起路來很不方便,若不是方谷帶路,雲飛一個人絕不敢走下去。大約走了半個時辰,雲飛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手裡的砍刀似乎用重了一些,右手不禁有些痠麻,甚至連握緊的力氣都沒有。

方谷轉過身,見雲飛滿頭大汗,便說道:“休息一會吧!反正也不着急。”

雲飛搖搖頭,說道:“方大哥,我還能堅持。”

方谷見雲飛倔強的勁兒,微微一笑道:“鍛鍊脛骨不是一天兩天就有效果的,你這樣下去,不但鍛鍊不了身體,又可能會累倒下,聽方大哥的話,坐下來休息休息。”

雲飛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方大哥。”說着,把沉重的砍刀放在身邊,坐在一片乾淨的草地上。

方谷微微一笑,坐在雲飛的身邊,凝視着遠處的山道。向下看去,只見滅龍峰挺拔聳立,附近的山峰都矮了一頭,頗有傲然之意。山上生長着無數的草木,遠遠看去,更像是置身於遠古森林之中。但林中有鳥雀鳴叫,在微風的吹拂下,雲朵飄飄,增添了幾分仙靈之氣。

遇見內飛休息了一會,呼吸逐漸平緩下來,他看着身邊的方谷,問道:“方大哥,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方谷轉過頭看,回答道:“又什麼你就問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訴你。”

雲飛問道:“爲什麼這裡叫滅龍峰呢?”

方谷說道:“我聽師父說,三千年前這裡曾出現一條魔龍。魔龍體積龐大,絕非人力可擋,方圓百里內寸草不生,鳥獸盡亡。後來,祖師經過此地,利用玄妙法術,一舉將魔龍斬殺於劍下,但本身也收了重傷。在羽化之時,告訴五名弟子,這一片山脈雖然無草無木,但靈氣十足,若能在此刻建議門派,日後必定興盛。”

雲飛點點頭,說道:“正因爲這個原因,這裡才叫滅龍峰的。”

方谷說道:“是的。”說完,突然想到什麼,接着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據說那魔龍死後,內丹並未消失,而是掉落在山脈之中,五名弟子找了許久,未有收穫,那事也就被世間之人淡忘了。聽說內丹靈氣十足,若是得到,可煉化爲強大的法器,我們一脈可謂天時地利人和,若是在砍柴的時候發現,即使不修煉上等的法術,憑藉那件法器,也能獨霸一方。”

獨霸一方?雲飛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微微一笑道:“師兄,既然這裡叫滅龍峰,爲什麼我們門派叫飄渺宗。”

“人生飄渺,轉眼即逝。”方谷回答道:“想必祖師看透了這一點,才取下這個名字的。”

雲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道:“方大哥,我原本以爲拜師已經便可以修煉法術,爲何還要砍這麼樹木呢?”

方谷微微一笑道:“原本我也不明白,後來修煉法術的時候才知道其中的原因,既然你想知道,師兄我就和你說說,修煉法術是以真元力爲基礎,控制世間風火水雷等元素,而後凝聚到法術之中,釋放出去,如果本身的體質不行,或許還沒有凝聚法術,身體就崩潰了。”

雲飛一聽,驀地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日後一定要苦練身體。”

方谷微微一笑道:“也談不上苦練,畢竟道家法術講究的內練真元,不像魔道法術……”

雲飛身體一陣顫抖,臉色大變。

方谷疑惑的問道:“小師弟,你怎麼了?”

雲飛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沒,沒什麼,只是聽你說魔道的時候,想過傳說中的魔鬼,好可怕的。”

方谷搖搖頭,說道:“魔道並非指的是魔鬼,而是一種修煉法術,他們修煉的法術以身體爲主,爲求速進,不擇手段……”

雲飛打斷道:“大師兄,魔道之事,有時間和我說吧!我休息好了,還是去砍樹吧!”

方谷點頭說道:“也好,我們走吧!”

在崎嶇的山路上走了半個時辰,纔來到一片山谷旁,在這片不大的山谷中,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金石木,並且異常的高大。雲飛看着碗口粗的樹木,問道:“方大哥,你不會讓我砍這麼粗樹吧?”

方谷撲哧一笑道:“小師弟,我們纔到山谷邊,你要砍的樹在裡面。”

“啊!”雲飛擔憂的問道:“裡面的樹不是比外面的粗嗎?”

方谷搖搖頭,解釋道:“裡面樹木茂密,缺乏養料,外面樹木稀少,光線十足。”說着,兩人便走到山谷中,方谷指着旁邊的一棵金石木說道:“你看,這裡的比外面細了不少吧!”

雲飛一見,果真細了不少,眼前的樹木只有自己的拳頭般大小,很有把握的說道:“這就好了,我一天絕對可以砍下三棵。”

方谷微微一笑道:“先別說大話,到時便知有多麼困難了。”說完,又問道:“你記得來這裡的路嗎?”

雲飛點點頭,說道:“我還記得。”

“這就好。”方谷說道:“我先回去了,這三個月來,你要堅持每天三棵,砍完了以後就放在這裡,你八師兄會把這些樹木帶到柴房,砍完以後記得幫老八挑水,至於砍柴的事,你一個月後再做吧!”

“是,大師兄。”雲飛凝聲的說道:“我會把功課做好的。”

方谷微微一笑道:“我先走了。”說完,便轉身離去,剛走幾步,又說道:“記得,中午回去吃飯。”

看着方谷的身影逐漸消失於視線中,雲飛搖搖頭,喃喃的說道:“砍三棵樹有這麼難嗎?”說完,上下打量了一番,緊握砍刀,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下看去。

只聽“當”的一聲,砍刀落在金石木上,只感覺如中頑石,手腕震的發麻。接着,砍刀脫手而去,掉落在地上,身體也一陣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雲飛穩住身體,低聲的罵的說道:“什麼破樹,這般難砍。”

雲飛不相信自己砍不下這麼一棵小樹,再次拿起砍刀,向金石木上砍去。這一次,依舊是同樣的結果,由於沒有了力氣,整個身體摔倒在地上,頗爲狼狽。過了片刻,才從地面上站起來,從新拿起砍刀,揮力而去。

有了前兩次經驗,雲飛學聰明瞭,砍下的時候,沒有用太大的力氣,而是用起了巧勁。只聽見一聲脆響,金色的樹皮上出現一道指甲大小的白印,手腕雖然有些發麻,但未脫手。如此一來,便有了打算,緊握着砍刀,做起了功課。

這天早上,雲飛忙的不亦樂乎,由於砍刀太重,他每砍一段時間,都要休息一會,這樣一來,砍的速度便慢了許多。衣服已經汗溼了,可是眼前的樹木雖砍了大半,仍舊沒有倒下。不過,飛雲卻明白一點,這些樹木爲何叫金石木,外皮儼然黃金,裡面卻如石頭般的堅硬,甚至連顏色也有幾分相似。

直到中午,雲飛才把第一棵樹砍完,看着轟然倒地的金石木,嘴邊勾勒出一陣苦笑,原本以爲功課輕鬆,可是做起來卻異常困難,難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如果按這個速度下去,即使砍到天黑,也未必能把剩下的兩棵砍完。

中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在地面,露出點點光斑。雲飛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回去的路,一咬牙,再次把砍刀握在手中,心裡有了決定,即使不吃午飯,也要在天黑前把剩下的兩棵金石木砍完。

時間過的飛快,山谷中只聽見雲飛砍樹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傳來,此刻的樣子,比中午還要狼狽,外衣已經脫去,只剩下一件背心,露出光溜溜的肩膀。汗水不禁的流出,他還是努力的砍着、砍着,彷彿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終於,天色暗了下來,雲飛剛把第二棵金石木砍完,用不了多久,山谷便會被黑暗籠罩,即使想繼續下去,也無法完成今天的功課。他擡起頭,暗自說道:“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回去,大師兄一定會看不起我的。”

“大師兄不會看不起你的。”方谷不知何時出現在雲飛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雖然未完成功課,但不打緊,相信你會做出更好的成績。”

雲飛見方谷沒有責怪自己,反而說出激勵的話,哽咽道:“大師兄,我一定會做的更好。”

方谷點點頭,看了一眼天色,才說道:“中午沒有吃飯,想必餓了吧!走,回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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