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阡陌還以爲自己數錯了,重新數了幾遍,這才發現確實是九顆,這讓他有些激動。
這算是他第三次煉丹,第一次失敗,第二次就煉製出一品極境丹藥,第三次竟然煉製出一爐九子,說出去估計都沒有人相信。
但他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雖然是一爐九子,但這丹藥的品級都不高,大多都在兩紋到三紋之間。
其中最高的也就只是一枚五紋丹藥。
“應該可以交任務了。”
易阡陌收起丹藥,走了出去。
因爲關着門,裡面的禁制打開,所以外界的人,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
見到易阡陌這麼快走出來,都有些驚訝,可他們知道兩個時辰要煉製出一爐丹藥,是遠遠不夠的。
臉上立即浮現出了笑容。
周月月的臉色卻很不好,因爲他知道易阡陌現在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煉製失敗了,而在場的人,顯然是不可能再給他煉製一次的。
不過,他還是走上前,抱着一絲希望,問道:“怎麼樣,煉製的如何?”
“差……”
不等易阡陌說完,一個聲音打斷道:“兩個時辰想要煉製成功,怕是連您也做不到啊,上卿!”
說話的人,正是王冕。
“連一品丹藥都煉製不出來,怎麼可以做我丹閣的副閣主?”
盧文冷聲道,此前他的語氣還算是客氣,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因爲易阡陌已經煉製失敗了。
“煉製丹藥,本就有機率會失敗,畢竟……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每次煉製都能成功。”
周月月雖然在幫易阡陌說話,但語氣卻十分無力。
他理所當然的把易阡陌“差不多”理解爲了“差了一點”。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他煉製失敗無所謂,但身爲副閣主,連一品丹藥都煉製不出來,確實不妥。”
葛青接口道,“明日老閣主前來,若要考校他,我丹閣顏面何存?將副閣主的令牌交出來,等你成爲了二品丹師再說!”
說話間,王冕立即走上前,道:“易上卿,還請交出丹閣令牌。”
從一開始,王冕就沒叫過易阡陌副閣主,在他看來易阡陌根本沒這個資格做副閣主,至於他做不做上卿,那跟他沒有關係,但這副閣主他是絕對不能做的。
“到底是煉製失敗,還是根本就沒煉製?”
“他用的是自己的丹爐,怕也不會拿出來給副閣主查驗吧。”
“估計他真的不會煉丹,罷免他的副閣主,到也情有可原,畢竟我丹閣怎麼可以有一位不會煉丹的副閣主?”
衆人議論紛紛,眼前這一幕可謂是大快人心,他們已經忍易阡陌很久了。
見到易阡陌遲遲沒有交出令牌,王冕冷着臉,道:“易上卿,還請你交出令牌,莫要再自取其辱,你不要臉,我丹閣還要臉呢!”
周月月皺起眉頭。
不等他開口,易阡陌將令牌拿出,王冕冷笑着伸手去拿,但易阡陌卻沒有給他。
“怎麼,易上卿還真想自取其辱,讓我們查驗一下你的丹爐不成?”
王冕沒好氣道。
“令牌我會給你,但話要說清楚!”易阡陌說道,“首先,這副閣主,不是我自己要做的,而你們求我做的!”
“竟然還敢如此囂張!!!”
院落內一片譁然,衆人都憤怒的看着他,只有周月月低下頭,覺得對不起易阡陌。
但易阡陌並不理會他們,他將令牌丟給了王冕,繼續道,“現在是你們要收回令牌,而不是我要交出來的,過後了可別來求我!”
“求你?”
葛青冷笑着道,“沒將你掃地出門,就已經是我們客氣了!”
“最後……”
易阡陌卻沒理會,拿出了一枚丹藥,道,“我不是沒有煉製出丹藥,只是……你們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說罷,易阡陌將丹藥塞到週上卿手裡,道,“咱們還是朋友,想要看我煉丹,儘管來我府邸,可像丹閣這等惡臭之地,我一刻都不想再待。”
說完,易阡陌徑直的離開了院落,只留下一羣人目瞪口呆。
周月月這才反應過來,他張開手,只見手中躺着一枚圓滾滾的丹藥,其上還散發出溫熱來,正是固元丹。
“猖狂,這小兔崽子也太猖狂了!!”
葛青大怒道。
但就在這時,周月月一扭頭,將丹藥甩給了葛青,道:“猖狂?你們兩個老東西,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如果你們能夠在兩個時辰裡煉製出這東西來,我可以讓老頭子把閣主讓給你們做!”
說罷,他伸手從王冕的手中,奪回了令牌,一想到剛纔他話中的譏諷,便心底來氣,回頭就是一個嘴巴子。
“啪”
猝不及防的王冕,直接被抽翻在地。
在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卻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固元丹,是固元丹沒錯,而且四紋固元丹!”
葛青忽然開口,他們立即看了過去。
“不可能,兩個時辰怎麼可能煉製出固元丹!”
盧文湊了過去。
葛青卻無言的把丹藥遞給了他,盧文一看,臉色徹底變了,他們都是丹師,可以在成色上,判斷出丹藥煉製的時間長短。
眼前的丹藥,表面光滑,丹藥內部餘溫尚在,明擺着就是剛剛煉製出來的。
“兩位大人,這一定是早就煉製好的對不對?”
被一耳光打翻的王冕站起來,一臉期盼的問道。
但葛青和盧文兩人,卻同時搖頭,拿着丹藥的盧文說道:“四紋固元丹,煉製的時間,不超過一盞茶!”
“噝噝!”
院內的衆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便是一片死寂,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
雖然只是一品固元丹,但易阡陌僅僅只用了兩個時辰便煉製出來了,這在丹閣內是前所未有的。
更不用說,易阡陌還是煉氣八層,戰勝了王君的修爲!
他們此前不相信易阡陌會煉丹,覺得是老閣主和周月月造假,便是因爲易阡陌修爲如此高深,可年紀卻這麼小。
再兼顧煉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此刻他們才明白,他們覺得不可能,只是因爲他們做不到而已。
王冕面如死灰,心底慌亂至極,剛纔周月月那一耳光,代表着對他無比的失望,得罪了周月月,他日後還怎麼在丹閣待下去?
盧文和葛青兩人面面相覷,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他們,此刻卻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