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峰太上殿。
八位太上連同裁決院主靜坐於此,主位上空空如也,那是屬於盟主的位置。
司馬玄和左棻帶着易阡陌隨後而至,對於這太上殿,兩人都不不陌生,他們也曾來過這裡,只是不多。
這裡一共只有十個位置,分別屬於盟主和九位太上長老,只要丹盟內出現大事,需要決策時,纔會聚齊。
不過,今日這裡卻多了兩個位置,分別屬於左棻和司馬玄,卻沒有易阡陌的。
顯然,眼前的九位已經認可了這二位,但對易阡陌卻並不是十分的認可,除了他本身的身份之外,還有他此前行事的風格,讓他們不喜。
“二位請坐!”裁決院主說道。
司馬玄與左棻沒有客氣,待二人落座後,裁決院主直接道:“交出丹方!”
他們已經沒有耐心跟易阡陌繼續耗下去,將楊文一位太上鎮壓,這已經是他們對易阡陌所能容忍的極限!
而這極限,是因爲易阡陌手裡關於萬壽丹的後續丹方,他們做了選擇,那麼絕對不可能讓易阡陌把丹方留在手裡。
司馬玄和左棻都沒有說話,他們很清楚,如果易阡陌現在就交出丹方來,這些傢伙是有反悔的可能的。
畢竟,楊文被打入地獄,隨時都可以放出來。
見到他們這麼幹脆,易阡陌也不囉嗦,道:“這丹方,我早已經交出來了。”
“嗯!”
幾位太上長老微微一怔,爲首者道,“難道,你已經將丹方獻祭于丹經?可是,青衣聖女進去,只看到了一品丹方,我告訴你小子,今日你若是交不出後續丹方,前面楊文所受的屈辱,你一個都不會少!”
“丹方屬於丹盟,但更屬於北極峰!”易阡陌說道,“但我並不覺得我們現在就得將丹方交出來,我們有保留的權利!”
“什麼?”
幾位太上長老滿是驚訝,“你已經把丹方公佈出來了?”
“不錯。”左棻說道,“在半月前,他便已經將丹方公佈了出來,北極峰的人全都知道丹方,並且是一到五品!”
“要不然,你們以爲我們爲什麼如此支持他?”司馬玄得意笑道。
“那留他還有何用?”一名太上長老說道。
“他現在是我北極峰的峰主!”左棻冷聲道,“動我北極峰的峰主,便是打我北極峰的臉面,我保證爾等,得不到一顆萬壽丹!”
“北極峰峰主!”
一衆人都看向了易阡陌,再看向左棻和司馬玄,覺得不可思議,一名太上說道,“你們怕不是瘋了吧,這麼多前輩,竟然選一個小崽子當峰主,難道你們日後還要聽他使喚不成?”
“聽不聽,那是我們的事!”司馬玄回道,“但你們得尊重他!”
“北極峰即便重開,那也得經過長老院的許可,選取峰主更是要經過太上殿共商,哪裡有這麼簡單!”
一名太上說道,“盟主如今不在,更是決策不得!”
“誰在乎你們的意見?”左棻沒好氣道,“北極峰可是第一代盟主的道場,身爲第一代盟主的隔代親傳,他有資格繼承北極峰,更何況,這麼多年來,北極峰不也都沒有開放嗎?我們來這裡,不是徵詢你們的意見,只是告訴你們一聲!”
“嗯!”
一羣太上長老臉色不好,尤其是裁決院主,他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頓了頓,他起身道:“兩位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們付出了這麼多不但什麼都得不到,反而還得在內門插上一顆釘子?”
“你們沒得選!”
易阡陌開口道,“這丹藥屬於丹盟,但更屬於北極峰,一品的萬壽丹,你們可以煉製,但二品到五品,只有我北極峰可以煉製,想要萬壽丹,你們得來北極峰求!”
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易阡陌的意思,這話說的是好聽,但其實他們還是什麼都沒得到,這樣的東西,也只有把在自己的手裡纔是安全的。
太上殿的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左棻和司馬玄卻沒有退避的意思。
“這小子當初在北極峰裡直接公佈丹方,除了團結北極峰衆人之外,主要還是爲了給北極峰的未來爭取一個合法合理的地位!”
司馬玄總算明白易阡陌的考慮,“半個月前,他就算計到了這一步,真是可怕。”
左棻認真的看着易阡陌,他看着年紀不大,行事看似莽撞,但其實每一步都是經過考量和算計。
他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易阡陌不擔心丹方會流落出去。
現在整個北極峰就是一個利益共同體,裁決院主和太上長老若是反悔,那就只能滅掉整個北極峰所有人。
如果是在楊文沒有被鎮壓之前,他們是有可能做出這個決定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楊文已經被鎮壓了,他的心底早已有了芥蒂,即便將他放出來,也不可能再和他們一條心。
而要滅北極峰,代價實在太大,更重要的是,即便滅了北極峰,他們也未必就真的可以拿到丹方,所以此刻他們再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之所以難,是因爲現在他們必須讓北極峰成爲丹盟內部,一個合理合法的勢力存在。
此前裁決院主想要做的是,讓司馬玄和左棻融入進來,而不是獨立於十一峰之外。
“北極峰依然是丹盟的北極峰,只不過,北極峰不受長老院掣肘,也不受裁決院掣肘!”
易阡陌說道,“北極峰的弟子犯了事,自有我這個峰主處罰,裁決院和長老院,沒資格對他們做出處置!”
易阡陌掃了他們一眼,“當然,北極峰的弟子,也會遵守門規,相應的,北極峰會煉製出一些萬壽丹,定時的分配給各峰,多少由我北極峰定,如果想要求丹,那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癡人說夢!”爲首的太上長老說道,“真要如此,這還是丹盟嗎?”
他們很清楚,一旦滿足易阡陌的條件,那麼其它十個山峰,將再沒有此前的優勢,太上殿再次陷入了沉寂當中,雙方都沒有相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