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聽說千夜離開北極峰直接去了天璇峰!”
內門十二峰,搖光峰內,吳均說道。
在他的面前盤坐着一人,正在打坐,若是易阡陌在此,定會發現,此人正是八位太上長老之一的搖光峰主,柳如是。
此人也是八位太上長老中的唯一一位女子。
“看來是真的!”柳如是睜開眼睛。
“老師所言何意?”
吳均奇怪道,他雖然是親傳弟子,卻是出身搖光峰,只是後來被盟主選中成爲了親傳弟子。
“丹方你沒看嗎?”柳如是說道,“一品萬壽丹,需要的材料尚且如此難尋,更別說二品和三品。”
吳均忽然明白了過來,道:“老師的意思是說,北極峰煉製不出那些丹藥來?”
“他們自然是可以煉製出來的。”
柳如是說道,“但能否一直煉製出來,就是個問題了,我們也不是傻子,限定他們在一個月內煉製出今年的丹藥,即便左棻和司馬玄厲害,但他們如果沒有足夠的材料,如何來煉製?”
“所以,千夜去天璇峰,難道是負荊請罪?”吳均不敢相信。
“也許吧。”柳如是笑着道,“但不管他去做什麼,天璇峰都不會給他好臉色,想找天璇峰要藥材,那更是不可能的!”
“即便這樣,對他們其實也沒有影響啊。”
吳均說道,“千夜身爲北極峰主,雖然名不副實,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去了天璇峰,天璇峰的人總不能弄死他吧,更何況天璇峰的人難道就不想要萬壽丹嗎?”
“天璇峰的人自然想要,但未必就會從北極峰裡拿!”
柳如是說道,“一個月後,如果北極峰拿不出今年份額的丹藥,那麼……他們就必須交出二品到五品的丹方,這是千夜離開太上殿後,我們與左棻和司馬玄商定的事!”
吳均忽然明白爲何易阡陌會先出來,司馬玄他們背後出來了。
“這小子還太嫩了,以爲發下道誓,我們就會相信他?不,從他公佈丹方開始,就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北極峰想要在內門立足,必須證明自己!”
柳如是說道,“看不到實際的東西,我們怎麼可能讓他們立足於內門?”
吳均明白了過來:“照這樣看,千夜還不知道此事,但北極峰卻已經遇到了麻煩,他們很有可能沒有足夠煉製第一年萬壽丹的靈藥,他去天璇峰,很有可能是被逼着去負荊請罪,從而跟天璇峰和解?”
柳如是笑着道:“天璇峰會答應嗎?”
吳均笑了,天璇峰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把他們的太上長老搬倒,這對天璇峰來說,何止是打臉,簡直就是把他們的臉按在糞坑裡摩擦。
天璇峰。
在得知千夜來了之後,全都怔住了。
“他來做什麼?”一名長老問道。
“這小畜生來,能有什麼好事!”另外一名長老說道。
“萬壽丹!”
一名長老說道,“北極峰沒有足夠煉製今年份萬壽丹的材料,這小子是來求我天璇峰給藥材的!”
“哈哈哈,真是自取其辱,來我天璇峰討藥材?瘋了不成!”
藥塵冷聲道。
“要怎麼辦,他畢竟是北極峰峰主,咱們不能把他怎麼樣!”長老說道。
“弄不死他,還不能羞辱他嗎?”藥塵冷笑道。
“不錯,來我天璇峰,他是自取其辱!”一衆長老都笑了。
他們在藥王殿裡,罵的痛快,真見到了易阡陌,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一個個甚至都笑臉相迎。
這讓易阡陌心底有些打鼓,他一路來天璇峰,那些弟子看到他,雖然嘴上不說,但眼中的恨意卻是真的。
要是眼神能殺人,他上天璇峰的這段時間,恐怕已經死了幾萬遍了。
他本以爲眼前這些老傢伙也會跟那些弟子執事一樣,對他恨之入骨,卻沒想到這些傢伙竟然如此熱情。
可正是因爲這“熱情”反而讓易阡陌有些膽寒,這就是這些傢伙能夠做到長老的原因吧,心境可比那些弟子強了不知多少。
“敢問北極峰主來我天璇峰作甚?”藥王殿內,藥塵給易阡陌請了座。
“我想向天璇峰要點息壤。”易阡陌直接道。
一衆長老都愣住了,他們還真沒想到易阡陌竟然這麼厚臉皮。
心想,你剛把我天璇峰的臉,按在糞坑裡摩擦了,現在就跑來我天璇峰要東西,要的還是最珍貴的息壤?
要不是他們定力好,此刻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千夜峰主莫不是說笑,九天息壤乃丹盟至寶,一直由我天璇峰掌管,沒有九位太上和盟主的同意,誰敢動,那就是找死。”
藥塵笑着道,“別說我只是一個大長老,即便是太上長老,也無法獨自決斷,千夜峰主可不要爲難我。”
“哦,這樣啊。”易阡陌沉默了。
藥王殿的氣氛尷尬了起來,一羣長老都在看熱鬧,因爲他們知道,九天息壤並不是易阡陌真正的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來天璇峰求取藥材。
“求我們吧,等你求我們,我們便狠狠的羞辱你!”藥塵心底想道,“你扣在天璇峰上的屎盆子,我們也給你扣回來!”
見到他們一臉期待的樣子,易阡陌當即拱手一禮,道:“既然諸位沒有權限,那我也不爲難諸位,告辭。”
“嗯?”
見到易阡陌轉身就走,他們全都愣住了,這傢伙不是來求藥的嗎?
他們鎮定自若的站在大殿,因爲他們不認爲易阡陌會這麼走了,這傢伙肯定是欲擒故縱。
可他們沒想到,易阡陌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一溜煙便消失在了藥王殿外。
藥塵等一羣長老都傻眼了,你不是來求藥嗎?那你好歹也求一下啊!
你丫怎麼走了!
他們趕緊追出門去,卻發現易阡陌沒有停留,一路小跑着離開了天璇峰,好像在趕路似的。
“他真的走了!”一羣長老無言。
他們本來準備好了一肚子要羞辱易阡陌的話,此刻全都憋在了肚子裡,釋放不出來。
“這傢伙不會真的是來求九天息壤的吧!”
一名長老說道。
衆人對視一眼,明白了過來,他恐怕還真是來要九天息壤的。
明白過來的他們,卻更加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