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國,是什麼啊,孃親,好吃嗎?”風千辰歪着小腦瓜,滿腦子想的,除了吃的,就還是吃的。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聽着自家孃親敷衍的幾句話,風千辰小嘴一撇,白了一眼冷上弦,孃親總是這樣,什麼都不告訴人家,人家可是一個兩歲的大孩子了,纔不是一歲的小小孩呢!
茶餘飯過,風雲城的一衆人沒有過來打擾,他們心中雖然渴望着能夠再見到冷上弦敘敘舊,不過卻也知道,冷上弦與風凌宇纔是最最需要敘舊的。
冷上弦情願爲了風凌宇去死,這一點,令林子夕,龍鈺滄,司空弄影都頗爲震撼,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刺中了一樣。
釋然而又痛苦。
青竹每日都守候在司空弄影的房門外,甚至多次夜裡都忍不住睏意直接栽倒在了門外沉沉睡去,次日清晨才被陽光照醒。
“醫聖男神,何時才能注意到我呢,或許,永遠都不會了吧。”青竹依依不捨的望了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門,唉嘆了一聲,再一次轉身離去。
“青竹妹妹,何必整日等待着司空大木頭呢,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木頭啊。”林子夕朝着青竹飄了幾個飛眼,卻換來了冷淡的無視。
這青竹,都出了陌寒淵三年多了,眼底永遠都是隻有司空弄影一個人,但是司空大木頭完全就沒把青竹這小丫頭當成一個女人看待啊。
註定,青竹小丫頭是要永遠傷心傷神了,而司空大木頭,也必然得不到心中所想要的,自己,也同樣如此。
林子夕看着青竹漸行漸遠的背影,一身淡淡的綠色長裙,卻好似秋季一般的蕭條寂寥,林子夕就感覺,彷彿看到了自己一樣。
妖凰殿。
與三年前的悲傷氣氛不同,自從冷上弦歸來那一日起,整個風雲城上上下下就是一片的喜慶歡騰。
三年之內,由於龍震天,烏鴉和金錢三大妖凰殿的主幹悲憤的情緒,廣納賢士,整個妖凰殿從當日損傷的只剩下幾百人,走到了如今近萬人的龐大規模。
那一日便沒有重新定下殿主人選,因爲他們心裡唯一的殿主,永遠都只是冷上弦一個人,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更是自愧不如。
所有的新成員都立誓了,對那個傳說之中的殿主邪凰聽聞過多次她的江湖事蹟,卻從未見過廬山真面目。
三年裡面每一日都聽着老成員們對殿主的思念之情,光是聽着便覺得自己來對了地方。
他們每日分批的練武,進行着當初冷上弦的魔鬼訓練,所有的人,大多數都已經突破了靈聖的級別。
在這天元大陸上,與歃血閣幾乎成爲了兩大絕頂的勢力,任何人見到了都要禮讓三分,甚至得罪了的人都嚇得魂飛魄散了。
“殿主回來了!”門外的探子來報,眼底都閃爍着淚光,龍震天等三人一聽到,立馬一溜煙的飛奔到了風雲城的城門口去。
其餘的身在風雲城的人也都紛紛趕去,人羣大波動,遠遠望去,就好像是逃荒的大部隊似的,只不過心中求生的渴望轉變成了對冷上弦的熱忱。
門外,一紅衣女子,傾城傾國之姿色,一舉一動之間都散發着巾幗英雄的膽氣,狂傲不羈,帶着幾分無形的霸氣席捲而來。
她的手邊,牽着一身白衣的小包子,憨態可掬,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似乎透着幾分若隱若現的王者之氣,與風凌宇曾經的樣子,如出一轍。
冷上弦的另一邊,是一身黑色長袍的風凌宇,那雙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的將冷上弦的小手包裹住,眉宇之間,透着幾分難得的溫柔神色。
不過這溫柔卻只有冷上弦一人能夠感受得到,其餘的人怎麼看,都是覺得可怕,冷氣彷彿從腳底升騰而起,讓人忍不住的寒顫。
“上一次,沒能回來看看大家,龍震天,金錢,烏鴉,你們做的不錯。”冷上弦讚許的望了一眼三大骨幹,愈發的覺得當初自己闖山賊窩是多麼正確的一個決定。
不然,這三個人才可就要被無數的世人唾罵,永遠的埋沒在深山老林裡面永遠難以見得天日,這對人才的埋沒,可真是冷上弦心裡萬分惋惜的。
“殿主!參見殿主!”三人激動地單膝下跪,身後緊隨而來的千餘人,也都一一跪下,滿眼,滿臉,沒有半分的不情願。
他們都是打心底裡的敬佩他們的殿主。
三大護法已經如此的有能力了,那麼被三大護法所敬佩的人,將會是一個多麼令人仰望的絕頂高手。
千餘人,幾乎鋪滿了整條主街,放眼望去,都是躬身恭敬的手下,臉上都洋溢着對冷上弦激動而又興奮的神色。
甚至還有些人按捺不住好奇偷偷地瞄幾眼冷上弦,對此,冷上弦還是破天荒的沒有去怪罪,反而視而不見。
“不過,我卻不能久留,我很滿意你們所有人,繼續保持,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將來,終將會有我們共同踏上戰場的時刻。”
冷上弦的聲音很淡然,卻讓下方的衆人熱血沸騰,他們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隨着冷上弦浴血奮戰了。
雖然知道能夠和冷上弦成爲對手的人都不會是小角色,知道可能隨時都會丟掉性命,不過這一點,早在他們進入妖凰殿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們,一點都不在乎。
“兒子,你回到搖籃裡面去和鮫人伯伯們玩好不好?”冷上弦蹲下身子,一臉寵溺的笑容望着風千辰。
稍後的畫面過於血腥,她可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才兩歲就要接觸那樣恐怖血腥而又殘暴的場面,萬一把兒子帶歪了可就不好了。
“好。”風千辰像所有的小朋友一樣,張大了嘴巴乖乖地回答,話音剛一落下,臉上被吧唧的親了一口,隨後,人便到了地獄搖籃之中。
“天元大陸的所有角落,所有的消息,能得到的,我都要知道。”冷上弦臨走之前,對着他們之吩咐了一句話。
從未得到過殿主命令的衆人並未覺得艱難,而是滿心的激動,終於可以爲心中的那個偶像做事情了!!
他們齊刷刷的站起身來,對視了幾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激動,隨着龍震天的大手一擺,街上的人幾個瞬間便消散了。
水月國。
冷上弦和風凌宇二人十指緊扣,踏空而行,水月國的百姓們都因爲半空之中忽然出現了的一對男女吸引過去了目光。
一身紅衣,一身黑衣。
這世間,除了冷上弦和風凌宇,誰還能將這兩種顏色穿出這樣的味道來?誰還能將這兩種顏色詮釋的這般的完美無暇。
哪怕他們不是風凌國和火雲國的人,依然對這兩個風雲人物充滿了憧憬。
“快看哪,這不是風太子和太子妃嗎!”
“太子妃,我們都知道你沒死的消息,吉人有天相!”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百姓們一一高喊着他們的心聲,紛紛祝福着空中的一對神仙眷侶。
水月國皇宮裡面的景象,卻和外面的百姓們大相徑庭,大國師最先知道的冷上弦和風凌宇二人來到了水月國,急急忙忙的就到了宮殿裡面來稟告。
“他們居然都突破了靈王的階段,嗯,也是,三年了,冷上弦和風凌宇那樣的天賦,想不突破,都困難啊。”
池憂墨只是疑惑了一陣,便又靠後了過去,沒有太擔憂什麼,似乎對於自己水月國的實力胸有成竹。
“他們只有兩個人而來,並沒有帶一兵一卒。”水月國的大國師雖說驚慌了一陣,卻也被池憂墨的淡然給壓了下來。
對於風凌宇和冷上弦單槍匹馬而來,嗤之以鼻。他們以爲自己天才,就能夠二人之力摧毀整個水月國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他們儘管能夠打敗水族分家的家主和長老,卻不代表可以打敗他們百年基業的水月國!
“報——國師大人,殿下,風凌宇,和和,和冷上弦那個死而復生的怪物要,要我們交出國師大人。”
侍衛氣喘吁吁的說着,最後看着國師大人的眼神飄忽,有些不敢去直視國師,生怕國師一怒之下讓自己命喪黃泉。
“哼!真是囂張!”池憂墨氣憤的猛地一拍龍椅,頭上的金步搖因爲這一舉動猛烈地晃動着,完全失了美感,掛在了臉上。
池憂墨胡亂的將金步搖掛在臉上的穗子拿開,氣憤的站起身:“召集所有的將領,一同去,摘下他們的人頭,封官加候!”
池憂墨氣的面目猙獰,對着國師點了點頭,自己也到了城牆上面。
風凌宇和冷上弦好像一直都是淡然的模樣,沒有不耐煩,沒有憤怒,沒有任何情緒,就是因爲這樣,池憂墨更氣憤了。
他們來挑釁,如今居然還是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呦,出來了啊?我還以爲你們打算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呢,沒想到女王殿下對於國師這麼重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