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震民這些年都是在屋子裡躺着,偶爾下人會把他擡到院子外面去吹吹風,看看天空,看看外頭的景色。
不過這夏天大下午的,外頭還熱騰騰的,只好在屋子裡呆着。
他雖然身體不好了,但是可能在屋子裡呆久了,人靜下心了,外面有個什麼動靜他都能聽見。
這兒子柳風還在外院,他就清楚的聽見了他的聲音,馬上詢問到外頭當值的人。
“可是風兒來了?”
有人上前稟報,“是的,二老爺,風少爺還帶了一個姑娘過來。”
“姑娘?”柳震民不解,“什麼姑娘?”
不等手下的人說話,外頭的柳風已經走了進來,高興的喊了聲:“爹,我回來了。”
蘇芒跟在柳風的身後,柳震民眼尖,第一眼先看到兒子後面的姑娘,長的倒十分不錯。
之前聽說了兒子要帶姑娘回來給他看,難不成就是這個?
想到這裡,柳震民倒覺得兒子眼光獨到,光這麼看着這姑娘,就不像普通人恩加的姑娘,這氣質這面貌,都是和他兒子十分般配的,若真能娶回家,他就是死也瞑目啊!
“風兒,這姑娘不會就是……”
“不是!”
不等柳震民說完,更不等柳風明白過來,蘇芒直接打斷道。
從進來她就感覺到這屋子裡透坐着的男人的視線,簡直把她當兒媳婦一樣。
“啊?”柳震民失望,一旁的柳風也趕緊再一次解釋。
“爹,真不是,我是找來給你看病的,你也別驚訝了,趕緊的,讓這姑娘給你看看,你這是怎麼了?”
柳震民一聽是看病的,連忙拒絕道:“我不看病,不看病了,都那麼多年了,哪裡還看的好?你們肯定又花重金請來的,到時候,家裡都要掏空了。”
“爹,不給錢,不用給錢的,這姑娘就是免費給你看病的。”柳風連忙說道,他就知道他爹會是這麼個反應。
說着,柳風給蘇芒使了個顏色,蘇芒假裝沒有看到,但還是說道:“我不收錢,從進門我就能感覺的到,你的頭頂上像被一股
黑氣籠罩,這顯然,不是病。”
蘇芒的兩句話,直接讓柳震民怔住,然後看着自家兒子,“風兒,這姑娘是哪裡請來的?還不用錢?”
“哎呀,爹,你就甭理會了,先讓人家蘇芒姑娘給你看看吧。”柳風急忙說着,生怕話多了,人家蘇芒姑娘不給看病了。
蘇芒將四周圍看了一圈,最後視線停在了一高几上的盆栽上。
隨後,蘇芒直接朝着柳風說道:“你們都出去,這裡就我和柳二爺就行了。”
“啊?我不能待這裡嗎?”柳風詢問道,有些失望。
“不能,這事情要靜下心,你如果不相信我,就不必看,看,就該信!”
柳風當然不是不相信蘇芒,只是他想着自己留下來,沒準還能幹點什麼事情的。
想了想,柳風也只能離開,連帶着把其他人都帶離開。
屋子裡一下子空了下來,只有蘇芒和坐着的柳震民。
蘇芒沒理會這坐着的柳二爺,而是上前,將屋子上下仔細的打量清楚。
柳震民不解這個年輕的姑娘在看什麼?他這屋子裡就一股子的藥味,什麼都沒有,再說了,這姑娘也太年輕了吧,真能醫治好他嗎?
“姑娘,你老實的告訴我吧,我家風兒又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跟我說我的病能治好的?”柳震民看着蘇芒一直在走動,突然出聲問道。
他兒子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因爲他的身體已經是沒救了,爲了讓他寬心,兒子經常找來大夫說他的病可以治好,希望他有活下去的慾望,可病痛發作時候的折磨,讓他恨不得馬上就死去!
“我並沒有收他的錢。”蘇芒說道,走到那張高几上的盆栽前,仔細的看着那葉子,“柳二爺這盆草,該換了。”
柳震民一愣,他現在在說兒子找她來騙他的事情,怎麼扯到那盆栽了?
他看着那高几上生長的十分好的植物,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屋子裡的,好像早早就在了。
這屋子裡的東西,他都沒有好好的看過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
不過現在聽到蘇芒
這番話,他卻不解,“這盆栽長的好好的,爲何要換?我不喜歡聞有香味的花,這盆栽綠幽幽的,倒是不錯的,姑娘,你如果不能醫治我的病的話,就請回吧,反正我也不抱希望的了。”
蘇芒沒理會他的話,又詢問道:“柳二爺這盆栽是誰放來的?什麼時候放來的?”
柳震民更加不解了,他現在和這姑娘說的不是盆栽的事情,怎麼一直顧着這盆栽呢?
不過柳震民也不笨,在外行商多年,和許多人打交道,見蘇芒一直在說盆栽,臉色一轉,“姑娘難道覺得,這盆栽有問題?”
被問的蘇芒笑了笑,說道:“柳二爺倒是沒笨到底,這盆栽,的確有問題,而且,和你的身體,恐怕有十分緊密的關聯。”
“怎麼可能?”柳震民不敢置信,這盆栽和他的身體有什麼關係?
他的病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和這屋子裡的東西絕對是沒有關係的,因爲那時候他的病嚴重,可是什麼都調查過,就連這房間的一草一木,隨便一個東西,他們都找人調查過,都是沒問題的。
再說了,一個盆栽,和他身體有什麼關係?
“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盆栽,怎麼可能和我的身子有關係?”柳震民見對方一直噙着一抹笑意,心中也開始犯嘀咕了。
若真是這盆栽的問題,那麼這盆栽是他的家裡人放進來的,難道說,是家裡人有人要害他?
不不不,柳震民連忙搖頭,這絕對不可能的。
家裡和和氣氣的,不像那些大家族那般多爾虞我詐,又怎麼可能會有這問題出現呢?
蘇芒當然猜測的出來柳震民究竟在害怕什麼,這盆栽能放進來,一定是家裡人做的,就算不是,也是自己的親朋友好友才能送到這房間裡來擺放。
若真是這盆栽出問題,那麼,柳二爺就該好好的考慮,這身邊的人究竟是誰要害他了。
“柳二爺也不需要如此着急,我說這盆栽有問題,並不是說你家裡人就一定是害你的人。”見柳震民如此的害怕,蘇芒解釋說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