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李家?”白衣人沉吟了一聲,也不去接雲鳶的燙金名帖,黑衣人也看了過來,開口道,“區區江南李家,也能培養出如此驚才絕豔之輩?”
雲鳶乾笑兩聲,“兩位前輩見笑了……”
“白晨,走吧,去見見那位皇帝陛下,老夫可不願意被人當做槍使喚!”黑衣人不再跟雲鳶糾結,一臉陰沉,對那白衣人道。
名叫白晨的白衣人立即對着黑衣人拱手道,“謹遵呂長老之命。”
黑衣人擺擺手,“在外面,不必那般拘謹,聽說這位皇帝陛下曾經跟羽人一族有點淵源,今日這些跟老夫交手的不就是羽人一族的赤羽衛麼?當老夫不認得?!真是笑話……”
說罷,黑衣人轉身拂袖而去,白衣人緊隨其後。
從他們的對話中,雲鳶並不能猜出兩人的身份,而這兩人顯然也並未將雲鳶和洛天這等小角色放在眼裡,連雲鳶一直高舉着的燙金名帖都沒有接過去看一眼。
不過,雲鳶卻是聽出來了,這兩人並不聽命於倉昊帝!而且,這兩人在剛纔跟九兒和甲一他們大戰的時候,也顧及了他們的身份,沒有全裡出手!
這讓雲鳶心頭慶幸不已。
要是九兒和甲一他們因爲她而受傷,她就更不知道該如何能釋懷了。
兩人走後,雲鳶這才直起身來,這附近沒人,宮女太監們早就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甚至連御林軍和金鱗衛都不見一個人影,這樣的大戰,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
“走吧!”雲鳶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複雜的神色,她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捏着燙金名帖的手,想要將燙金名帖放到懷裡,可放了幾次,都沒揣進去。
洛天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是浮現出了一抹奇怪之色,惜字如金的問道,“害怕?”
雲鳶搖搖頭,並沒有回答。
剛纔那兩人的對話中,還有一句烙在了她的心裡,就像是滾燙的開水融化了冰層一般,似乎有什麼真相呼之欲出。
“在想什麼?”洛天破天荒的追問了一句,認真的看着雲鳶的臉,此刻雲鳶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
“我們去個地方。”雲鳶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道。
洛天默默的跟在雲鳶身後,又恢復了那如影子一般的狀態。
走在那條通往琉璃殿的小路上,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跟以前沒什麼兩樣,甚至顯得更爲幽靜,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碰到。
一邊走,雲鳶的眼淚便一邊掉了下來。
她眼前一片模糊,甚至看不清路,但她的腳還是堅定的將她往琉璃殿的方向帶。
“千羽……千羽……真的是那樣嗎?真的嗎?”
“不,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
“你怎麼那麼傻?你這個傻子!傻子!”
……
千萬個念頭一一閃過,當雲鳶每一次的默唸墨千羽的名字,都會覺得有一柄鈍刀在她的心裡慢慢的割過,將她的心割裂,又沒有完全割碎,就那樣疼着,疼着……
看到眼前的琉璃殿,雲鳶停了下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已經疼得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