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鱗衛猶豫了一下,與旁邊的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對那小宮女道,“貴妃娘娘可曾應允了?有手諭嗎?”
“侍衛大哥,難道你不知道咱們小郡主是貴妃娘娘最看重的人麼?”那小宮女臉上出現了一抹驕傲之色,“咱們小郡主過來看望三公主殿下,哪兒需要什麼手諭?”
說話間,一行宮女太監已經簇擁着墨千惠款款走來,那小宮女着急的道,“咱們小郡主雖然脾氣好,可要是被你們攔在殿外,恐怕也是會惱,到時候鬧到貴妃娘娘那裡,豈不是大家都沒臉?”
守衛的幾個金鱗衛見果然是墨千惠,便打開了門禁,恭候在了兩側。
雲鳶站在一旁,偷偷拿眼打量了一下墨千惠。
只見墨千惠臉上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復最初遇見她的時候那般天真活波,倒是多了沉穩淡定,就連發型也不再是跳脫雙丫鬢,而是華貴的流雲髻,頭上還插着一支鳳凰于飛點翠的金簪。
這倒是真有幾分親王郡主的派頭了。
雲鳶只是一瞥之後,便仍舊是默默的將頭垂下,努力的掩飾自己的存在感。
而眉頭微擡起的墨千惠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路邊那個恭敬站着的小宮女,緩步的走進了芳華殿。
墨千惠一行人進去之後,守衛的金鱗衛這才鬆了一口氣,其中一人道,“這安慧郡主的派頭真夠大啊!後宮裡的娘娘們都不敢招惹她。”
“誰叫人家是貴妃娘娘跟前的紅人呢?”另一個金鱗衛帶着一絲不屑的語氣道,“而且,人家還是神官大人的親妹妹,原本就是尊貴的。”
“安慧郡主駕臨芳華殿,咱們要不要去跟貴妃娘娘稟告一二?”又有人不放心的道,“貴妃娘娘可說了,任何人不得進入芳華殿。”
“這任何人裡頭,可不包括安慧郡主啊!”
“對啊,咱們還是別去凌芳殿觸那個黴頭了,貴妃娘娘雖然用得着咱們,可也不見得就待見咱們。”
……
金鱗衛原本是皇城中最爲尊貴的侍衛,可現在卻被派來給墨千玉看門,心中難免會有些怨氣,此刻便三句兩句的聊了起來,誰都沒有注意到,剛纔那個低眉垂手站在一旁的二等小宮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雲鳶混進那一羣人中,順利的進入到了芳華殿裡。
她的慶幸,幸虧這個時候墨千惠來了,她才能這麼順利的進入到芳華殿中,可她又有些不放心,很明顯墨千惠跟孔惜夢走得很近,而墨千玉既然被孔惜夢給看管起來了,自然是成了孔惜夢的忌諱,那麼墨千惠在這個時候來找墨千玉,究竟是要做什麼?!
進入到芳華殿中,地上的青玉石板砌成的小路上佈滿了塵土,似乎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道路兩旁原本在冬日都會盛開的花朵,卻在夏日來臨的時候凋謝了。
這一切,無一不在昭顯着宮殿主人的境遇。
這讓雲鳶不由的擔心起來,千玉,你還好嗎?
“拜見安慧郡主。”這時候,一個大宮女不緊不慢的從內殿走出來,朝着墨千惠盈盈一拜,一擡頭,原來是墨千玉的貼身大宮女流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