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天空飄着小雪,很多人都在家抱着炭爐,或者躺在炕上喝熱粥,但是離京城仍舊有一個地方,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且啊,這裡還處處泄露出“春光”來。
離京的男人們是沒有一個不兩眼放光的。
在這個時代,沒有網絡,沒有電視電影,沒有娛樂場,這翠微居便是男人們消遣的唯一去處了,不過,僅限於有錢的男人。
窮人嘛……路過聞聞那逸散出來的脂粉味兒便足夠他們遐想半天了。
這綵樓一面臨街,全部用各色彩綢布置着,花花綠綠,不用看招牌,人們也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此刻,翠微居里面一間不起眼的包廂裡,一個人影正跪在屋子中,身形微顫,結結巴巴的說道,“回稟尊主……金巧已經死在了刑捕司,陳二也被刑捕司判了斬刑,會在明日午時問斬。”
“哦……”另一個人,一襲黑色斗篷籠住了全身,誰也看不見黑斗篷下面究竟藏了一張怎樣的臉,不過那聲音,卻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還帶着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閒散之意。
跪在地上的那人臉色煞白,“尊主……要不要屬下去將金巧的家人給……”
“不必了。”黑斗篷人緩緩走到窗邊,透過那糊着玻璃紙的窗戶,朝外面看去,“她想必已經將金巧的家人保護起來了,只等你去自投羅網。金羽衛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是,屬下愚鈍。”那人鼻尖又冒出了一陣冷汗,“尊主,金巧做的很小心,屬下實在不知她是如何被識破的……”
“呵呵……她若是不能識破,我倒是有些失望呢!”那黑斗篷人又輕笑了一聲,“哎……寂寞了這麼多年,能夠有一個人陪本尊玩玩,也是一件趣事……不是麼?”他又頓了頓,再次問道,“你說呢?”
跪在地上那人從未聽過這黑斗篷人這般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說話,剛擡頭想要應一聲,卻聽到一聲輕喝,“出去!”
那人立即唯唯諾諾的出去了,走出們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伺候這喜怒無常的主子,還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不過那人又疑惑了……最後那一句話,是在問自己嗎?
屋子裡,另一個聲音從黑斗篷人的身體裡面傳了出來,“鳶兒不是你可以算計的!”
“哦?你便這麼看好她?”黑斗篷人玩味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酒杯,“本尊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從未失手過呢……哎呀,這麼多年來,唯一能夠真正進入靈心閣的人,便是這個雲鳶了……當初還好沒將她摔死,要不然,本尊可要後悔了!嗯,就這樣,慢慢玩……這日子啊……太長了,還真是無趣,無趣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