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寒！”雲鳶沒想到素寒會突然情緒激動起來，趕緊上前道，“素寒，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啊！你不是私生子，你是雲家血脈，家裡人都已經決定了，要讓你入族譜，將來，你就是安國公府的小世子，到時候，你便是真正的雲家人了！”
素寒看着雲鳶，“安國公府的小世子？我會在乎嗎？你們以爲，現在施捨給我一個世子的身份，我就該對你們感恩戴德嗎？我做了這麼多年的私生子，不在乎繼續做下去。
這一句話讓衆人的心跟着一窒，說起來，素寒的確也算是私生子。
畢竟當初，婉岑姨娘並沒有嫁給雲家二爺，兩人是屬於私定終生。
可是，這一段要如何告訴素寒？
“素寒，別這樣……”秦氏嘆了口氣，紅着眼圈兒上前看着素寒，“素寒，從前讓你留在秦家，真不是姨娘容不得你，你不要再怪姨娘，好嗎？”
素寒一雙略帶着憤懣之色的眸子對上秦氏溫柔的眼神，他不由的別過了臉，咬着脣，生怕自己心中的那股子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恨意隨着秦氏那溫柔的眼神煙消雲散。
這些日子，秦氏對他是真心還是敷衍，他看得出來，可他還是不能就這樣放下心中這麼多年的執念。
“姨娘，我不怪你？呵……我是沒有資格怪你的，該怪你的人，應該是我娘纔對。”素寒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他幾乎是逼着自己說出這段話的，“我娘爲什麼會死？姨娘，你心中最清楚，不是嗎？”
秦氏身子一僵，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素寒，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
“素寒！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娘說話？她可是最疼你的人啊！”雲鳶看都秦氏這般難過，也顧不得許多，開口道，“素寒，快跟娘道歉啊！”
“我說錯了嗎？”素寒轉頭愣愣的看着雲鳶，“我一生下來就沒有娘，鳶兒姐姐，你可知道一個生下來就沒有孃的孩子，是怎麼長大的嗎？”
“鳶兒，你不要責備素寒！”秦氏趕緊去拉雲鳶，“讓他說。”
素寒冷冷的看着屋子裡面的人，“當初將我拋棄了，現在，想要認回我，給我一個世子的身份，我就該對你們感恩戴德嗎？可現在的我，還需要這些嗎？你們以爲你們現在的寵愛，就能彌補我嗎？不，有些東西，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你們能夠還給我一個活生生的孃親嗎？”
屋子裡面的人都沉默了下來，是啊，素寒是最無辜的人。這也是爲什麼明明知道他也許會對雲家不利，衆人卻依舊選擇了縱容他原諒他的原因。
“素寒，昨日之事不可留。過去了的，永遠都過去了，這世上哪兒有後悔藥可以賣？”雲鳶忍不住開口道，“你爲何不能選擇放棄這段往事，學會去諒解呢？”
“我也很想原諒你們啊！”素寒眼圈兒紅了，目光逼人，“可是，這件事情說起來好容易，又有幾個人能做到？我不是要替我自己討回公道，我是要替我娘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