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春水嬉笑着輕鬆躲開,將身子斜斜倚在屋內屏風之旁,撓着耳朵嘲諷道:“我看見了。”
安子陵登時氣得夠嗆,他也知道自己功夫不及鳳春水,但此時他滿心怒氣無處發泄,一伸手抓了滿滿一手的葡萄,照着鳳春水便砸了過去。
鳳春水也不躲,只揮舞着自己寬大的袖袍四處抵擋,一時間葡萄在屋中四處亂飛,噼裡啪啦聲不斷。然後,只聽“唔”地一聲,兩人頓時止了動作,同時扭頭看向屋外欄杆。
鳳冷夜被飛來的葡萄砸中了後腦勺,他眉間一蹙,揚手間腰間寶劍便已刺出。那流光在夜間燈火下愈顯精悍,劍身泛出冷冽的光芒,倏然便朝着屋內兩人射去。
鳳春水心道不妙,可身形還沒來得及動,流光就已擦着他的面頰飛過。他朝着呆滯的安子陵大吼一聲:“跑啊!”
那安子陵呆呆地“啊?”了一聲,倏然間劍氣已至,他頸間的幾縷髮絲便已被流光削斷。斷髮尚在空中飄舞,流光就已經回到了鳳冷夜腰間。整件事不過在一瞬間完成,鳳冷夜始終趴在欄杆上,並未回頭。
鳳春水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摸向自己的臉,當他看到指尖的血跡時,立馬不幹了。
只見他像一隻發狂的公雞一樣全身毛都炸開,蹦着跳着怒吼着,張牙舞爪指着鳳冷夜道:“四哥。你偏心。爲什麼大寶只是削掉幾根頭髮,而我就毀容了?”
“因爲你話比較多。”
鳳冷夜很是不耐煩,冷聲開口。
安子陵一看鳳春水右頰上被流光割出一道細小的血絲,心中大感安慰,也不再生氣了,變戲法一樣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瓷瓶來,朝着鳳春水晃晃道:“來來,爹給你上藥。”
“你找死。”
鳳春水將炮口一轉,對準了佔他口頭便宜的安子陵,咬着牙便想要撲過去。
“你們兩個慢慢鬧,我先走了。”
再也受不了這倆人的鳳冷夜,終於將眼眸一沉,轉身便欲走。
“哎,四哥。”
鳳春水也不再與安子陵糾纏了,一把拉住鳳冷夜,“你到底怎麼樣啊?這半天的就一直這麼沉默。”
“沒事……”
鳳冷夜頭有些疼,他能有什事?只是,自己的心卻是一直都不能平靜。自從離開了那女人,他眼前就一直閃現着自己與那女人蒼白的臉。使得他的心再也不能靜下來想一想,自己跟這個女人之間究竟該是一種怎樣的關係。
他應該是極其討厭這女人的吧,因爲她是那麼的張揚狂肆,目中無人。可是,她又畢竟是自己娶回家的女人。是他鳳冷夜的女人。他心中驀地哀嚎一聲,不明白自己這樣魂不守舍的究竟是因爲什麼?
“你就別煩他了”,安子陵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神情從屋中步出,眼睛中閃爍着壞壞的光,“你家哥哥定是被那女人給迷惑了。”
“這個你也知道?”鳳春水一臉黑線。
“那是,我可是太醫啊拜託。”某人很是自豪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