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小九擡眸向窗外的豔陽看過去,“非常非常高興。”
“既然非常高興,那小姐你爲什麼不笑呢?”笙兒覺得她家小姐簡直越來越神經了,如今連是哭是笑都弄不明白了。
小九無語望了笙兒一眼,“誰說高興就一定要笑了?我心裡在笑你看得到嗎?”
笙兒被搶白了一句,不敢再說話,頓了頓,終是忍不住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又歪頭道:“怎麼一上午不見無愛的影子?”
“我派她出去了”,小九閒閒掀着眼簾,“有要事。”
笙兒一聽“要事”二字,立馬來了精神。
“小姐,咱們這小院中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侍衛把守嗎?我早上出去看熱鬧還有人專門跟着呢,無愛是怎麼被你派出去的?”
“是派出去了”,小九語氣有些懊喪,“不過只派出了咱們的屋門,沒本事出小院的門。”
笙兒臉上一排黑線,嚥了口唾沫,方找到自己的話,“小姐你讓無愛在院子裡瞎溜達幹什麼?她可不像那麼閒的人。”
“她自然不是閒人,說起閒人來,誰能有你閒呢?大早上還記着出去看熱鬧。”
小九說到這裡,忽地想起了什麼,疑惑地望着笙兒,“你不是害怕殺人嗎?怎麼早上跑得那麼快去看砍殺兇手,你沒受刺激?”
看着笙兒那一副健康紅潤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一點刺激都沒有,笙兒見小九問她,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向小九解釋道;“上次那麼血腥的場面我都看了,今天這個不算什麼的。再說侍衛們行刑的時候,我都是閉着眼睛的,沒怎麼看。”
“不敢看還跑得那麼快,你找虐啊!”小九無語地翻翻白眼,不再與笙兒糾結這個話題。
“那個曾寓,看起來真是不像兇手。”過了片刻,笙兒喃喃開口道。
小九聞言,想起了昨天下午見到曾寓時的景象。他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書生模樣,不說話的時候文質彬彬的,可等他們一問他關於血案之事,他的臉便立馬變了。
先是大喊冤枉,再是涕淚橫流,最後呆若木雞。明明是一個前途大好的秀才,卻偏偏弄到這步田地,直讓衆人唏噓。
“聽說這曾寓,還是這個縣的第一才子呢,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直將全縣的百姓都驚得了不得。”笙兒回憶着早上鄉親們的表情,搖頭嘆道。
“人面獸心的東西多了去了,你才見了幾個就這樣大發感慨?”小九輕輕掃了她一眼,“良善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如此事的,他還狡辯他當晚是受了刺激喝了酒,所以纔拿了家中下人的殺豬刀,本想是去嚇唬丫丫的,可沒想到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話也只是臨死前說說罷了,連鬼都不會可憐他半分。”
“鬼爲何要可憐他?”笙兒眨着眼睛,當起了好奇寶寶。
“因爲鬼本身就很可憐啊”,小九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涼涼地緊盯着她的眼睛,“你看鬼不能跟人說話也不能跟人交朋友,只能躲在一旁無奈落寞地看着咱們,多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