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就是你根本沒有見到我爹的人?”流音問道。
心裡卻好奇。
都已經三天了,定國將軍不見了應該早就在北原鬧得沸沸揚揚的,但是東籬這邊她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實在是奇了怪了。
“沒有,不過我把管家帶過來了。”藍袍又說道。
“那趕緊帶我過去。”
她老爹的實力她雖然不清楚,但是絕對不弱,能夠把她老爹劫走的人肯定不簡單,想起當年的一些事情,流音的目光漸漸染上了厲色。
“公子,趕緊救救老爺啊。”管家看到流音進來,立刻就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流音不等他碰到自己的衣角,直接就一腳把人踹出去了。
身形一展,傾身而上,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就抵在了來人的身上,“趕緊交代,你是誰?”
管家從來不會叫她公子,永遠都是小主人,這些年從來就沒有變過,這個人雖然僞裝的很好,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情僞裝的都是一模一樣,但是一開口就錯了。
管家沒有想到一個照面就被流音識破了,反手就朝着流音的胳膊抓過去,流音的匕首一擋,直接將他的手腕削斷,一直藏在流音懷裡的錢寶這時候溜出來,白花花的牙齒在男子的喉嚨一啃……
“等……”
流音本來想着讓錢寶等一下,留對方一口氣,好審問,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直接讓流音震驚了。
被錢寶一口下去之後男子的身體立刻化成了一灘血水,快的都來不及反應。
一邊的藍袍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反應過來,看向流音,眼底寫滿了自責。
居然是假冒的,他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差點就給流音帶來了危險。
“吱吱——”
二流子,你又做了什麼,怎麼惹到了這一羣不討喜的人。
流音一揮手,白色的粉末撒過去,地上的那一攤血水就化爲了水汽蒸發了,乾乾淨淨的,看不到任何的痕跡。
“這是什麼人?”
直接化成血水,用丹藥很容易做到,但是死了之後直接變成血水,這還是頭一次看到。
“血地裡面的那一羣怪物,據說是受到了上天的詛咒,不容於人族與獸族之中,一輩子都只能生活在陰暗的地方,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怪物出來作案,據說這羣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見到太陽。”
“這羣怪物雖然說是受到上天詛咒的,但是修爲卻一個比一個高,都是天生的靈師,再加上全身上下都帶着毒,剛纔要不是大爺我速度快,讓那個怪物碰到你了,那你這條小命就玩完了。”
錢寶通過神識直接給流音傳話,一本正經。
“血地?”流音皺了皺眉頭。
她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這羣人。
本來以爲這羣人應該是跟當年那一幫子是一路的,但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但是這羣人爲什麼要找她的麻煩呢?
流音不清楚。
“哐當——”這時候門被從外面推開,落鴻衣穿着一身紫色的裙子,身後還跟着百里清遠,顯然來的匆忙,頭髮都是凌亂的。
“你們怎麼來了?”流音問道。
“我接到一隻鏢說你在這裡,而且有危險我就過來了。”落鴻衣聞着屋子裡面還未消散的味道,若有所思。
“我也是。”緊隨其後的百里清遠跟着說道。
流音將目光看向一邊的藍袍。
“今天早上難道不是你傳信告訴我你在後山的嗎?”
藍袍搖搖頭。
“屬下本來準備給主上傳信的,但是受傷之後,再加上手裡面的丹藥吃完了,在後山的時候就已經沒了力氣,根本來不及傳信。”
流音愣住了。
字跡是他們這些人的習慣,不太容易冒充,今天看來是被人特意的叫過去的,但是對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不過這些事情流音都懶得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家老爹的問題。
“媳婦兒,我家裡出了一點事情,我要先回北原一趟,你幫我跟老師說一聲,我現在就立刻動身。”流音說着一臉急得上火,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北原去。
準備奪門而出的時候落鴻衣卻一把抓住了流音的胳膊,“你還記得你昨天答應過我什麼嗎?”
低低的聲音帶着微微的怒意。
流音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
最後咬咬牙低下頭,“我爹出事了,而且血地裡面來人了,想要對我出手。”
落鴻衣咬咬牙,加重的手上的力氣。
“百里流音,你要是真的想死,跟我說一聲,我直接把你給解決掉,你知道血地裡面的都是一些什麼東西嗎?”落鴻衣瞪着流音,蒙着面紗,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血地裡面的東西都是窮兇極惡的,一旦沾染了,她現在這麼一點修爲根本就不夠看,完全就是送死。
流音低着頭,“我知道,但是我娘已經出事了,我不能讓我爹也出事,即便是這次回去什麼線索都找不到我也要回去一趟。”
錢寶一向自大,即便是面對落鴻衣也是臉上看着臣服,但是心裡卻是另外一回事,能夠讓錢寶都說危險的肯定就是不一般的危險了。
可是,有些事情,即便知道危險,但是人還是忍不住想要過去。
“你娘出事了?”
一直都沒有插嘴的百里清遠突然問道。
流音擡起頭,看過去,一臉詫異。
她孃親不會認識他吧。
本來還很擔心自家老爹安危的流音覺得如果順着百里清遠的話問下去肯定可以得到一個讓她驚訝的結果。
“遠叔認識我的孃親。”
百里清遠本來不想這麼早跟流音說道有些事情,不過現在看到流音的表情之後,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早一點說了比較好。
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流音的肩膀,“認識,怎麼不認識呢?你的孃親當年也算是風華絕代,多少好男兒都拜倒在了你孃親的腳下,但是你的孃親就偏偏看上了你爹那麼一個不解風情的人。”
Wωω¤ TтkΛ n¤ ¢ 〇
說起這個,百里清遠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彷彿看到了過去那些青蔥歲月,眼裡染上了些許的滿足。
“那也認識我爹?”
流音繼續問道。
百里清遠低頭看向流音,這個孩子長大了。
“怎麼不認識呢?”
百里家千年一見的第一天才,比起他還要驚豔絕倫的人物誰不認識呢?
當年要不是那位大堂哥突然要跟百里家決裂,那時候的二十年之約也不可能由他上場。
時間過得還真快啊。
二十多年過去了,兄長的孩子都已經十六歲了,現在比起當年兄長的驚豔絕倫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那遠叔還記得我娘長什麼樣子嗎?”流音繼續問道,不過這次卻將話題轉到了孃親的身上。
上次落鴻衣問過她娘長什麼樣子,只可惜不記得了。
問道這個百里清遠搖搖頭,“這個世界上恐怕除了你的父親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見過你孃親的真面目,只知道她很優秀,至於她從哪來,姓什名誰,沒有人知道,只是一個淺淺的身影就讓當時聖皇的一大波學生趨之若鶩。”
“哦,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剛纔的話遠叔也聽到了,我現在必須去一趟北原,如果能夠查到我爹的下落最好,即便不能,也一定要了解一下他現在的處境,有沒有性命之憂,當年孃親出事的時候我還小,保護不了,現在我要把爹護住,要不然多年之後孃親回來了會怪流音沒有照顧好爹的。”
不用收拾什麼,流音反手抓住落鴻衣的手,“媳婦兒,現在我爹失蹤了,你陪我一塊兒去找好不好?”
一雙水亮的眼睛看着落鴻衣。
本來還爲流音剛纔又想着一走了之而生氣的落鴻衣聽到她放柔的聲音,眼底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好。”
一步一步的來,他不急。
“不用了。”
兩人的前腳剛剛跨出門檻就聽到後面傳來百里清遠的聲音。
“等到你們回去,腳程再快也過去了一個月了,到時候什麼證據都消失了,到時候去了也是白去。”
流音詫異的回過頭,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去了還有希望,不去在這裡什麼希望都沒有。”
這些她都知道,只是有的時候很多事情都無法用理智去衡量,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是還想着要去。
“流音,如果你想知道跟我回一趟百里家族,到時候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你爹的生死到了百里家族你也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着流音錯愣的表情,百里清遠繼續說道,“按照輩分來說,你應該稱呼我爲三叔,只不過當初有些事情,所以現在飛雪他們都稱呼我二叔。”
百里清遠,百里遙,都是百里的姓氏。
她從來就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過。
“遠叔是什麼時候察覺的?”流音問道。
百里清遠淡淡一笑,“第一次的時候,只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太確定,你眉宇間跟二哥很想,但是細看又不太像,我當時以爲只是人有相似而已,後來你跟赫連羽過招的時候我就完全知道了人,你用的就是我哥當初成名的招數,雖然有點差別,但是真正見識過的人還是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流音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