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關於殺人的事情還有人壓着,鬧得並不是特別大,到後面越演越烈,天一神殿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流音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種效果。
其實迷幻草就是勾起人內心深處的某種慾望,對於靈師來說其實就是相當於夢魘,如果不能逃出去那麼一輩子都走不出去。
流音沒有想過雲壺居然這樣心狠手辣。
果然女人這種生物就是不能小覷。至於那些死去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誰是無辜的,你總會在有意或者是無意間妨礙到其他人,修行本來就是一個艱難的歷程,數不清的人會在這個過程中把性命丟掉,流音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的殘忍,她們想要活,她也想要活命。
嘆了一口氣,流音躺在椅子上面優哉遊哉的。
這時候赫連羽從外面走進來,走到流音的面前,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百里流音,你想要離開這裡嗎?”
突然間的問題讓流音有點措手不及,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假設,但是無一不認爲他是在試探。
嘴角微微勾起,“我又不傻,在這裡等着就是相當於把性命隨時置於一個危險的境地,哪天你那師傅一不高興我就掛了,你說我能不想離開嗎?但是你再看看你師傅那個手段,我能夠跑嗎?”說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今天晚上的時候我帶你走,你到後山等我,到時候我保證將你安全帶出天一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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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音聽到這裡狐疑的看了眼赫連羽。
這小子會這麼好嗎?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詭計,畢竟一直以來赫連羽跟他那個師傅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怎麼可能幫她?
而且還有一點,赫連羽跟那個千機之主不知道是什麼關係,那個男人能夠認出她來,比起沒有認出她身份的聞人天一還要危險。
流音可不敢亂來。
“我要睡覺。”
翻了個身子,流音扯過旁邊的一個毯子,閉着眼睛,無聲的抗拒。
“這次我是真心的想要救你,師傅已經找到了剝奪靈魂的方法,這段時間因爲殺人的事情一直鬧着沸沸揚揚的,所以沒有動手,今天晚上這個事情就應該可以結束了,到時候我帶着你趁亂離開。”
看着流音依舊閉着眼睛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赫連羽嘴巴張了張,臨走時又補充了一句。
“雖然以前我們兩人一直都不太對盤,但是我希望這一次你能夠相信我。”
說完看了眼流音就離開了。
等到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躺在軟榻上面的流音睜開眼睛,看着赫連羽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赫連羽這個人跟她一直都不太對盤,這個男人做事太狠辣了,霧隱一族說滅就全部滅了,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手段呢?流音不太相信,但是他說的話又讓她有點猶豫。
聞人天一那天下手沒成,肯定是後來找過其他的方法,這麼久了也該成了,那時候她也是擔心這一點纔會對雲壺下手,赫連羽不說她今天也會走,只是赫連羽說了,今天她要想一個人走就有點麻煩了。
翻了一個身,流音心裡自有打量。
時間很快,轉眼就到了晚上。
這段時間因爲殺人的時間天一神殿鬧得沸沸揚揚的,不出意外今天晚上雲壺應該會行動,到時候就是她離開的時間。
傍晚的時候聞人天一來過一趟,流音那時候正在練劍,看着聞人天一過來眼神都沒有給一個,繼續自己的動作。
這段時間就是爲了麻痹這個男人。
清風閣跟她這個院子太近了,以聞人天一的修爲估計一個神識掃過來就能夠發現她的存在,所以必須得等到晚上的時候趁着那時候亂才能夠離開,那時候聞人天一根本就是分身乏術,正是她可以溜走的好時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夜幕很快就降臨了。
流音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
終於等到子時的時候外面突然間鬧起來了,流音將在牀上睡得打呼嚕的錢寶往懷裡一撈,然後就從窗子裡面溜出去了。
去的方向正是天塹海峽。
赫連羽她不相信,所以不會去後山,錢寶告訴她天塹海峽那裡會有一個寶貝,但是具體是什麼寶貝要等到靠近了之後他才能感覺到,流音相信錢寶,毫無條件的相信,所以在決定離開的時候就選擇了天塹海峽。
今天晚上是月頭,天色昏暗,天空中黑漆漆的,雖然說有星光,但是現在夜深了,星光也極其的暗淡,山路上面一片黑暗,偶爾會傳來魔獸的吼叫,這讓一切都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流音穿着一身淺灰色的衣服,手裡面抱着錢寶,謹慎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上次她試探過聞人天一,那個禁制只會讓人覺得渾身上下疼痛難忍,但是還不至於威脅到生命,所以流音纔敢跑,但是前提是要跑的遠,要不然聞人天一估計能夠順着禁制找到她,到時候發作了就是一件麻煩事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流音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天塹海峽。
下面海水在怒吼,帶着腥臭味的海風撲面而來,涼颼颼的,明明現在是盛夏,站在這裡卻讓人覺得很冷,骨子裡面都被這股風給吹涼了。
流音站在懸崖上面看着下面洶涌澎湃的海水,眉心微微皺起來。
麻煩,這裡的水流太急了,下去太危險了,但是除了這裡其他的地方還要陡峭一些,更加不方便下去。
猶豫了一下,流音最後還是從納米戒裡面取出一個小小的扁舟扔下去。
這個是她那時候看落鴻衣那個小舟好玩兒找他要的,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小舟扔下去,立刻就濺起了一陣水花,這時候流音感覺身後一陣涼意,不等她擡頭,一道白色的光就砸向了她剛剛放下去的小船上面,擡眼過去,聞人天一御風而來,即便是星光微弱,流音依舊可以看到這個男人身上的煞意。
這麼快。
看來她高估了雲壺在這個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這時候天一神殿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雲壺就是殺手,肯定是一片兵荒馬亂的,畢竟天一神殿這麼多年都是羣龍無首,所有人都想當殿主,不過有云壺平衡着,所以一直都沒有事,現在雲壺一下子做出了這種事肯定正好就給了別人發難的機會,沒想到聞人天一在這個節骨眼跟前居然還有心思看着她。
果然,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小覷這個男人,更不應該把這個男人想象的那般重情重義。
被發現了,流音坦然的看着聞人天一。
“閣主倒是好手段,這麼快就找到了,看來雲壺姑娘的一片癡心是註定了錯付的。”說着還搖搖頭,滿臉興味。
聞人天一這時候一跨步就落到了流音的面前,彷彿一片羽毛一般,輕輕的,臉上卻是一片風雨欲來的樣子,黑沉沉的。
“本座倒是低估了你的手段,沒想到居然能夠讓雲壺着了你的道。”
“非也非也。”流音擺擺手,“我要是有手段那麼今天就不會落到閣主的手上,而且隨時都有可能去閻王爺那裡喝茶了。”
優哉遊哉的樣子沒有半點被抓住的慌亂。
聞人天一瞳孔微微一縮,“你錯了,你現在連去閻王爺那裡喝茶的機會都沒有了。”
說着一擡手,一股黑色中夾雜着邪惡的力量就朝着流音襲過來。
流音早就有所準備,手中的撕空綾一翻,就將那股力量包裹着掀到了一邊,紅色的撕空綾放大之後將流音的身子包裹着,紅豔豔的,流音的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紅色,在紅光之下,原本的五官也染上了一股妖嬈的味道。
聞人天一眼睛閃過一瞬間的癡迷,很快就恢復了。
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個人佔據了媳蔓茴的身體,就是因爲她,所以蔓茴纔不知道去哪了,現在只有將這裡靈魂抽離了之後才能夠利用秘法將蔓茴的靈魂找回來,這樣,聞人天一才能夠對這個面孔的主人下手。
雙手朝着流音的方向一抓,黑色的那股力量就化成了一條條細線朝着流音纏繞而去,流音的雙手一擡,紅色的撕空綾就化成一條條紅色的布袋朝着黑色的力量收攏而去,黑色的力量被撕空綾包裹之後,很快就從撕空綾裡面穿出來了,繼續朝着流音襲過來。
流音見勢不妙右腳往撕空綾上面一點,整個人騰躍而起,身子一拔一仗之高,附身,手中的撕空綾一甩夾雜着千鈞的力量朝着下面那股黑色的力量纏繞而去。
一邊的聞人天一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意。
雙手結了一個手印,嘴巴里面唸叨了兩句,本來在半空之中的流音彷彿被人扣住了脈門,一下子就從空中摔下來了,那股邪惡的力量立刻就朝着流音包裹而來,將流音裹得嚴嚴實實的。
本來疼痛的流音在被這股子力量包裹之後靈魂上面也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痛起來,臉上的冷汗直冒,臉色白的可以跟紙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