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落鴻衣流音去了他的書房,在書房那裡,落鴻衣撥弄了一下書櫃旁邊的硯臺,接着傳來軲轆的齒輪摩擦聲,一旁的牆壁直接移開了。
落鴻衣拿起一邊的夜明珠,站在先進去,等到兩人一前一後進去之後石門就放下了,走道里面就剩下夜明珠帶着淡淡綠色的光芒。
流音緊跟着落鴻衣,沒有走多遠就來到了一個石室,在石室的上方掛着四個碗口大的夜明珠,將石室照的清清楚楚,流音的視線在看到石室裡面的東西的時候直接愣住了,都忘記了出聲,直到落鴻衣開口。
“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應該是我爹當年的書房。”
一副又一副肖想栩栩如生,或站或坐或臥,各種各樣的應有盡有,但是主人公只有一個,那就是流音剛剛記起的自家孃親。
看多了狗血劇的流音一瞬間腦子裡面補充了N種可能性。
最後還是選擇愣愣的看着落鴻衣,聽他的解釋。
“我出生了之後我娘就去世了,然後我是被姑姑養大的,我爹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應該跟你娘有關,當初我無意間聽姑姑在喝醉之後講述過一些隻言片語,不過斷斷續續的,一直都是用她在代替裡面的人,我想那個她應該就是你的孃親吧。”
說道這裡落鴻衣轉頭看向流音。
“如果我所料沒錯我爹跟你娘應該很早之前就認識的。”
“你怎麼不早說?”害得她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從老師那裡得知了一點點消息之後就急吼吼的過來了,結果這個男人居然知道,卻不告訴。
“蠢——”
流音:……
我快抑制不住我這雙蠢蠢欲動的手了。
這樣理直氣壯的鄙視她的智商這個男人還是頭一個,而且之前明明說好了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告訴她,結果這個男人居然嫌她蠢,然後直接就將她忽略了。
“我……”
“明明知道聞人天一有企圖你還要進去,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瞥了一眼流音,落鴻衣收回視線,抓着夜明珠就離開了。
“喂——等等我……”
我們好好的討論一下人生,這樣是不對的。
第二天,流音整裝待發,一個人早早就收拾好東西在院子裡面等着,結果沒有等來霧蕘,落鴻衣卻一個人來了。
流音往他的身後瞅了瞅。
“霧蕘呢?”
“誰?”
“昨天跟我一起來的姑娘啊。”
落鴻衣這才明白。
“修爲太差,對你只會成爲一個累贅。”
流音翻了翻眼皮,“你倒是修爲好,但是沒用啊,我又不能把你帶進天一神殿。”
“我們去找鳳凰血。”
“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落鴻衣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頭看着流音,“難不成你想反悔?”
危險的眼神讓流音嚥了咽口水。
這個男人翻臉還真快,比翻書還要快。
“我百里流音什麼人,從來都是一諾千金,怎麼可能反悔,我就是想知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流音心裡也很鬱悶。
每次這個男人一生氣她就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但是她明明就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這個男人的事情啊,爲什麼要表現出一副心虛的樣子呢?
“昨天。”
“我……”剛開口流音就好像被掐住了嗓子,理直氣壯的話瞬間全部嚥下去了。
昨天?
昨天貌似答應過這個男人一件事,就是要跟他出去辦一件事,沒想到這個男人倒是會盤算,居然要讓她一塊兒收集鳳凰血。
“不幹,我是女人,女人心海底針,我要反悔。”
關鍵是龍淵大陸不是華夏,在龍淵大陸裡面關於神獸鳳凰的傳聞實在是太邪惡了,流音堅決不要賣身,去了說不準就晚節不保了。
要是讓她撲倒落鴻衣她肯定樂意,要是被落鴻衣撲倒她就不太樂意了,這是一個面子問題。
落鴻衣打量了一下流音平坦的某個地方,語氣平靜,“放心,鳳凰看不出來的。”
流音:……
王八蛋,有本事用實力說話,歧視一個扮了男裝這麼多年的女人真的好嗎?
而且比她還要平,有什麼資格鄙視。
“既然看不出來你就去找夜寄風,他還是一個純爺們,你幹嘛非要跟我這個假貨一塊兒去。”
在龍淵大陸上面傳說中神獸鳳凰是最邪惡了。
雖然聽起來寓意不錯,鳳凰鳳凰,雌爲凰雄爲鳳,表達的是對於愛情的一種美好向往,但是鳳凰這個神獸實在是太那啥了,有書上記載,鳳凰是一種極其重欲的神獸,裡面說的很文藝,粗暴點來說就是一天到晚都在嘿咻嘿咻,而且要尋找鳳凰,一般都是一男一女,至於中間會發生什麼,太容易想象了。
她這次堅決不要。
“白癡,我們要取的是鳳凰的心頭血,鳳凰多年前就消失了,你以爲你運氣那麼好,你一出現鳳凰就會出現。”
流音被這個赤裸裸鄙視的語氣惹炸毛了,但是同時心裡也放鬆了不少。
只要不是活的就好。
她沒有在青天白日的時候面對着一對神獸表演嘿咻嘿咻的樂趣。
“咳咳,我這不是擔心我的修爲不夠拖累了你嗎?鳳凰那麼厲害,鳳凰血肯定也不好取的,呵呵。”
流音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太邪惡了。
這些天兩人之間的表現其實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唸的想要把落鴻衣推倒,而落鴻衣則是各種各樣的忍耐,要是這個男人有這個方面的想法她估計都不知道被吃了多少次了,還真的是想多了。
其實有時候她也很好奇。
爲什麼這個男人這麼能忍,難不成是某個方面出了問題,不過對着落鴻衣,即便是再借流音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問出口。
還有二十天,落鴻衣知道地方,兩個人也不急,騎着馬慢悠悠的,一路上遇到風景比較好的地方還會停下來歇息一會兒,過得相當的優哉遊哉,一點也沒有出去尋找鳳凰血的樣子。
等到達雪原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雪原就好像這個名字一樣,一年四季都如同冬天一般,隨處可以見到冰川,已經高聳入雲的山峰,上面白雪皚皚,流音裹着厚厚的貂皮大衣,頭上戴着一個帽子,整個人看起來毛絨絨的,極其可愛。
這時候嘴巴里面哈着白氣,貼在落鴻衣的身邊。
“你挨我近一點,給我擋着點風。”
實在是太冷了。
這樣的天氣流音真懷疑人在外面溜達一圈了會不會凍成冰棍。
難怪雪原是四國裡面武力值最強悍的,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面想要生存,普通人真的很困難,所以在雪原靈師的比例很大,而且都是以彪悍的武力值著稱。
搓了搓手心,流音搗了搗旁邊的落鴻衣,“這麼冷,你的消息會不會出錯。”
鳳凰這種東西喜歡炎熱,天氣越熱越喜歡,怎麼說應該也是在南唐那樣的地方,居然在雪原,簡直就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不會。”落鴻衣說着伸手將流音的小手包裹起來,感覺到觸手的寒冷皺了皺眉頭,“穿的太少了。”
“還少?”流音看着自己圓鼓鼓的都已經看不清楚身材的樣子,瞪圓着眼睛,“我就差沒有把被子裹在身上了,要是再繼續加衣服,我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球了,根本不用去了,去了也動不了。”
聽到這話,落鴻衣眉心微微蹙起來,手上的戰氣運轉起來,流音的身子瞬間就暖和起來了。
“你……”
“別說話,冷。”
將流音摟在懷裡暖暖的氣息瞬間將流音包裹在了一起,原本身體裡面的寒意都祛除了不少。
看着流音被凍得泛起淡淡紅色的臉頰,落鴻衣有點後悔。
他沒有想到流音的體質偏寒,即便是修爲如此,但是還是有點無法忍受。
“忍忍,等會我們找一個客棧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動身,先暖暖身子。”
流音張了張嘴巴,立刻想要拒絕,但是被落鴻衣直接拉着她就進了一家客棧,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小二看到有客人進來,立刻就熱情的迎上來。
“客官,請問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落鴻衣將一錠金子扔給小二,“來一間上房。”
小二笑眯眯的將金子接到手中,忙不迭地將兩人迎上去。
一進門落鴻衣就立刻將流音抱到牀上,一揮手就直接將流音身上的衣服脫了,被子一掀,就把兩個人罩住了。
這時候落鴻衣才真正的感受到了流音身上的涼意。
冷冰冰的,彷彿一塊寒冰一樣。
右手環到流音的腰部,搭在她的肚子上,將流音扣在自己的懷中。
“怎麼了?”
以前沒見過這麼女人這麼怕冷的啊,怎麼現在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感覺一進這個地方我就覺得很冷,控制不住。”說着流音的身子往落鴻衣的懷裡縮了縮,還在不停的發抖。
她估計就是跟這個地方八字不合,一進來就覺得冷,那種侵入骨子裡面的冷,跟之前在冰凰眼的感覺完全不同,這種是肉體上的,完全沒有辦法揮走,就好像跗骨之毒。
“先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覺就好了。”落鴻衣拍打着流音的後背,溫和安慰道。
一隻手貼着肚子,一隻手貼着後背,小腿牢牢的鎖着流音的腳,很快,流音身上就暖和起來了,迷迷糊糊,眼皮子不聽使喚就睡着了。
“百里流音……”
悠長的聲音彷彿空靈的曲子從四面八方傳來,流音覺得身子很重很重,但是卻不受控制的朝着聲音發生的地方走過去。
身子彷彿置身於濃霧之中,看不清楚周圍的一切,只是機械的順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過去,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在流音的腦海裡面飄蕩,一步一步的靠近。
“百里流音——”
充滿魔力的聲音繼續誘惑着。
越靠越近,流音看到前面有一個灰濛濛的身影,快要看清楚面容的時候突然間頭上一痛,整個人就清醒了。
“錢寶——”
大清早的,天字一號房傳來一聲長嘯。
流音看着躺在牀上到處都是的頭髮,不用摸就可以知道自己現在的頭髮是什麼樣子了,肯定是參差不齊,跟狗啃了一樣,不對,本來就是被“狗”啃了。
“你要造反嗎?”
流音抓着錢寶的後腿,將他的身子倒掛,氣呼呼的看着錢寶。
還差一點點,她就可以看到夢裡那個騷擾她的混蛋到底長啥樣子了,結果就被錢寶黃了。
氣死她了。
“吱吱——”
二流子,再不走你就追不上了。
流音這才發現牀鋪除了她一個人之外空蕩蕩的,落鴻衣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混蛋,居然睡了就走人了,太無恥了。”
使勁錘了一把牀板,流音身子一躍而起。
她就應該知道。
昨天她凍得整個人都快變成一個球了,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沒有行動呢?但是昨天實在是太困了,腦子就跟漿糊一樣,根本來不及琢磨這麼多,直接就睡了。
“吱吱——”
二流子,窗戶。
錢寶吱吱一聲,小爪子扒在窗戶上面。
流音立刻走到窗子旁邊,一掀窗子就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混跡在人羣中間。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但是流音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影。
把錢寶往懷裡一撈,單手撐在窗櫺上面,身子一躍而起,整個人就直接從窗子裡面跳出來了,穩穩的落在地上。
轉過身子,正好擋在落鴻衣的前面,一雙美目裡面全是火焰。
“落鴻衣,你幾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