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掃那驚人恐怖的聲勢,郎峰陡然色變,喝道:“雲清,你爲何……”爲何還能夠出招,而且這威力甚至比之前還要強大。但這些話郎峰根本沒有機會說完,他已經被無盡的靈光籠罩。
即使有如意犀甲護身,他也承受不起這道攻擊。
太清八珍劍法,帝君級劍法,暗幽蓮,帝級秘寶,太虛玄氣,風離痕體內最強大最精純的力量,這三方匯聚於雲清手中,一出手,已經是毀天滅地的氣勢,氣浪滾滾!
郎峰眼前一花,整個人宛如被禁錮住一般,被如意犀甲包裹住的身體承受這難以想象的巨力。體內氣血翻涌,沉悶欲死,他再也忍受不住,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雲清正待再次斬下,忽聞半空中響起一個聲音。
“驅散!”
心頭一跳,只兩個字,她已經聽出了是誰的聲音。石言玉,他來了!
僅僅是兩個字,卻帶着一股莫大恢弘的力量,彷彿是匯聚了天地的氣勢,那種無法阻擋的強勢,恐怖如箴言般,包圍雷罰之地的滾滾水牆立即墜下,如銀河一瀉千里。
“轟!”
狂暴的海浪從高空墜地,再次激盪的地動山搖,小島邊緣淹埋在海水之中的部分,直接化爲灰飛,又捲入海浪之中,形成渾濁不堪的泥漿。
“發生什麼事了?”東凌海面衆人大驚失色,紛紛遠退。
“如此接連不斷的震盪,難道雷罰之地真的要毀滅了?”
衆人才剛剛生出疑惑之心,傾瀉而下的水牆終於消失,遙望遠處一覽無遺,但這幅場面不但沒有讓人安心,反而生出更爲恐懼的心念。
身爲聖尊修爲的郎峰渾身鮮血,僅僅是封號靈王修爲的雲清,雖然氣喘吁吁,但似乎情況好很多。難道是雲清勝過了郎峰嗎?
如此念頭還沒有超過一息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經被另外兩個場面吸引。
第一個,是緩緩飛翔在半空之中,手持一物的石言玉。
石言玉聖尊修爲,但此時的風頭完全被他手中閃光之物壓過。一個巴掌般大的海螺,散發着一圈圈螺旋狀的白色靈光,虛影無限放大,射向天空,似乎要將整個天幕都籠罩。即使是相隔甚遠,但衆人也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那靈光的威壓,白光中隱現七彩之光,即使從未見過此物的人,也能夠一口說出此物的名字。況且所有人幾乎都關注最後一件帝級秘寶的下落,如今一見立即有人失聲道:“萬言法音螺!”
“這……這就是萬言法音螺?竟然在石言玉手中!”
“原來當初潛入神祗之巔,盜竊神冢的人中,竟然有石言玉!難怪……難怪他會突破的如此快,短短一年多時間就突破到了聖尊修爲!”
“萬言法音螺,言出如山,不動萬法,這件帝級秘寶,威力可是能夠跟無妄天劍一較高低的啊!”
石言玉身旁的郎峰,早已沒有人注意,就算是雲清,此時也被萬言法音螺蓋過了風頭。衆人死死盯着他手中最後一件出現的帝級秘寶,眼中閃過的情緒,充滿了狂熱震驚。
“那天雷!快看,天雷中好像有人!”突然有人大叫。
衆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轉移,通通盯着那閃爍不止的紫色天雷細看。隱隱約約中,持續不斷的天雷中,似乎真的有個身影
,只是舉例太遠,天雷的光亮實在太強烈,讓人看得有些眼花而不太清楚。
不過很快,有人已經看出那身影是誰。
“風……不,是凌天帝君!”有人大叫。
“真的,果然是凌天帝君,他竟然在天雷之中!爲何,他爲何不逃走?”
“如此狂暴的天雷,只怕也只有凌天帝君才能承受啊!”
“他似乎並不是承受,而是……而是在修煉?”
當有人做出如此的判斷,所有人似乎都不敢相信,無論是各家的少主,還是長老等級別的高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能夠在雷罰之地中承受天雷的能量修煉,不死就是好運了,居然還修煉?只怕此人是瘋了!
所有人都震驚恐懼,唯有云清,看見石言玉出現後竟然微微一笑。
雖說石言玉的出現讓雲清壓力倍增,但他竟然絲毫沒有看郎峰一眼,不管他口吐鮮血也沒有要救助的意思,只自顧自將她之前發動的水牆驅散,顯露了一手萬言法音螺的威力。
這二人竟然沒有聯手的打算,這對雲清來說就是最好的一個消息!
而石言玉手中的萬言法音螺,她早就知道肯定在他手中,如今一見,雲清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隨即將全副精神都放在郎峰身上。
“藍藍。”心念一動,雲清飛快的看了藍藍一眼,後者眼中精光一閃,一人一獸立即心意相通。
“動手!”話音一落,雲清手中的白虹魅影劍再次斬下。
與此同時,幾十道森冷的冰錐,彷彿狂風暴雨般,徑直對着不斷喘氣的郎峰射去。每一道冰錐上都附帶了一絲繚繞的白光,那是一點雷電之力,早已經被藍藍融合。
完全沒有來得及恢復的郎峰,陡然察覺到這一切,狂嘯道:“雲清,你當真是不要命了,以爲本尊好欺負嗎?”
他可是堂堂聖尊,雖然剛纔一招失誤受傷,但云清竟然再次襲擊他,真當他好惹?
“轟轟轟!”
郎峰一咬牙,哪裡還管風離痕,心中只想着先殺死雲清再說。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全力攻擊,只不過才又斬下三劍,雲清立即又有靈力枯竭的感覺。剛纔風離痕傳給她的那道太虛玄氣,已經消耗一空。
驀地,她渾身一熱,又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能量涌入體內,消耗一空的靈力瞬間恢復,雲清渾身一震,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若非是風離痕的太虛玄氣,她怎麼能夠恢復的這麼快!
可是不行,風離痕正在對抗天雷,同時還要吸收天雷的能量突破,他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自身最重要的太虛玄氣給她,他怎麼堅持的了!
懸浮在半空中的石言玉,眼神微微一動,他清楚的捕捉到了那一縷紫色的氣息,從風離痕身上傳入雲清體內。脣角微微一勾,他不僅沒有阻止,反而笑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風離痕竟然還敢耗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他簡直是想死了吧?只要雲清和郎峰一直動手,就算他只作壁上觀,只怕風離痕都會被此波及,而最終隕落!
竟然真如此重視雲清?石言玉眼神深邃,自覺找到了風離痕最大的弱點。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他內心陰沉的笑着:“只怕用不着本尊出手,就能夠撿個便宜。風
離痕,等你將太虛玄氣消耗一空,就是本尊殺你之時!”
眼中閃過一抹果決之色,雲清神情清冷,毫不猶豫的一劍斬下。
這是風離痕給她的機會,她絕對不能浪費,太虛玄氣已經送到她體內了,無法再還回去,她必須要抓住一切機會,用盡全力。
“咔嚓嚓……”
一聲滲人的裂痕之聲響起,隨着雲清的一劍斬下,一道深邃的裂縫出現,瞬間飛射出一道道罡風,漫無目標的四散激/射。那一抹清冷的劍光帶着莫大的威力,彷彿一劍比一劍威力更大,還沒有完全斬下,已經讓郎峰色變。
身體飛快的朝後飛退,但郎峰仍然察覺到自己並沒有脫離那一劍的攻擊範圍。隨即又是無數道破空聲響起,漫天的冰錐帶着天雷之勢朝他襲來。
可惡,又是那鮫精!郎峰臉色鐵青,卻無暇他顧。
“寂滅星羅,星墜!”
嗖嗖的破空聲,漫天的白光閃耀流動,彷彿無數星辰從天空墜落一般,鋪天蓋地的朝雲清衝擊而去。
一劍婉轉,攪起驚天的狂風,遠在十多裡之外的衆人清楚的看到,那一抹綠影如此嬌小,舉手投足間卻能夠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劍招。
瞬間洶涌而起的海浪,彷彿在劍光的指引下,將漫天的星辰吞沒,席捲一空。無數海浪涌入空間裂縫中,轉眼噴薄出更爲強烈的水箭,一射四方。
“嗖嗖嗖……”
水箭由遠及近,以閃電般的速度朝四面發放激/射,轉眼就突破了雷罰之地的範圍,射向東凌海面,朝着觀戰的衆人呼嘯而來。餘音滾滾,水箭拖着彷彿嘯聲的尖銳音波,帶着白色的水汽,破空一切。
“天啊,快躲開!”衆人大驚,渾然沒有想到躲這麼遠觀戰,竟然還會被波及。
“不好,這水箭威力太強大,接不下!”
“啊……”
“救命,快閃開啊,不要擋路!”衆人驚叫,原本就有些紛亂的隊伍,更是亂作一團,完全分不清那些人是哪個勢力哪個家族的了。
悄無聲息,又是一道暖流涌入雲清體內,似乎風離痕知道雲清的每時每刻的狀況,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恰到好處的送上一道太虛玄氣。
雲清體內暖流激涌,渾身靈力充沛,如同最完美的狀態。她雖然秀髮微亂,臉上泛着紅暈,但一身氣勢無一不在鼎峰階段。
“郎峰,接我一劍!”
“可惡,雲清你竟然如此欺我!”
郎峰氣喘吁吁沒命的奔逃,恨不能突破到帝君境界,能夠一招斬殺了雲清。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而且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女子殺的如此慘。
他的每一次還手,雲清根本不放在眼裡,隨手一劍斬下,就將他苦練幾十年的功法破滅。他恨得內心幾乎都在滴血,他更自己沒能把握住機會,早點殺了雲清,但是他更很石言玉。
眼神怨毒的一掃天空中,那悠閒自得的身影,石言玉手握萬言法音螺,眼神偶爾看看雲清和他,但更多時候是在注視着風離痕,渾然不管他郎峰的生死。
郎峰再也忍不住,艱難的躲過雲清斬下的一劍,朝遠處怒吼道:“石言玉,你還不出手,真想看着本尊死嗎?”再不出手,自己的就麻煩大了,難道叫他來是爲了看戲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