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驚駭，臉色一下子蒼白了，因爲舒宇辰直接說出她的意思。她原本只有一個模糊的意識，覺得應該要在舒宇辰面前表現得很好，可是聽舒宇辰說出來，自己確實覺得公司應該可以承受得下來這些壓力。
“急於求成，便越是欲速不達，”舒宇辰語氣也有些冰涼，不看楚雨道：“做這種小聰明要見好就收，你的本職是做助理，一次提出意見或者能得到重視，長期越俎代皰，只會給人一種沒規矩的感覺。”
楚雨的頭都要低到地板上了，舒宇辰之前對她的態度很好，因爲楚雨的想法創意很好，經常設計出來的方案讓人眼前一亮。她被舒宇辰捧着，便有些飄飄然，今天舒宇辰這一棒算是徹底打醒了她。
舒宇辰看着她道：“你的功利心，得失心太強，這企劃案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我直接跟姚助理溝通就好。”
楚雨臉上浮現失落，沒想到舒宇辰直接就不讓她負責跟進，她急道：“舒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地準備這次企劃。”
她好不容易用自己的能力博得舒宇辰對她能力上的肯定，原本以爲她的實力至少是得到認證的，可是舒宇辰今天卻指出她想展現的事情過於急求成和炫技，讓她深受打擊。
“我要的不是你改進，而是你停止，好好審視自己的心態，”舒宇辰冷酷道，完全不理楚雨已經變得如紙片般的臉色道：“最近你也不用去跟公司了，我有另外的任務指派你。”
凌音端了手果拼盤過來，想給他們吃。正好撞見他們兩個僵凝的氣氛裡。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舒宇辰，舒宇辰的臉立刻露出柔和的目光，讓出身邊的位子，打算給她坐。
楚雨一臉茫然地看着舒宇辰，聽到舒宇辰這麼說，心裡又升起了希望，問道：“什麼任務？”
舒宇辰一本正經地道：“公事的話，你暫時放緩，我給你指派一個任務，接近歐陽凱，看看他最近在搞什麼鬼？他有什麼情況立刻向我彙報。”
“什麼？讓我去接近他？”楚雨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舒宇
辰，“舒總，他只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無非就是到處吊兒郎當，泡妞豪賭吹牛而已，您不能因爲公事，而滿足您的私心。”
舒宇辰的話讓她太失望了，不就是想撮合她跟歐陽凱嗎？楚雨有些瞧不起歐陽凱，甚至於，她覺得舒宇辰不應該和歐陽凱這樣得過且過的富家子弟爲伍，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歐陽凱在外頭的風評並不好，雖然沒有聽過敗家子的稱號，可是他這麼一大個人來，佔有着極爲豐富的社會資源卻視而不見，而她總是需要拼了全力，才能獲得上天的一點眷顧，別人的一點肯定。所以，歐陽凱讓她看了都覺得糟心。
前陣子歐陽凱老是來騷擾她，約吃飯，送花什麼的自然不用說了，還時不時想接送她上下班，或者公然跑到公司裡找她，歐陽凱就算不在公司也是有所耳聞的了。
可是這事不是過去了嗎。楚雨不動所動，根本就沒有應歐陽凱一次約過，大概是歐陽凱放棄了，所以這陣子沒來，她正樂得清閒，舒宇辰怎麼又來提這茬了？
“你好像有點自信心爆棚，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我是在貶低你的能力？”舒宇辰嘲諷地看向她。
楚雨勇敢地擡頭看向舒宇辰道：“我覺得是的。”
“可笑，你的這些想法，並不是獨特的，市場部坐到那個位置上，不會想不到這些企劃，但是他能很好地規則，張馳有度，而你不能！”舒宇辰有趣地看向楚雨道：“你的這些想法，在我看來一文不值！你要當做是懲罰就當成是私心就當成私心了。不做的話，好好地做回你的市場部員工。”
楚雨羞憤地看向舒宇辰一臉說了過分的話，卻很坦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說法已經接近潛規則，楚雨憤怒地道：“那我可能沒辦法遵行舒總的話了！我有事先走了。”
舒宇辰擺了擺手，任由她離開。凌音在一邊聽着舒宇辰全程的安排，忽然道：“你把她安排給歐陽凱有別的用意吧？”
舒宇辰含笑看向凌音道：“你猜猜看。”
凌音說出自己觀察得來的想法：“楚雨的
性格比較激進，這種人做事能一鼓作氣，但後勁不足，而歐陽凱已經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但其實他深藏不露，寶劍封鞘。你調楚雨去歐陽凱身邊，爲了讓她更加地沉穩，擁有瞻顧全局同時不忘往前開拓的能力吧。”
“想法很好。”舒宇辰笑起來道：“不過我只不過是給歐陽凱一個機會而已。”
在他跟凌音最初手忙腳亂的時候，好兄弟歐陽凱幫了他相當多，他隨手報答而已。
凌音僵了一下，瞪向舒宇辰，“所以剛剛你那些都是胡說八道的嗎？說真的，不讓她參與公司的議案，也只是因爲想把她塞給歐陽凱？”
“好吧，有一部分原因！”舒宇辰看出凌音有些不高興，坐近了一些道：“楚雨的苗子很好，但是缺點也很致命，把她送到歐陽凱身邊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歐陽凱是出了名的低調，扮豬吃老虎，這是我想讓她學會的。”
凌音若有所思道：“她說你有私心，我倒覺得你對她挺用心栽培的。”
舒宇辰雙手在胸前打叉澄清道：“我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之前只是交易而已。”
“我有那麼說嗎？”凌音白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推測你打算重用她而已，所以才先這樣打磨她的銳氣。你還不對她說明，把歐陽凱當成藉口，這樣她會對你心裡生產疙瘩。”
“有隔閡纔好，這樣訓人方便一點。”舒宇辰無所謂地道：“而且歐陽自家的人，讓他自己調教他應該很樂意。到時候跟他邀功，少了我的好處的。”
歐陽凱又不是真的窮，靠着他賣的那些編程，一單要比舒宇辰一天賺得多了。
凌音擡着看着奸笑的舒宇辰，忽然感覺他們一家四口算是和諧了，都是順手牽羊的性子。
聊興正好，忽然發現聽見舒宇辰家的大門鈴聲響起來。
在庭院裡澆花的舒丙權順手開門，一下子就看到剛剛出去買菜的李雅微回來了，不過後面跟着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外面，他一臉疑惑地問：“你不是有鑰匙嗎？什麼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