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登拉本,賀剛,ITH,他們眼見着林影往綿延的山脈進發,心中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他們都認爲這是一個狙殺林影的絕佳機會。
此時,北面的堤壩戰場反而成了冷場,一開始攻擊以傷換傷的奧姆在接到艾哈邁德的消息時,也是立即整合隊伍往西北戰場而去。
數支對林影咬牙切齒的隊伍迅速整合,足足有九萬餘人!九萬餘人包抄林影的三萬之衆,由此可見他們對林影此番是勢在必得的,但另一方面來講,登拉本最初的總數爲十萬人,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竟被滅殺了數千,而對手看起來絲毫未損的樣子。
登拉本眼神冰涼,似乎在他眼中一切都是空洞的,然而從其眼中散發的精光卻令人不敢直視,“奧姆,艾哈邁德,等下進山脈時,你們儘量守侯在我的側翼,一定要注意周邊情況,我們絕不能讓巴塞這陰險的傢伙鑽了空子,清楚了嗎?”
艾哈邁德和奧姆自然沒有絲毫異議,他們本就是投靠登拉本而來,作爲異派,他們也必須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戰績才能被重用,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ITH先生,有件事要拜託你。”登拉本轉過頭來,神色稍微緩和一分,也可看出他對這個第九區的兇人是有些忌憚的,雖然前番時間ITH被巴塞圍困,但他可不認爲ITH的威勢就此降低分毫。
“登拉本先生請說,”ITH也是謙卑的點了點頭,登拉本作爲國際第一號恐怖人物,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兇名竟越來越甚,M國大兵要將登拉本的頭顱掛在絞刑架上,他這個第九區的領導人卻是抱着親近的態度,畢竟,如今在金三角,他們的利益糾葛並不大。
“ITH先生和巴塞打的交道最多,我想你對巴塞的一些詭異有些瞭解,稍侯我想請ITH派遣一支小隊作爲先鋒斥候隊,畢竟ITH的兵是我非常信賴和心安的。”
艾哈邁德一愣,他皺了皺眉,ITH是單獨的派系,並不是別人可以隨意指揮的,這點登拉本應該非常清楚,他怎麼會如此莽撞,第一時間就讓對方感覺他的鋒芒太甚呢?
豈料,ITH看上去並沒有多大變化,反而微微一笑,“其實登拉本先生不說,我也會向你這樣提議的,巴塞將我的部署圍困了這麼久,我自然要尋回一點面子的。”
登拉本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看上去,他是不以爲然的。誰都知道,作爲探察斥候,往往是凶多吉少,ITH的精銳部隊一旦擔任這個‘苦差’,時刻都有團滅的危險。
不遠處,奧姆的部署趕了過來,縱觀所有派系,他的手下看上去最爲安然無恙,雖然有些狼狽,奧姆的手下除了在堤壩方向赴死的部分,其他的戰力卻是完整的。
而艾哈邁德的部署僅僅剩餘一個空殼子,艾哈邁德命大,並沒有受到多重的傷,但他的銳氣被打壓了一大截,整個人看上去頹廢異常。
賀剛倒是換了一個一樣,爆發出與前幾日完全不同的氣勢,他巡視着手下,冷俊的眼神帶着森寒的光芒。
“兄弟們,我們的機會到了,”賀剛低沉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氣魄,“不久以前,我們的部署遭到了巨大的打擊,國內的政權勢力被打垮,我不得帶着一些嫡系往金三角疲於奔命,而接着,李世被巴塞刺殺,在幾天前,我們又被巴塞給團團包圍。”
兵士們也是雙眼黯然,任誰遇到這樣的遭遇,團體中必然或多或少的蔓延一股萎靡,只有少數握緊了拳頭,雙眼炙熱地射出光芒。
“這樣憋屈的遭遇,我想我們很多兵士都感到十分絕望,”賀剛沉默一陣,話鋒忽然一轉,“但是,我們不是受到一點挫折就被打敗萎靡不振的孬種!我們是無往不利的尖刀!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
兵士們聽到話語纔好歹面色好了一些,似乎有了些許轉機。
“我們是越挫越勇的!現在我們有了強大的盟友,你們看!登拉本先生,ITH先生,艾哈邁德先生,奧姆先生,都是我們的強大盟友,相信他們的強橫我們已經聽說過,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是好好和他們合作,把巴塞給揪出來,讓我們徹底消除這個大敵!”
賀剛不愧是領導人,隻言片語就使本來頹廢的兵士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希望,而接着,這股希望慢慢轉變成熱忱,兵士們血紅的眼睛夾雜着異芒。
“是,我們要消滅巴塞,借他上位!”
“對!滅了巴塞,我們是無往不利的!”
“我們要證明我們自己給所有人看!告訴他們,我們是不可戰勝的!”
“很好!很好!”賀剛連連說了兩聲,“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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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等奧姆加入後,這股人數衆多的部署開始了他們的驚險之旅。
正如剛開始所排布,登拉本作爲主力行進在最中央,ITH派遣了一支不俗的精銳作爲先鋒斥候,艾哈邁德與奧姆側翼支援,至於賀剛,被編在防禦部署殿後。
“他們真去了?”西面,密林中,忽然從黑暗中步出一個神秘男子,只見他怪異的眼神閃爍着光芒,“九萬餘人進去肅清巴塞,結果會怎樣?怎麼我還生出一種不詳預感?”
兩個時辰後。
登拉本的部署行進得非常小心,比平常的行軍速度慢了許多,畢竟雖然攔截了巴塞的斥候兵,登拉本還是沒有十足把握,似乎巴塞的三萬兵會突然發生什麼大轉變,這就是氣勢上的威壓,明明對方實力不比己方高,但總覺得對方探不到底,時刻覺得戰戰兢兢。
猶是如此,這個暫時的聯盟還是行進了十公里,穿過了幾座小山脈,甚至能看到不遠處的那條曾經遺棄的廢墟山腹。
“停!”登拉本命令所有兵士停止下來,“ITH先生,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ITH搖了搖頭,又似乎有些不確信,“我也不清楚,雖然一路上沒查探到任何兵士的蹤影,但從各種跡象看來,他們好象真的朝着前方去了,只是一路上太詭異了,巴塞似乎根本就是想讓我們找到他,留下這麼一條如此明顯的痕跡,如果他是撤離,他怎麼會犯這麼一個大錯?”
“對,我也覺得有些怪異,”賀剛面色複雜,指着地面的腳印,“你們看,這也太明顯了!一路上似乎還有一些巴塞拋灑的輜重軍備,這有些難以解釋,如果他們要丟棄一些暫時不需要的輜重加快行軍速度,他們大可以在最初就下命令的,但爲什麼他們這一路不停歇的樣子,彷彿一路上忙着休整戰備物資一樣!”
“前方的道路被阻塞了,泥石流把道路都堵住,除非有大型的運輸工具,或者他們攜帶了鏟子之類的,不然就算他們有三萬人,也是絕對不可能通過的!就算他們冒險通過,三萬人的基準,那麼狹窄的道路,至少要一天時間!怎麼會像現在那樣連個人影都不見!”
幾人商討一陣,卻是得不出什麼結果,如果說巴塞遺漏的一些蛛絲馬跡被幾人發現,探尋而來的話,他們倒會堅持原則,攻下去。但是一旦對方如此明顯的暴露出來,他們反倒尋思着不知進退了。
良久,還是登拉本忽然下了決定,“攻!爲什麼不攻?機會就擺在眼前,我們不可能要放棄,而且我們有九萬人,他們只有三萬,只要小心一點,每個步驟環節都認真來,就算他是巴塞,就是他真有陰謀,那又如何?”
登拉本一句話頓時使幾人做下決定,是的,千里迢迢遠征巴塞,如果在關節眼上選擇放棄,這實在不是一個可做大事的人的作爲。
於是,這個暫時聯盟依舊朝着前方行進,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來到了泥石流堵塞的道路前,在ITH的帶頭下,又皆循着林影留下的痕跡轉向朝着甬道方向進發。
近了,更近了。
賀剛只覺心底慢慢的懸起,這種莫名的感覺使他沒來由一顫,但他很快掩飾下這道表情,只是隱隱命令手下的腳步慢了一分。
而登拉本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前方的甬道處,沿着漫長的山體一點一點接近,卻是命令手下高度戒備着。
“在這裡!”忽然有個黃髮碧眼的青年驚叫道,登拉本立即率人往前一看,卻是震驚異常,迅速打量着四周,“他們留下的痕跡到這裡竟然消失了!真是見了鬼了!他們難道都會飛不成?”
“甬道!甬道!”ITH忽然大聲叫道,“甬道的石門不知什麼時候關上了!我記得剛纔還是打開着的!”
“怎麼可能?!”登拉本大吃一驚,正要說話,“轟!”“轟!”“轟!”
一股巨大的震動天地的爆破聲傳出,聲波竟使登拉本等人暫時失聰。
而在北面堤壩方向,那裡正冒出一股巨大的濃煙!碩大的蘑菇雲彷彿在宣告一顆超級威力的導彈引爆!
登拉本好不容易纔整合好隊伍,他驚異地發現部分手下的耳朵流出了淡淡血跡,而接着,所有都驚疑地側耳傾聽,“什麼聲音?”
“龐大、十分龐大,似乎是海嘯……”
“怎麼可能?這裡是內陸,哪來的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