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水的笑聲來的有些突兀,讓玉兒有些納悶。只見玉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後,這才狐疑道:“小姐,玉兒沒有說謊,您爲什麼要笑呢?”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件事情有什麼好笑的地方,所以唯一能理解的就是,納蘭若水以爲她在說謊,把她的話當成小孩子的空話了,所以纔會嗤笑出聲音來。
納蘭若水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後,這才搖頭矢口否認道:“不不,我沒有說你說謊,我只不過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有感而發就笑出來罷了。所以呢,你帶我來這裡想要說明什麼?”
玉兒順着納蘭若水的手邊,又再一次跪了下來:“玉兒就是在這裡過夜的,雖然不知道小姐會相信嗎,但是玉兒真的沒有說謊……玉兒知道自己的命是小姐的,所以玉兒不會做出什麼背叛小姐的事情來,還希望小姐相信玉兒,放過我們狼牙一族吧。”
她爲了這個狼牙一族,已經不知道對納蘭若水下跪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哀求了她多少次,可納蘭若水每次都是陰晴不定的,讓她根本就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納蘭若水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而後打斷了玉兒那種喋喋不休的話題一邊道:“我從沒說過不相信你之類的話,起來吧,這裡又沒有什麼寶貝,我沒有多大的興趣,走吧,一個月到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的,一會出去後,若是見着不認識的人,就回避掉,否則到時候你們性命不保的話,可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了。”
這玉兒的話也是多的可以,那狼牙一族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竟然能讓這個孩子對他們百般求情。什麼親情,什麼友情之類的,納蘭若水從來都不相信。
她相信着的就只有自己,什麼事情都只有自己去做,纔會徹底安心,因爲只有自己,是不會背叛自己的!
玉兒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迷茫的神色,因爲她根本就沒有能理解納蘭若水話裡面的意思是什麼。
只見她睜大着自己的眼睛,而後這才面露不解之色詢問着:“小姐,什麼一個月到了?玉兒聽不明白,理解不了呢。”
納蘭若水悶哼了一聲,而後這才主動的轉身走向了出口處:“沒事,走吧,記住我剛纔所說的後面的那些話就足夠了。走吧,出去了,這裡的味道讓我很反感。”
她剛纔還特地留意了一下,卻意外地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蜘蛛的存在,可是那玉兒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一點一般。
也就是說,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叫她進來看一看嗎?想着的時候,納蘭若水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來了。
等她剛走出禁地的時候,就發現村莊入口有些喧鬧的感覺,而且看那人的裝束,納蘭若水並不陌生。
這是南之國的人,想不到速度竟然那麼快,她剛纔還唸叨着呢,這一會南之國送解藥的人就已經過來了。
那人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而後這才解釋着自己的目的:“不好意思,我是南之國的人,我來這裡是想要尋找我們的太子殿下,若是方便的話,還希望你們放行一下。”
但是村民們似乎並不領情,瞥了一眼那人後,這才一邊催促着:“我知道你是那官員派過來的人,快點走,快點!我們這裡可沒有什麼太子,再不走的話,可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聽着他們吵鬧的聲音後,納蘭若水這才趕緊湊了上去。雖然那解藥對於她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若是不做足的話,那是很容易被引起注意的。
她可不想要沒事自找那麼多的麻煩事。想着的時候,納蘭若水已經撥撩開了人羣,而後來到了那南之國使者的面前。
對方似乎也是認出了納蘭若水來,只不過他臉上的笑意漸漸的變成了嘲諷的感覺,只見那人微微挑了挑眉頭,而後這才故作鎮靜道::“哦?這不是我們的草包納蘭若水麼,怎麼,你還沒死啊?”
他來這裡只是爲了要來見上段柏寒一面的,誰知道竟然會遇見納蘭若水。也就是說,從上次見面之後,納蘭若水一直都和段柏寒在一起行動嗎!
面對着對方的嘲諷,納蘭若水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應來,反倒是笑眯眯的伸出手,而後故作感慨道:“是啊,福大命大,只不過最近手頭有些緊了呢,眼看着一個月就到了,不知道你身上有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呢?”
她在討解藥的動作很明顯,可那人卻故作看不懂,而後裝蒜着:“我哪裡會知道我們南之國的草包想要什麼東西呢?原諒我和草包不是在一個世界的,所以理解不了呢。”
說着的時候,那使者還是很無奈的聳肩了一下,表示着自己的無辜。可是他哪裡知道,現在他越是這樣裝蒜,到時候他的下場就越發的悽慘。
在不遠處觀察着的刑天在發現這邊的情況後,立馬就直接轉達給了段柏寒,而段柏寒在瞭解到納蘭若水也在場的時候,渾身的寒毛一瞬間就聳立了起來。
聽刑天那麼形容,那使者估計是在看不起納蘭若水,從而嘲諷她。要知道,現在納蘭若水可是他的王牌,若是惹怒了納蘭若水的話,他打着的好算盤可就要全部被掀翻了。
到時候不管是馬良還是鳳九,全部都會變成泡影的。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生,這件事情他策劃了那麼久了,怎麼能讓一個小小的使者給搞壞了!
段柏寒氣急攻心,一邊距離的咳嗽着,一邊大聲的指責着:“快住口,你這是什麼態度!”
他人還沒到呢,聲音就已經傳入了周圍人的耳朵內。而納蘭若水的脣角則是勾起了一絲弧度,顯然對於這件事情,她已經玩心大起了。
段柏寒看的一陣頭痛,那使者那種得意的表情,就證明了他剛纔已經好好的放肆一番了。接下來的爛攤子可就是要段柏寒一個人去收拾了。
納蘭若水緩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後這才一副你說的對的表情接口着:“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要解藥了,正如你所說,我只不過是草包一個,要了解藥也活不了多久,只是浪費你們的資源麼。”
那使者聽着納蘭若水的自述後,也是很贊同的點了點頭,而後承認着:“你說的沒錯,你就是我們南之國的敗筆,真不知道那國師大人究竟留着你想要做什麼!”
段柏寒在一邊聽的臉色大變,而後哀怨的瞪了一眼那使者,恨不得此刻就直接將那使者從馬背上拉扯下來,狠狠的教訓一頓一般。
可是周邊的人很多,若是他這麼做的話,無疑是在給南之國的人丟臉。這件事必須要找個人少的地方,好好的解決掉!
段柏寒討好的擠出一絲笑容來,而後這才一邊安撫着納蘭若水道:“若水,他是在亂說話呢,你不要放在心上,解藥呢,拿過來!”
轉頭看向那使者的一瞬間,段柏寒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怒目圓睜着的樣子讓狼牙一族的村民們看出了點什麼端倪來。
這段柏寒想要討好納蘭若水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只不過唯獨那使者沒有能看明白那段柏寒的意思,反倒是繼續添油加醋着,試圖再度羞辱納蘭若水。
納蘭若水冷笑了一番,而後甩了一下自己的裙襬後,直接轉身離開。剩下的事情她就沒有必要繼續參與了,她相信,到時候段柏寒會把事情都擺平的,而她只要靜靜的坐着,等待着時間的流逝就足夠了。
玉兒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懵的表情,看剛纔納蘭若水謙卑的表情,顯然在她的上方還有比她更大職位的人。
而納蘭若水似乎是聽命於誰的,這小姐已經這麼厲害了,竟然還有比那小姐還厲害的人!光是想想,玉兒就覺得好生厲害。
走在一側的玉兒就差沒有將自己的臉貼在納蘭若水的身上,而後好好看個夠一般。
驟然間,納蘭若水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而後轉頭訊網着:“怎麼了,這麼看着我?難不成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聽着納蘭若水這麼說後,玉兒這才急切的搖頭,而後連連否認着:“不是的,小姐,玉兒沒有這樣意思。玉兒只是在想,那公子既然是太子的話,爲何玉兒從不曾見過呢。”
龍衍國的太子就是那龍晟逸,只不過現在他變成了皇帝。可既然是皇帝了的話,那這個太子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納蘭若水難得心情不錯,竟然意外般的回答了玉兒的問題:“那是南之國的太子,你自然是沒有見過的。”
玉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對於南之國這個地方她一點概念都沒有。她從出生到現在,基本上都是在狼牙一族裡面生活着的,唯一一次走的比較遠的,還是上次納蘭若水給了他們金幣,而後他們去龍衍國內大肆購物的那一次了。
她是屬於比較特殊的一類人,所以基本上村長都不會同意她離開村子去隨意走動的。上次若不是因爲村子裡面沒有多少能活動的人了,玉兒也不會有機會出去走動一番的。
“原來是這樣,那小姐……”
那玉兒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納蘭若水卻打住了話題,而後重新將注意力置放在了重點上:“好了,像那種人你最好避開,若是你想要被挾持走的話,那就去好了。今天晚上的時候我們就離開這裡了,你有什麼需要整理的,就去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