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給我吃了什麼?”鄧嬤嬤瞪大眼睛,口腔中殘留的苦澀味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這些年爲了夫人,她不知道多少次接觸毒藥這東西。
“看你這樣子,不是已經知道我給你吃了什麼嗎?”君凰神色淡淡的。
“把解藥給我,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鄧嬤嬤強自鎮定的給了君凰一個放過她的理由。
“解藥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放心吧,這毒最快也要一個月後發作,只要你這一段時間好好表現,一個月後,我自然會給你解藥,但如果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有什麼三張兩短,你這條老命就只能賠給我了!”君凰攤了攤手道。
“你就不怕我告訴夫人,讓你好看嗎?”鄧嬤嬤被君凰氣的牙癢癢,搬出自己最大的一張底牌。
“夫人?你可以去試試,我配的毒,即使是夫人也解不了的,如果你的命真的不想要了,那就去告好了!”君凰無所謂。
君凰無所謂的態度讓鄧嬤嬤心裡沒底了,一般的毒藥都是經過不知道多少種毒配置而成的,只要不是最普通的幾種毒藥,想要配置出解藥,一個字,難。
再加上口中依然存留着苦澀的味道,對毒藥有一定了解的鄧嬤嬤明白這毒能要了她的命是真的。
君凰把鄧嬤嬤一系列的心裡變化收入眼底,看來鄧嬤嬤還是吃了她這一套。
她給鄧嬤嬤吃的毒藥雖然用藥並沒有鄧嬤嬤想象的那麼多,但是要了她的命還是不成問題,三十天後若沒有君凰的解藥必定活不下去的。
“走吧!”君凰掃了地上的鄧嬤嬤一眼,也不管她能不能站起來,自顧向小院外走去。
鄧嬤嬤費力的緩緩站起身子,忍着身上的疼痛小跑的追上前面的君凰。
“你要去哪裡?”鄧嬤嬤冷着臉問。
“你不是夫人派來讓我去找她的嗎?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押着我去見她。”
鄧嬤嬤臉上閃過震驚,她確實是夫人派來抓君凰的,但是君凰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正常人的推斷能力”,彷彿知道鄧嬤嬤在想什麼,君凰的聲音適時出現。
鄧嬤嬤沉默下來,陷入沉思,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君凰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這樣的君凰讓她有些恐懼。
不一會,在鄧嬤嬤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夫人,也就是君華天大老婆,現任當家主母
蘇氏院子。
這院子和君凰所住之處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如果說君凰的住處是一個雞窩,蘇氏的住處就是華麗的鳳凰巢。
蘇氏居住的院子比君凰的大十倍有餘,院內種滿了名貴的花草,有幾種甚至達到了二階藥草的等級。
君凰走在院子內直達主屋的小路上,看着道路兩旁的花草,心中暗道可惜,這麼好的藥草卻被用來做觀賞了,真是可惜了,若是到了她手上,絕對不會這麼浪費了。
走過小路,君凰和鄧嬤嬤站在主屋門前,鄧嬤嬤恭敬上前敲門,好一會,房門才被打開。
一股頗爲怪異的氣味鋪面而來,君凰微微皺了皺眉心,這氣味不香,但是帶着絲絲甜膩。
“夫人,九小姐到了”鄧嬤嬤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君凰在家族排行第九,是君家的九小姐。
“進來吧”房間內傳來蘇氏慵懶的聲音。
君凰和鄧嬤嬤走入房間,蘇氏挑眉看了看君凰:“自己來的?”
君凰進入房間的時候便將蘇氏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蘇氏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頭髮粗略的盤成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幾縷髮絲有意無意散落下來,雖然眼角已經出現了幾條皺紋,不過看起來仍然美麗,風韻猶存。
再向下看,蘇氏衣袍鬆散的系在身上,有些散亂,實在不像一個當家主母該有的樣子。
蘇氏坐在牀邊,牀後面的部分被厚厚的簾子遮住了。
見君凰明顯沒有回答的意思,鄧嬤嬤心中暗罵一聲,道:“稟夫人,這丫頭還算識相,老身說明來意,她聽說夫人要找她歡歡喜喜就跟過來了”
“哦?是麼”蘇氏掃了鄧嬤嬤一眼,目光落在鄧嬤嬤衣裙上,眉心微皺:“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鄧嬤嬤慌亂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急忙解釋道:“是老身不好,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了,進九小姐房間時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麼…”蘇氏剛剛還帶着淡淡笑意的目光變得冰冷,咄咄逼人的望着君凰。
君凰依舊沉默。
蘇氏臉色越來越冷,她對君凰的記憶還停留在六年前,耳聞君凰膽小懦弱還有點癡傻,但是今天看來傳聞不可信啊。
常年身處後宅的她自然有幾分識人的本事,見到君凰的瞬間,她就君凰無意散發出的高貴中帶着點冷豔的氣質
吸引了,若不是這孩子的臉被毀了,該是一個很好的聯姻籌碼吧。
心中這樣想着,蘇氏嘴上卻語氣嚴厲喝道:“說,君惜的容貌是不是被你毀了?”
“君惜被毀容了?”君凰睜大眼,這還真是一件她想做的事情,但是現在的她人孤勢單,不是這麼做的時候。
那麼君惜被毀容只有兩個可能的原因,一是君惜爲了害她自己把自己毀容了,二是別人毀了君惜的容貌要嫁禍給她。
第一點明顯不可能,君惜想找她麻煩再容易不過,沒有必要做這麼大的犧牲。
那就只有第二點了,那個回了君惜容貌的人不用想了,君月果然不是表現的那般善良,毀了君惜的容,嫁禍給她,而君惜確實是在她的院子被打了,她將百口莫辯,真是個好主意...
“不用表現出這麼驚訝的樣子,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還不知道嗎?”蘇氏淡淡道。
即使一開始她就認爲君惜被毀容的事情跟君凰沒關係,但她還是派鄧嬤嬤去找君凰了,意思再明顯不過,無論這事情是不是君凰做的,既然她有嫌疑,那便不會放過她。
“不是我做的!”
“不是?有證據嗎?”蘇氏淡淡道。
“證據?敢問夫人,是蘇惜親口告訴你她被我毀了容,還是別人告知的呢?”
蘇氏驚訝於君凰的淡然,但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她到是不介意跟君凰多說幾句廢話,看着老鼠在自己面前拼死掙扎是一件很能讓她產生征服快感的事情。
“君惜還在昏迷,君月告訴我的。”
“君月?”君凰心中冷笑一聲,自己猜的還真準啊。
“你覺得君月說的不是實話?”
“君月說的是不是真的夫人心中沒數嗎?我六年前被父親廢去修爲,今生再也無法修煉夫人不會不知道吧?”君凰好笑道。
蘇氏點點頭,若不是君凰天生被廢了修爲,她也不會聽到君月說是君惜被君凰毀容時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先不說我的修爲被廢了,根本不可能對君惜做什麼,就算我真能對君惜做什麼,我也不是傻子,傷了君惜我自然逃脫不了責任,到時夫人會放過我嗎?”若非如此,君凰也不會只是不輕不重的教訓君惜一下了。
蘇氏並沒有鬆口: “但是君月說你現在擁有和後天三層相媲美的修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