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上官泠嵐看到上官鴻文受傷,心口狠狠一顫,腳下一擡,一根長戟橫插而過穿透了一具敵人的身軀。
“嵐嵐。”上官鴻文捂着自己的腰喚了一聲,年老的他如今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當年在戰場廝殺三天三夜都依舊兇猛,但是現在的他早已不再健壯。
一夜廝殺已經然他無力支撐,望着那團團涌來的兵馬,上官鴻文的眼中有些許的悲涼。
“爹,我不怕。”上官泠嵐緊緊的握着上官鴻文的手,堅定無比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一如那在城牆之上的話語,堅定之中似乎又帶着釋然。
能跟父親並肩作戰,就算是戰死沙場。
我也不怕!
來世,我們還做父女!
這一句不怕,所包含的意思,上官鴻文如何能不懂?
“哈哈哈……好!”上官鴻文盯着上官泠嵐看了半晌,隨即大笑出聲道:“我上官鴻文一身征戰,能有你們這一羣兒女,死而無憾!生死決策唯戰而已!殺!!!”
遠處的赫連修親眼看着這一幕,在這一刻,心臟之中的震動是如此的強烈,看着那廝殺的身影,看着那遠處的軍隊,不知爲何,明知生命走到了盡頭的這一刻,赫連修竟然有一種釋然之意。
好後悔。
他還有一個要求,沒有用完。
當初那在東擎皇城之時的事情,跟荊月相處的點點滴滴,因爲一次賭約的三個要求。
在最後這一刻,赫連修所想的竟然是那最後一個要求,被他如此惦記着,寶貝着的要求,不曾用完。
“荊月……”赫連修很想認真的問荊月一次。
若是他們的相遇早於蕭宸,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看着那源源不斷的軍隊幾息而來,清晰的看到了,那在不遠處的地方,高坐在駿馬之上的蕭景然和慕青華幾人的身影,還有那一身黑衣,坐着的秦白。
赫連修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就變的很是平淡了,沒有任何的波瀾。
“呵呵呵……還是大祭司的手段高明。”納蘭月一身紅衣,斜坐在駿馬之上,帶着魅惑之意的目光朝着秦白看去,那一雙目光日此的灼人,秦白一身黑衣坐在馬背之上不見半點的情緒。
“這一次金陵徹底的落敗了,荊月再也沒有後盾了。”納蘭月脣角微微彎起,笑看着秦白開口說道:“大祭司打算怎麼處置荊月呢?”
“本尊的事情,用不着你來過問。”秦白的臉色冷漠無情,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荊月,淡漠無比的轉開了頭,驅馬朝着蕭景然和慕青華走去。
“二位,如今這金陵已經覆滅,兵力無需保存了吧?”秦白的臉色沒有任何的波瀾,說着這些話語之時,就像是在說着一個無光緊要的話語。
“不必拖延了,全部殺了吧。”秦白冷漠的一句話吐出,讓身邊的衆人臉色都變得有些怪異了,有些驚懼的看着秦白一眼,隨即淡淡的垂下了眼眸。
“呵呵……既然大祭司都這麼說了,我們自然不會再拖延了。”慕青華對上了秦白那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心口微微一顫,再不停留,當即便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