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能夠堅持的時間不是很長。”紫雲傲開口說道:“希望塞北大人會喜歡我爲她搭的舞臺。”
雖然簡陋了一些,可至少,是一個舞臺吧。
不再需要漂浮在空中,不知停靠在哪裡。
天牢已毀,城堡已空,二十年,曾經的舞臺早已變成廢墟一片,可是她卻在瞬間,用沙石搭建了一個偌大的舞臺。彷彿時間倒退到了二十年前。
塞北大人要參加唱歌比賽的時刻。
那個時候,他笑得那麼甜。所有人都怕他,卻又對他笑臉相迎,那個時候的塞北大人,並不懂,他們笑着面對他的時候,心裡在罵他。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單純的塞北大人又怎麼會理解。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驚慌失措。
直到後來,他無意間聽到有誰在背後議論。
——塞北大人太可惡了,明明知道一開口就會招來驚雷,爲什麼還要開口說話。
——是啊,要是他永遠不開口說話就好了!
——如果不是因爲怕他故意用驚雷劈死我,我纔不會對他曲意逢迎!
——是啊,他還以爲自己很受人歡迎似的,就看不出來所有人都在厭惡他嗎!他是個異類,是妖怪!
單純的少年頓時覺得有千斤的重量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們回來的時候還對着他笑臉相迎,可是他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因爲知道自己一開口就會引來驚雷,所以幾乎一句話都不會隨便說。
可是,這不過只是開始……
只是不說話還是不夠。他們還是很討厭他,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麼……
他不和他們說話,可還是覺得寂寞。於是躲在房間裡唱歌,他被那些美妙的曲調感染,沉寂在音樂的海洋無法自拔,可是,即使不去招惹別人,也還是被人厭惡了。
——哎呀,昨天塞北大人又在唱歌了。
——是啊,太可怕了,驚雷陣陣,害得我都不敢睡。
——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如果可以真想毒啞他的嗓子。
——你不要命了,被聽見會被雷劈死的!
塞北大人聽見這些帶着惡意的議論也曾經想要辯駁,可得到的是他們的倉皇逃離。
他只是,想告訴他們,他沒有惡意。他不想讓他們討厭,也不是故意要傷害他們。
可是他們的眼睛裡充滿恐懼和敵對,不停喊着救命,有人因爲他而被雷劈中,傷到了腿,有人傷到了身,有人一病不起。
他的解釋顯然是徒勞的。
他們看着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厭惡,恐懼。
塞北大人面對惡意,一語不發,單純的他以爲音樂可以讓人覺得快樂,因爲可以讓他快樂,所以一定也會讓別人快樂,他想要將他找到的快樂傳遞給別人,這樣的話,大家都會感覺到他的好意,不會再避開他了。
可是情況一度陷入最惡劣的邊緣。
——我快要被逼瘋了,你們聽到了沒,這幾天晚上天天雷聲陣陣!
——是塞北大人在半夜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