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沒有跟你玩遊戲,他是死了。”婦人的聲音也是冷冷的,毫無溫度。
“娘,你胡說什麼,我不相信,爹不會死的,他只是在和我玩遊戲而已,你看都不去看他就說他死了,你看看他啊,娘……娘……”
崎箏的聲音不斷顫抖,彷徨無措,原本溫婉的母親,此刻陌生令她覺得無比害怕,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凍結了一般的寒冷刺骨。
婦人眼神淡漠地說道,“死了就死了吧,誰都會死,只是早晚不同罷了。”
崎箏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她聽見了什麼。可是,她終於還是回憶起了昨天晚上那些嘈雜的碎裂聲,和渾濁不堪的詭秘的殺人聲。一直無形的彷彿可以忽略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可是她知道,她逃不過現實!
“爹死了……他真的死了!”崎箏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頰,“娘,我們該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啊……”
“橫豎也就是這些個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娘很快就會改嫁,今晚你的繼父就會來,記得,少跟他說話,最好能別見就別見他。”婦人看了一眼崎箏身邊的少年,她看得出少年對崎箏的守護之心,於是追加到:“你若要走,娘也不會攔着。出去了就別再回來。”
“娘!爹死了,爲什麼你這麼冷漠!我不要走,我爲什麼要走!我還要找到殺人兇手,我要讓爹爹安心地離開!你不是我娘,我娘纔不會這樣,你不是!”
“要我說多少次?人都會死。埋了便是了。再哭哭啼啼就給我滾出這個家門,也不想想這是哪裡,你有幾條命嚷嚷,除了能把兇手引回來還能引來誰!”她冷冷地說着,起身朝着男人死去的房間而去。
崎箏傻傻愣在原地,言緒一直拉着她,可是她的身體還是在拼命顫抖,害怕,很害怕——
這一切太詭異了,爲什麼她娘不報官,反而這麼冷淡!?
言緒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太過尷尬,可是他撞見了這一場可怕的殺人案件,不能夠就這樣放心離開,這裡太偏僻了,他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她們孤兒寡母要怎麼辦。雖然,他也只是個少年。
崎箏沒有哭,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言緒覺得,自己不能離開,否則她很有可能在那個瞬間崩潰。
崎箏就這樣親眼看着母親將滿身是血的父親親手埋葬,那麼那麼冷漠,彷彿在埋葬着一件再平常不過的物件,就連地板都擦得格外敷衍。
那是父親的身體,那是父親的鮮血,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這樣可怕的一幕,可是她除了發抖什麼都做不了!只是不止一次地重複着,“娘……不要埋了爹爹……說不定他睡一覺就醒過來了。”
可是他還是被無情地蓋上了棺材,土壤一點點蓋住那棺材,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將它完全覆蓋——
“爹,爹……爹…………”崎箏喃喃着,卻始終沒有任何人迴應。
崎箏終於相信,那個男人,永遠都不會睜開眼睛了。,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