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老,成了!”蘇林拿起寫着殺字的白紙,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對殺字早就有深刻的理解,所以現在,這一個殺字,幾乎沒有耗費他超過一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
殺戮之道,配合真言之法,讓這一個殺字,可謂是字字珠璣。
但拿着這個殺字,蘇林心中升起了另一個想法,道:“如果殺戮之道是輪迴的前身,那麼,我豈不是快要摸到輪迴之道的門坎了?但輪迴,又是什麼呢?”
輪迴具體是什麼呢?是生變死?是死變活?蘇林腦子裡沒有具體的概念。
“你的殺戮之道,並不是輪迴法則。”
一提到這些理論層面的東西,郭華便神奇的甦醒了。
“郭華?”蘇林心中一動,忙問:“爲什麼呢?”
郭華道:“確切的說,你的殺戮之道,是小時光輪迴,是一種時光法則與輪迴法則的結合體。”
“怎麼?”蘇林聽的越發迷糊。
郭華道:“先跟你介紹一下時光的概念吧,關於時光方面的知識太繁瑣,一時半會兒無法完全解釋清楚,我只告訴你兩個概念。”
“時光,有大時光和小時光的分別,大時光便是整個世界所有位面在內的時光,小時光,則是你一個人獨立區域的時光。”
“這麼說吧檯,道宮遵循的,就是它自己的小時光法則。”
“聽說過時光逆流麼?”
蘇林搖頭。
郭華道:“理論上來說,時光是無法逆流的,當一個東西的速度達到光速的時候,它可以將時間變慢,可也只是變慢而已,理論上的極限,是讓時光停止,但不存在逆流。”
蘇林似懂非懂的點頭,沒有插嘴。
郭華繼續道:“但,事實上,時光逆流也是存在的,只是無法被我們感知到。”
“因爲,當一個人真的讓大時光逆流之後,他自己也會隨着時光一起逆流,而不是他自己跳回曾經的過去,你明白嗎。”
蘇林一打響指:“就像是,傳信令的影像在倒着播放!”
郭華道:“沒錯,就算你讓時光逆流到一年前,你也會隨着時光回到一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你,並不知道你自己使用了時光逆流,所以,我們感受不到逆流。”
蘇林想到這裡,猛的一驚:“那世界豈不是斷層了!如果一年前的我回到現在,又使用時光逆流,又回到一年前,那麼一年後我還會使用逆流,這世界,豈不是永遠止步不前了?”
郭華道:“不會,萬物都是隨機產生的,沒有定律,即便你面對同一件事,給你多次的機會,你也會有不同的選擇,這個概念太深,不適合讓你去理解。”
“嗯。”蘇林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郭華道:“給你提一個會讓你意外的答案吧,事實上,在整個大世界,已經有無數人,逆流過大時光了。”
“什麼?”蘇林驚道。
郭華道:“知道什麼叫做輪迴記憶嗎?當一個人在看到一個事物,或者某一個場景的時候,偶爾會產生似曾相識的印象,好像這件事發生過一樣。”
“這就是有人逆轉過大時光,當我們隨着時光逆流回去,又再次回來的時候,腦海中會殘存下一些沒有被消除的記憶,兩種記憶重合,就形成了似曾相識的輪迴記憶。”
“我說過,萬物的演變都是隨機的,所以很多人只會記得一個細小的片段,而不是一段完整的記憶經歷。”
聽到這裡,蘇林驚出一身冷汗:“我的印象能力……”
郭華道:“沒錯,你的印象能力,就是你自己無意間將大時光逆流到幾秒鐘之前,又返回來經歷現在的經歷,所產生的輪迴記憶。”
“因爲時間太過短暫,只有幾秒鐘,所以這個時候你敵人的動作,與上一次基本是相符的。”
蘇林倒吸一口涼氣:“我逆流了大時光?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厲害?”
郭華道:“時光和其他的東西不同,不是越大就越難做到,相反,逆流大時光,要比逆流小時光困難千萬倍。”
蘇林忙問:“如果有人將時光逆流到一百年前,那麼現在的世界豈不是會因爲隨機改變,而完全不同了?”
郭華點了點頭:“那與你無關,因爲他逆流是既定的現實,你活在的世界就是他逆流過的世界,所以現在,一切都不會改變,換句話,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在他逆流的前提下發生的。”
“有句話叫命中註定,哪怕現在有一百萬人先後去逆流,那麼他們的行爲,也是促使你活在當下的一個前提,這些都是註定的,不會對現實造成變化。”
蘇林一拍額頭:“因爲他們曾經逆流過,所以現在的我,纔是現在世界的我,哪怕有些逆流還沒有出現,但也是註定了的。”
郭華道:“沒錯,現在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做小時光輪迴。”
“小時光,纔是真正困難的地方,當你只逆流除了你以外的大時光,這才叫小時光逆流。”
“舉個例子,如果你逆流了十分鐘的小時光,那麼所有人都會回到十分鐘之前,只有你自己,還是現在的你,你保留着一切的記憶。”
“就武道層面上來說,如果你遇到一個敵人殺了你,那麼當你快速逆流一分鐘,你便有辦法去破解他接下來的殺招,或者選擇逃跑,因爲你已經知道結果了。”
“我草!”蘇林差點跳起來:“唯獨我自己不逆流!那我豈不是無敵逆天了!”
“一次打不過,我逆流一分鐘,再想辦法,再打不過,再逆流,我只要不斷分析敵人的武技,總有一次我是能夠打過他的!”
郭華應該是推了推眼鏡,道:“就是這個意思,這就叫小時光輪迴。”
“你現在的印象能力,其實就是你的殺戮之道,所演變出來的一種附帶現象,所以你擁有這種能力,我並不覺得吃驚。”
蘇林興奮的有點快透不過氣了,他忙道:“我什麼時候能掌握小時光輪迴?以及,我能逆流小時光的限度爲多久?”
郭華道:“武聖,就是你擁有小時光輪迴的界限,至於你能逆流多久,那要看你對這種法則的掌控有多強了。”
“但我說過,小時光逆流,遠遠難於大時光逆流,我個人推測,你逆流的極限,也超不過一兩天去。”
“嗎的。”蘇林嘆了口氣:“我本來還打算逆流到二十年前,去問我母親一些問題。”
郭華道:“那不可能,逆流那麼遠,時光法則會將你撕成碎片。”
“除非……”
“除非什麼?”蘇林急忙追問。
郭華道:“除非某個地方的法則框架發生衝突,產生了時光與輪迴的斷層,也就是時光蟲洞,否則人類個體能力不管有多強大,都無法逆流太遠,哪怕是人仙,甚至人仙以上。”
“沒關係,一分鐘也足夠了,哪怕逆流三秒都行!”蘇林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原來自己的殺戮之道,是小時光輪迴法則!是兩種法則的結合體,但這種結合體,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郭華道:“以上的概念,你只需要聽聽就行,不必弄懂,好處還是你的,不會因爲你不懂而改變。”
“這一次我說話太多,先休息了,有事再找我。”
輪迴,是小樹苗變成參天大樹,參天大樹枯朽來滋養大地的一個過程,而這個輪迴的過程,正是時光推動的。
三大主幹法則,其實很多時候,並無法那麼明確的分辨出來,它們之間相輔相成。
此時蘇林哈哈大笑,他纔不管什麼是輪迴,什麼是時光,只要他知道自己能跳回一分鐘以前,那就足夠了。
“武聖!我要提升到武聖!”
“草!我們都想提升到武聖!你給我安靜點行不行!”
這時,隔壁的房間內有人不耐煩的吼了起來。
蘇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靜太大,已經打擾到了別人,當即便將聲音壓低。
穆元師兄的能力,是純粹的時光法則,他有可能逆流大時光,但他自己並不知道,他唯一可以做到的極限,能被感知到的真實存在,就是時光靜止。
這一點,蘇林已經在八荒山見識過了。
但小時光逆流,所造成的結果,一點都不比穆元的純粹時光法則弱,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更強大一些。
因爲蘇林有了跳回去一段時間,去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的能力。
這一點,時間靜止是做不到的。
蘇林心情大好,心胸也跟着開闊起來,當即,他提筆在紙上,又寫了一個大大的“破”字。
但這個破字,蘇林怎麼看,都覺得很彆扭,完全達不到他與其的效果。
猛然間他靈機一動,急忙將裂空刀放出來,用刀尖,在紙上輕輕的化了一個“破”字的痕跡。
終於,這個“破”字,成了!
他所賦予破字的意義,就是用裂空刀去砍,所以這個過程也必須要讓裂空刀來完成。
緊接着,便是去寫那一個新的“鎮”字。
這個字,可以是多種意義,甚至可以被看做是一個小鎮子。
但蘇林賦予這個“鎮”字的含義,是不動明王陣!是鎮壓!
蘇林已經在夫子故居,深刻的領悟了一次不動明王陣,所以對這陣法,他還是很清楚的。
而真言之法就不必說了,他已經得到了最完整的傳承。
那麼他要做的,就是讓“鎮”字,來詮釋不動明王陣就可以了,這個字的意義,只屬於他自己。
哪怕是另一個人也能寫出“鎮”字,但兩個相同的字,意義卻是截然不同的。
“呼……成了。”蘇林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來。
殺,破,鎮,三個字全部完工,速度很快。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我這幾個字的威力啊。”
蘇林耐不住興奮,喃喃自語着。
但破字,目前還不能用,因爲裂空刀沒去過兵宮,也沒有增強過。
蘇林給出這個字的概念,就是未來的裂空刀,強大的裂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