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牧塵找來了在天京的社稷學府工作人員。
但工作人員們都紛紛表示不太清楚,蘇林一直都沒有過來做登記。
“牧塵,怎麼了?”儒聖劉元昌擡起了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還擺放着厚厚的一摞文件。
劉元昌是明面上的社稷學府負責人,他負責管理社稷學府與外界的一切相關事務。
而李牧塵則是社稷學府暗中的對內負責人,他負責的是社稷學府的內務。
所以對很多不明真相的外人,甚至是社稷學府夫子殿以外的學子們來說,李牧塵這個人都是“不存在”的。
“找不到蘇林。”李牧塵皺了皺眉頭,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邊。
聞言,劉元昌微微點頭,道:“聽你這麼說,他最晚也應該在今天抵達天京,但我聽說前些日子官路上有些擁堵,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耽誤了蘇林的行程。”
“明天就是宗門會戰開幕式了,沒有蘇林可不行。”李牧塵稍作思索,便道:“派人去查一下吧,蘇林如果進了天京,那麼他進城門和使用升降梯,都必須要用到學府的腰牌。”
“嗯,放心吧,我會派幾個人去追查一下。”劉元昌點頭,當即便是找來了幾個社稷學府的工作人員,把大概的意思交代了一遍,便讓人出去查探。
天京城,第一層。
舒緩的音樂旋律,從一間佈置典雅考究的餐廳中徐徐飄蕩出來。
使者們一絲不苟的表情,和那潔白如雪的桌布,都彰顯着這家餐廳的高標準,高追求。
在這裡用餐的人,無不是身份顯赫,亦或者腰纏萬貫的上流人士。
男人們面色祥和,優雅的用翹着蘭花指的手,端起酒杯輕輕的呡上一口美酒。
女人們則是雍容華貴,那一件件各色精美的長裙禮服,像是花蝴蝶一樣將此地點綴出幾分豔麗的顏色。
餘雯今天穿了一身深黑色的晚禮服,看上去是那樣的淑女,與她平日裡的風采有着極大反差。
坐在她身側的,是一名頗爲英俊的男子,那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長髮散發着油亮光澤,顯然平時很注重保養。
劉丹晨,天京警衛軍副部長之子,半步武尊,同時也是真龍榜排行第十二名的頂級高手。
從餘雯挽着劉丹晨胳膊的親暱姿勢來看,兩人應該是熱戀中的一對情人。
“張哥,本屆宗門會戰,你有沒有信心拿到第一名?”餘雯一對美目中閃耀着動人的光彩,此時,她正問向桌子對面的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那被叫做張哥的男子淡淡的笑了笑:“信心倒是有一些,但把握卻沒有多少。”
張辰默,軍候殿傳奇人物,初階武尊,同時也是真龍榜排行第五名的超級高手,他的排名要比社稷學府陸不凡還要高出一位。
“是啊,雖說真龍榜上有幾名高手,因爲超過了年齡限制而下榜,但目前在榜的人裡面,有實力的人還是不少的。”洛芸坐在張辰默身側,她同樣是挽着張辰默的胳膊,笑容裡充滿了幸福和甜蜜。
洛芸,蝶瀾宗風雲人物,被稱作蝶瀾宗年輕一輩當中的第一高手,同時也是真龍榜第十名的選手,爲張辰默女友。
“咯咯,張哥真是謙虛,不過說起來最近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蘇林,他到底是什麼實力?張哥你認爲這個蘇林有多少上榜的潛力?”這個時候,餘雯突然想起了最近的傳奇人物蘇林。
外界都將蘇林傳的神乎其神的,讓得餘雯心中對蘇林也是充滿了好奇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個蘇林究竟有什麼本事。
“嗨,那蘇林應該還算優秀。”未等張辰默說話,劉丹晨便是接過了自己女人的話茬,道:“不過他畢竟還不到二十歲,就算他再有潛力,本屆宗門會戰應該也擠不進前十名了。”
“沒錯。”張辰默頗爲讚許的點了點頭:“後生可畏,那蘇林能有今天的名聲絕非虛傳,我猜想,他很有可能會進入真龍榜第十五名之內。”
洛芸笑道:“你們都見過蘇林了麼?”
兩個男子均都搖頭,那張辰默道:“我倒是有心想要跟蘇林結交一下,畢竟社稷學府和我們軍候殿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更何況,我與蘇林的表哥蘇天驕關係很好。”
“只是,那蘇林卻不知道爲什麼,到現在也一直沒有露面。”
“什麼?蘇林是蘇天驕表弟?”餘雯一下子來了精神,她忙道:“這我還真是不知道,那蘇天驕今年在軍候殿的表現非常的亮眼,聽說幾位軍界大佬都對他很關注呢。”
“鬧了半天,蘇天驕和蘇林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咯咯,看來有機會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蘇林了。”
“嗯。”洛芸笑道:“我們蝶瀾宗也有一個小師妹,她則是蘇林的表姐,從這層關係來看,我也得抽空去看看蘇林這個傳說中的少年。”
你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慢慢的閒聊,從一些私人瑣事聊到了本屆真龍榜的排名走勢。
宗門會戰決定了真龍榜的排名,事實上真龍榜上的大部分高手,都有着真才實學。
這個榜單,可是絕對無法濫竽充數的,每向前跨進一名,都將會變得無比艱難。
榜單前十名的高手,也在今年,成爲了整個大玄朝所熱議的對象。
年輕人便是大玄朝的未來,真龍榜則是年輕一輩中最具權威的榜單,想不引起重視都難。
餐廳中一曲音樂旋律落罷,又奏起了另一首靈動歡快的曲子。
那洛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問餘雯道:“對了,路上遇到的那名男子,你沒有爲難他吧?”
聞言,餘雯掩嘴輕笑:“怎麼,洛芸姐姐看上他了?”
“胡說,你就管不住你那張嘴。”洛芸嗔怪的瞪了餘雯一眼。
“哦?什麼男子?”聽到“看上”“男子”這兩個敏感詞彙的時候,張辰默也忍不住發問。
“沒什麼。”餘雯擺了擺手:“一個不足道的癩蛤蟆而已。”
劉丹晨笑道:“你說的,該不會是讓我出面擺平的那個人吧?”
“如果真是他的話,那他現在的狀況肯定很悽慘,呵呵,我已經暗中下令,將他打入了死囚牢。”
“啊?”洛芸瞪大了雙眼,道:“餘雯,你還真的沒放過他啊?何必呢,我們之間不過是產生了一些小摩擦罷了,至於這麼大動干戈麼?”
餘雯撇了撇嘴:“誰讓他惹我的,這次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嘿,死囚牢啊,那裡關押的人可都不是善茬。”
“估計現在已經有不少彪形大漢在覬覦他……咳。”
餘雯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個不該說的詞語,便是立刻佯裝咳嗽給矇混了過去。
“行了,別談那些小魚小蝦了,說出來只會掃興。”劉丹晨揮了揮手,打斷了衆人對蘇林的討論。
死囚牢,乃是關押死刑犯的所在,劉丹晨當然有那個能量將蘇林臨時關入死囚牢內,只要不鬧出人命,一般就不會出什麼差錯。
洛芸雖然覺得餘雯做的有些過分了,可想了想,那路上遇到的少年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犯不着因爲一個陌生人和餘雯鬧的不愉快,當即便是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再多說。
“稟報劉長老。”京華學院,一名外出查探蘇林下落的工作人員回來了。
“說。”劉元昌從伏案疾書中擡起頭來,他的雙目微微發紅,臉上略顯疲憊。
“查到蘇林下落了,在幾個時辰之前,他被天京警衛軍給關押了。”工作人員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情緒波動。
“嗯?”劉元昌挑了挑眉:“什麼罪名?”
“聽說是詐騙罪。”工作人員此時已經快要無法掩蓋住心中怒火了。
“去把牧塵找來。”
“是。”
不久之後,李牧塵來到辦公室,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顯然是已經知道了蘇林的情況。
“牧塵啊,你和天京警衛軍的洪震部長很熟絡吧。”
李牧塵點頭,道:“劉師叔你不必多說了,我知道怎麼辦。”
洪震,天京警衛軍正部長,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名動大玄朝的傳奇人物,並且在一次任務中意外遇險,被剛巧路過的李牧塵救下,自此兩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那個時候,洪震還是潛龍行省地方軍的一名出色將領,時過多年他已經打不動了,便被派遣到了天京,當了一個警衛軍的一號人物。
李牧塵的到來,讓洪震頗爲驚喜。
“牧塵!哈,你小子有多少年沒來看望老哥哥我了。”洪震邁着虎步迎來,滿臉堆笑。
李牧塵淡淡的掃了洪震一眼,二話不說拉開凳子便是坐下了。
“咦?”洪震心中微微一動:“牧塵,你小子是在給我臉色看嗎?我可沒有招惹你吧。”
李牧塵淡道:“你還沒有招惹我?我們社稷學府的蘇林第一次來到天京,你們警衛軍的人便是二話不說把他給抓了,這話怎麼說?”
“哦?”洪震急忙拉開凳子坐在李牧塵對面:“有這種事?我沒聽說啊,蘇林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蘇林?”
“前陣子你們清剿黃埔世家,那個與黃埔世家有仇怨的蘇林?”
“不是他還能是誰?”李牧塵冷笑道:“你們給他定的可是詐騙罪啊,呵呵,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聞言,洪震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起來,他知道這次李牧塵是真的動了怒。
李牧塵這個人,輕易是不會露面的,只要他出來,那就一定是要發生大事。
這麼多年來,洪震唯一一次聽到李牧塵的消息,便是上次清剿黃埔世家,可見李牧塵的架子有多大了。
但這一次,他卻是爲了蘇林專程來找自己“問罪”。
憑藉兩人多年的交情,和對蘇林的一些大概瞭解,洪震立刻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究竟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好事?牧塵你跟我走一趟,我一定給你個說法!”
雖然年事已高,但洪震仍舊保持着軍人的粗糙作風,在他無法抑制情緒的時候,也不可避免的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