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陰陽之光將嚴子虛三人淹沒,澎湃若海,令李風揚的氣象越發恢宏,嚴子虛三人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至於另外兩人,根本難以傷害到李風揚分毫。
李風揚氣勢宏大,陰子與陽子分別役使陰陽劍和陰陽鏡,劍光與鏡光滔滔。
“轟”的一聲,陰陽鏡洞穿虛無,蓋過蒼穹,打出一個陰陽空洞出來,從半空中一掃而過,頓成驚天動地之勢,嚴子虛五人紛紛驚駭。
但是,陰陽空洞蘊含恐怖的陰陽之力,以及吞噬力量,就像李風揚當初在凡界一樣,能夠將一切物事牽引到另外的空間,形如流放。
“啊啊!”兩名中品天仙弟子最先承受不住,被陰陽空洞吞噬。
嚴子虛、莫付元、張莫決三人頓時色變,分別朝着三個方向遁去。
李風揚輕哼一聲,陰陽鏡高懸,恍如一輪陰陽大日,照耀之處,天地皆空,直接將張莫決吞入其中。
“什麼?”
嚴子虛和莫付元兩人更是驚駭欲絕,額冒冷汗,催動全力,想要逃遁出去。
李風揚當手一揚,陰陽劍劈向莫付元,陰陽劍氣蔓延數千丈,將灰暗厚重的大地,照耀成了一片黑白色,映照在莫付元身上,一片慘然。
“不,不要殺我!”
莫付元嚇得驚駭欲絕,失色顏色,嗆然求饒。
然而,這無法阻止這一劍的落下。
“噗嗤”一聲。
在一聲慘叫之中,莫付元化作了一片血雨,將漆黑的大地,染成的血紅色彩。
“李風揚,你殺我陰陽宗弟子,你不得好死。”嚴子虛嚇得魂飛魄散,面如白紙,色厲內茬,逃遁的速度更快。
可惜,李風揚突破上品真仙,可戰上品天仙,憑嚴子虛中品天仙的修爲,也只不過比姥姥強一分而已,如何是李風揚的對手?
但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嗤”的一聲,嚴子虛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豔紅的鮮血,當空染紅全身,磅礴的仙氣噴涌而出,宏大的金色光芒席捲上空,一股浩大力量席捲開來。
上品天仙!
在這一刻,嚴子虛突破了上品天仙之境。
他臉色還有幾分蒼白,可看向李風揚的目光,卻充滿了陰森的笑容。
不錯,他在笑,笑的很陰森,一雙瞳孔淨白無瑕,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說道:“李風揚,你莫非以爲這樣就能夠殺了我嗎?”
“不,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我嚴子虛在十年前就有了突破上品天仙的底蘊,爲的就是積蓄根本,爲衝擊金仙境界謀劃,但一直沒有突破,今日,是你逼我的。”
嚴子虛不愧是陰陽宗十大內門弟子之一,天賦超絕,智謀通達,在面臨李風揚的殺戮的時候,放棄繼續積蓄底蘊,可能無法突破金仙境界的可能,也要擊殺李風揚。
李風揚邁動無名步法,通體陰陽之光,神情凝重的看向嚴子虛,他沒想到對方如此果決,竟然當場突破上品天仙;這樣一來,他想要殺死對方,就有點困難了。
不過,李風揚依然平靜,說道:“嚴子虛,就算你突破上品天仙,本座也要將你斬殺!”
這時候,李風揚也有驗證自己實力的想法。
“哈哈哈,好,李風揚,我要你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相比於李風揚的平靜,嚴子虛卻很瘋狂,哈哈大笑,虛手一張,一尊金色銅鐘飛出。
銅鐘巨大,上面刻畫古老的象形文字,活靈活現,有一種氣韻,一飛出,當空盡是鐘聲,嘹亮不絕。
這是一件中品王器!
“嘭”的一聲,只見嚴子虛站在銅鐘之上,黑色的頭髮飛揚,神情瘋狂,說道,‘李風揚,我足足比你高出一個境界,還有這件中品王器,我看你拿什麼來殺我’?
話一說完,嚴子虛倒立而起,雙手猛地拍在銅鐘上,頓時咚咚作響,音波滾滾。
伴隨着音波響起,一個個古老的字符飛出,交織在一起,形如一圈圈波紋,向着李風揚籠罩而去。
所過之處,黑色大地震動,崩裂開來,掀起層層黑風,自下方衝向李風揚。
“哼!”李風揚的陰子與陽子均是冷哼一聲,持着陰陽鏡和陰陽劍同時踏出,分作左右兩邊,陰陽劍氣和陰陽空洞擴張可開來,聲勢綿長。
要知道,單憑一個陰子,就能夠力戰上品天仙,何況還有一個陽子?
二者聯手,實力驚天,將滾滾音波泯滅,一個個象形字符瓦解,一起衝向嚴子虛。
後者面色頓時大變,瘋狂的神情透露出執着,沒有絲毫退意,目中盡是對李風揚的殺意,啊的一聲大叫,張口噴出數口鮮血,將銅鐘染得血紅,鮮血淋漓。
“哐當”一聲,只見嚴子虛竟然將銅鐘上方打開,然後將銅鐘擎了起來,巨大的鐘口對準李風揚,猛地一口吸氣,腹部大漲。
而後,猛地大吼一聲,滔天的血色光紋席捲而出,衝向李風揚的陰子和陽子。
這一刻,嚴子虛將看家本領都拿了出來,就是要將李風揚殺死。
李風揚微微色變,沒想到嚴子虛還有這等神通,當即也不遲疑,雙子並行,氣象宏大,如古老的戰車並駕齊驅,虛空轟鳴大作,久久不息。
陰陽劍和陰陽鏡雙雙飛出,與盈天的血色光紋衝撞在一起,方圓千丈之內的大地,被狠狠颳起一層,盈天的黑風席捲九天,將李風揚和嚴子虛淹沒其中。
嚴子虛對準銅鐘,將李風揚籠罩,血色光紋盈天,竟然與陰陽鏡和陰陽劍兩大至寶相抗,不弱下風。
李風揚的陰陽雙子相視一眼,均是點頭,同時掐決,自體內飛出一道白光和一道黑光,如同匹練一般相合。
下一刻,兩條黑白二色的魚兒匯合在了一起,形成陰陽魚,造化陰陽乾坤,如同陰陽八卦,包藏天地萬物,宇宙衆生,將盈天的血色光紋抹滅。
“吼!”嚴子虛發出不甘的吼聲,鮮血噴出,穿過銅鐘,與血色光紋相合,凝聚血色長矛,透發一種血性,刺向李風揚咽喉。
可惜,陰陽八卦一出,直接將鮮血淋漓的血矛擊碎,攜卷滔天的黑白光輝,衝向銅鐘。
“鐺!”
在李風揚凝重,嚴子虛瘋狂的目光中,陰陽八卦與銅鐘碰撞在了一起,聲音巨大,掀起數百丈高的音波,滔天的血光與陰陽之光向着四方拋灑出來。
“噗!”嚴子虛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潮紅的臉頰轉而灰白,白淨的瞳孔一片死灰,鼻中,耳中,眼中都流出鮮血,當即倒飛出去。
他手中的銅鐘也在陰陽八卦的衝擊下,四分五裂開來,不少碎片刺入嚴子虛體內,他連慘叫聲都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大,渾身是血。
“呼!”
這時候,李風揚的陰陽雙子相視一眼,融合在了一起,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看着死不瞑目的嚴子虛,李風揚神情很平靜,無他,殺人者,人恆殺之。
右手一捲,李風揚就將嚴子虛身上的儲物戒統統收取,有三枚之多,看來他身價不菲。
淡淡看了一眼他的屍體,李風揚虛手一張,火焰席捲而出,將他的屍體燒成了灰燼。
就這樣,李風揚以一己之力殺死了嚴子虛等五大頂級的中品天仙,這就是他突破上品真仙的實力。
李風揚自信,在自己離開魔淵之時,一定能夠突破天仙之境,那時候,就可以憑藉實力,參加人族與妖族共同舉行的潛龍大賽。
他站在黑色大地上,遙望這片荒莽的世界,一飛沖天,向着魔淵深處去。
在嚴子虛的儲物戒指中,他得到了定身術的法決。
這是一式奇術,嚴子虛險些以此術殺了李風揚,李風揚在殺了他之後,就把此術找了出來,以他的天賦,花了半年,才堪堪領悟幾分。
不知不覺,他在魔淵又渡過了兩年時光,離魔淵重啓,還有三年。
蒼莽的原野上,青草一片,每一株小草都洋溢着生機氣象。
很難想象,魔淵之中,竟然有這等草色世界。
一眼望去,還能夠見到幾座古老的建築,靜靜的坐落在草原上,散發出古老、滄桑的氣息,如同一個古朽的老者,守望在這裡。
李風揚身穿黑衣,兩手空空,如同一個行者,徒步在草原之中。
清風吹來,拂動青草,也拂動了李風揚漆黑的長髮,菱角分明的五官,洋溢着一抹笑意。
只見在他的前方,坐落了一個古剎。
古剎荒蕪,大理石鑄就的石階,已經變成了灰色,兩側完美的雕塑已經失去了色彩,猶如塗鴉一樣,硃紅色的大門也褪色了。
李風揚走上灰色的臺階,望着半掩的褪色朱門,神情有些枯寂,微微擡頭,只見上當有一石匾,但扁上的字跡已經完全脫落,看不清楚了。
數千萬年過去,這座古剎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氣,形如壽終正寢的老人,孤獨而荒寂。
李風揚推開門,走了進去。
古剎很小,就只有一間大堂,幾間房屋,院中有一口井,已經乾涸,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李風揚站在院子裡,與古剎的平靜,格格不入,就好像一個外來者,突然造訪這裡,打破了這裡的安寧。
一切空無,一切虛無;李風揚走進大堂中,香火已經熄滅,堂上也沒有祭祀的佛門菩薩,只有一個大大的‘佛’字。
這個‘佛’字大如洪鐘,銀鉤鐵畫,彷彿與牆壁融爲一體,給李風揚一種包容萬物,氣象宏大的感覺,它彷彿不是一個字,而是一個智慧者。
李風揚凝視良久,心神幾乎達到了一種空靈的狀態,令他心生參禪讀書的味道。
他鬼使神差的擡起投手,向着‘佛’字探去,驟然傳來一聲轟鳴之聲,一切來的毫無徵兆,巨大的佛字綻放光芒,然後融入李風揚體內。
在李風揚的精神世界中,頓時響徹起四字佛音,阿彌陀佛。
一聲轟鳴,李風揚身上迸發出了萬丈佛光,照亮了整間大堂,一片光明,如同佛陀出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