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這一幕就在楊真、白髮人眼前發生,而白髮人淡淡凝眉。
楊真不語…
“你們…”
守在外面那人估計聽到不對勁,也衝進來,一見到兩人廝殺準備阻止,可一見到深處五株寒精草,貪婪地獨自衝了上去。
但又被另外兩人半路攔截,三人就這樣在楊真面前,爲了五株寒精草,活活死在對方手上。
有一人還有一口氣,還想着得到五株寒精草,卻被白髮人突然一步走出,虛空拍開手掌一抓,便瞬間化爲了乾屍,另外兩人也化作了乾屍。
“寒精草…我們一人一半。”楊真也不再看那幾具屍體,這幾天看多了,也麻木了。
“等成爲我弟子這靈草才屬於你,這種低級靈草,我是不會要的,但也不能白白便宜你,成爲我的弟子纔有資格用它修行。”
想不到對方快人一步,將五株寒精草採摘。
又慢了一步。
“第一個賭你輸了,下一個賭你也會輸,走吧,去你家族。”
又容楊真無法回過神來,可憐寒精草被白髮人奪走一刻,眼前一黑,就被白髮人如提着一件物品虛步消失在洞窟。
無極宗道場之外的萬霞山。
“前面就是…”
感覺像是在騰雲駕霧。
楊真依然沒緩過神,臉上、眼中都是恐慌與震撼。
感覺自己時刻要從高空墜下大地。
因這一刻…他平生第一次在高空之中,真正嘗試了一回御空飛行。
白髮人不知道施展何等手段,將楊真捲入千米高空,在風雪之中,僅僅一個時辰就從水雲谷趕回萬霞山。
隨着楊真一指,此時正好是黃昏,三人突然向一座大山山崖捲去,就見到依山而建的楊家領地。
回來了。
來來去去十多天,能活着回來還真有點不真實,落在一處空曠無人街道,楊真第一時間想回家看看母親。
可見到白髮人就打消念頭,反問:“如何賭?我楊傢什麼事都抱團,這次我贏定了,我贏的話就給我一株寒精草再說。”
他沒忘記要爲家族解決燃眉之急,來水雲谷就是想得到寒精草,與王家做一筆交易。
“贏了再說,我來施展神威,讓你聽聽你家族人在說些什麼,平常對話反而更能說明問題,我要讓你死心塌地斷了雜念。”
呼!
白髮人陡然一揮手,令楊真突然聽到諸多熟悉的聲音。
這些聲音對他太多熟悉,尤其是鎮子中央那些府邸,住的人都是楊家高層,也都是他的叔叔伯伯。
當然他更想聽到母親聲音,但家裡安安靜靜,好在突然聽見媛兒的聲音從家裡響起。
“姑姑,你想楊真哥哥了?你放心,哥哥不會有事,那天哥哥一個人將那壞蛋王瀟敗走,好厲害的。”
“吃點東西。”
媛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家裡的,但楊真聽後,知道定是他一離開,媛兒就來到家裡陪伴娘親。
就是怕楊箐一個人太寂寞。
“姑姑吃了不少,傻丫頭,你還是長身子的時候。”楊箐也在不久應了一句。
“大家吃飽了?咳咳。”
正關注家裡動靜。
突然距離他家不遠一座府邸,傳來一道憤憤之音:“飯前大家聊過,現在楊箐已沒有能力再主持家務,偌大楊家必須換個領導者。”
“楊忠…忠叔?”
與白髮人站在雪地之中的楊真,一聽到這句話,有一種…感覺白髮人正在圖謀什麼的感覺。
楊忠聲音又響起:“楊真若還可修真我也認了,就是敗家敗光,想必家裡上下都沒人有怨言,可這兩年因爲楊真庫房裡還剩幾塊元石?上次給七萬如今又要給三十萬,我們一輩子都休想緩過勁來,王家勢必趁着這一次,將我們楊家無極玉碟奪走,剷除我們,讓萬霞山成爲王家財產。”
另一道老者之音隨之附和而起:“說的有理,忠兄說進大家心坎,爲一個楊真爲某一個人傾家之力太冒險,雖楊真靠着一身殘留元氣,能將王瀟敗走嚇走王家,但過些時候王家千軍萬馬殺來,我楊家如何對抗?而且王家還有修爲超過化元境四玄變的王林棟,且聞王家已召集在無極宗修行的不少子弟,就爲剷除我楊家。”
“祿伯?”
這個聲音也令楊真非常熟悉,一個老者人影在他腦海浮現。
“楊家得易主,否則非要敗在這個婆娘手上。”
“當年你不也有份?楊箐是通過實力打敗你我,才登族長之位,當時本可阻止她上位,但你們誰說話了?”
“過去之事誰好說?那時楊箐纔多年輕?能支撐一家之務誰料到她反而給挺過來了?”
“現在後悔已來不及,既然大家都覺得楊家要易主,我們就得想個法子讓楊箐下位,不過我們家族就她目前是化元境,我們都是氣脈境,根本不是對手。”
“找理由還不容易,生個廢物拖累家族遭殃,迎來滅頂之災這不夠?遙想當年,這個婆娘突然就將一個嬰孩帶回來,也不知道在外,是跟哪個男人亂來剩下這個孽種,如今長大禍害我們楊家。”
“楊真不是楊箐所生,自然就不是我們血脈不是楊家人,我們完全可以…把楊真抓住不但以此要挾楊箐下位,又可以將楊真交給王家去處理,這樣還可以化解矛盾,一切因楊真而起,現在王家也恨透了他,我們將楊真抓起來不就一石二鳥?”
“楊箐是我們的人,對對,楊真卻不是,不知道是從哪裡抱回來的野種,既然楊家養了十五年,這個野種也應該回報我們楊家,這辦法可行。”
楊真、白衣人…
楊家好幾尊高層說的話,就這樣一番接着一番,當面聽得一清二楚。
“吱吱…”
十指用力抓入掌心,在楊真臉上、眼中都是又怒又氣難以置信,這是從他向來都尊敬的叔叔伯伯嘴裡說出來的。
真是知面不知心。
往日那一張張容顏,都變得猙獰、扭曲…
白衣人繼續施展手段,讓那些高層議論聲,不斷在面前響起,見楊真沉默他意外的很:“原來你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