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據點的大宅裡,安子楚和安子綺圍在桌子邊上,看着外面鬧出來的動靜,眉頭微皺,卻是帶着幾分欣喜。
當然不能讓楚染辭進庵堂,早在楚染辭有孕的時候,他們就去外地請好了接生婆,養在大宅裡,只要楚染辭除了京城,就派人把楚染辭一隊的人殺掉,把楚染辭帶回來,在大宅養着,生產,才安全。
車馬轔轔,總算是出了皇宮,楚染辭鬆了一口氣,因爲他們放到外面的傳聞,讓太后不得不大張旗鼓的送楚染辭出宮。
楚染辭一身道姑的袍服,站在車前面,讓民衆都看的到她。
一時間,竟然比皇帝出行聚集的人還要多。
“安王妃長的可真美……”
“安王妃高風亮節,堪爲婦女之模範……”
“安王妃這麼美,以後小郡王要勾引的多少良家少女丟手帕送荷包啊……”
三三兩兩的話傳到楚染辭耳中。
對,這種場面就是楚染辭想要的,因爲京城裡普通百姓多,鍾國公和太后的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從大街上搶人。
只要出了城,埋伏了幾千兵士的安家軍就能把她搶回去了。
安子綺最近閒的實在是無聊,纏着安子楚教了她幾招三腳貓的功夫,昨夜半夜爬上了慕容府的院牆,偷偷的找到小云,送了一大堆東西給小云,讓小云帶給榮氏。
只說是慕容夕讓人帶回來的。
榮氏高興的淚眼朦朧,這段時間纏綿病榻,有小云的師姐在,還爲了穩住慕容夕,幾位能害她的都忙着在後宅裡爭權奪勢,暫時沒人對她再出手。
小云和安子綺都是天真浪漫,最是投緣,小云又有幾手功夫,讓安子綺崇拜的不得了。
一對小姐妹閒的無聊,就找點事做,半夜潛到慕容老夫人的房外,嗷嗷嗚嗚的學鬼叫。
這種小把戲自然慕容老夫人不會怕,一聽就知道被人捉弄了。
可是老夫人院子裡還有年歲小的小丫鬟,都嚇得晚上不敢睡覺。
抱着膝蓋坐到天亮。
兩人總是要等着楚染辭回來,才能想出來
更好的主意捉弄人。
小云卡巴卡巴眼睛,對同樣蹲在牆角的安子綺小聲道:“不是說元氏也是咱們的人嗎?要不找她出個主意?”
元氏現在正忙着伺候慕容軒呢。
好不容易慕容軒睡着了,又來了兩個小個兒的不速之客。元氏認識安子綺,現在看她帶了一個小丫鬟來,就知道是自己人。
連忙撒個謊安撫了慕容軒,小云找了個假山裡面的空間,讓元氏和安子綺見面,自己則在假山靠近外面的地方看守。
元氏今天不動聲色的在慕容軒前面給李氏上過眼藥了,無非就是哭哭啼啼的說自己是不是過於惹人討厭,讓李氏厭惡她之類的話,這些以前花雕是不屑於演的,孤高的名聲很早就傳出去過,但是現在,不同了,她不是在青樓賣笑的人,而是一個被朋友幫助,堂堂正正的南疆大皇姑,名字雖然奇怪,但是整個南疆都是她說了算。
而這一切,是眼前這些人給的,她現在是在幫她們忙,當然要盡心盡力。
笑着低聲給安子綺說了今天發生的事,安子綺性子自從哥哥失而復得之後,越發幼稚,當即就要好好去捉弄慕容府裡的人一番。
花雕連忙攔住,低聲叮囑:“我聽說綠袖是夜裡很晚才睡的,這幾個院子都連在一起,不如去老夫人那裡搞鬼。”
安子綺一聽覺得有戲,告別了花雕,蹦蹦跳跳的拉着小云去想主意去了。
此時的安子楚不在大宅,正帶着幾千的安家軍埋伏在楚染辭車隊的必經之路上,楚染辭因爲一早就得到消息,正往肚子上纏着厚厚的棉花墊子做護腰,馬車裡面也是皇后專門找人改裝的,看着普通,實際上四壁甚至頂棚都是厚厚的棉花墊子,以防楚染辭傷了胎。
夜裡的曠野一片寂靜無聲,楚染辭吩咐夜裡也照常趕路,太后派來的人只是負責監視楚染辭,卻並沒有限制楚染辭做主的權利。
楚染辭打起精神來,坐直在車裡,已經到了這裡,她不想節外生枝。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安子楚了,不知道他是胖了還是瘦了,過的好不好,在南疆攪風攪雨,一定很辛苦也很危險吧
。
已然是初夏,但是月國的夜晚還是很冷,馬車裡本來有隨行的宮女給燒得炭盆,楚染辭推說薰得頭疼,讓人把炭盆端走,自己扶着肚子靠在馬車的軟榻上,其實,本來她肚子裡孩子的月份沒有多大,幾乎都看不到凸起,但是爲了保證孩子不在安子楚不在的時候被太后給弄掉。
她有些陰險的刻意纏大了肚子,裝成是鍾國公的孩子,是以鍾國公到現在都沒捨得動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鍾國公雖然爲人暴虐,但是是人就有軟肋,鍾國公的軟肋便是孩子,鍾國公府裡到現在也只有一個世子,連一個女兒都沒有。
只要讓鍾國公懷疑是自己的孩子,她就很安全。
太醫是皇后那邊找來的,對她撒謊月份的事很是疑惑,卻是忠實的同意了。
因爲太后派了軒轅景出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害怕皇后發作,也是默認了要皇后那邊的太醫給楚染辭照顧這一胎。
風呼嘯着,吹過曠野上半人高的野草,野草生長的極爲堅韌,頑強的挺立着,也因此掩蓋住了身上穿着黑色勁裝,屏息以待的安子楚等人。
隨行楚染辭的那個將軍雖然騎在馬背上,但是車馬走的極慢,他現在頭一點一點的打着瞌睡。
太后交代一定要注意山上的時候,最是容易被埋伏,現在他可是在養精蓄銳,等待截胡的人的到來。
將軍朦朦朧朧的想着。
甚至還想到楚染辭嬌媚的容顏,還有白皙的肌膚,摸上去一定感覺很好。
隱隱約約知道些內情的將軍還在做着美夢,想到楚染辭是鍾國公和安子楚都鍾愛的女人,就忍不住興奮,這種曠野,這種黑暗的境地,要是把楚染辭帶到別的地方好好消受一番,想必她爲了自己以後,也是不敢聲張的。
迷迷糊糊做着夢,將軍發生嘿嘿的猥瑣笑聲。
突然,一箭精準的從將軍張開的口中射入將軍的喉嚨,將軍眼睛瞪大,看着來人,一身黑衣,卻是沒有蒙面,正是傳聞中已經死掉的安子楚。
此時安子楚背對月光,面容上掛着清冷之色,勾脣冷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