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沒有宴會,今日中午時分,卻是有一個品茶會在茶館裡面舉辦的,慕容月娥作爲京城裡頭的名流,當然受邀在列。
那個茶館的背後東家,還是朝中一個大員,請了好幾次,慕容月娥才勉爲其難的同意去了,那個大員還送了好多茶葉過來。
慕容月娥光着腳,一邊挽着頭髮,一遍撇着嘴,暗搓搓的想着,還不是想要藉着自己,攀上爹爹,別做夢了,爹爹是不會和這種無用的朝臣交往過密的,一看就是肥腸滿腦,還要靠爹爹才能往上爬的,這種人,爹爹身邊有的是。
一大早就爬起來,心情自然不會有多好,慕容月娥連着打罵了好幾個小丫鬟,才勉強把起早了的糟糕心情給壓下去了,可是當她打開首飾盒的時候,一下子怒氣就要掀翻房頂了。
強忍着怒氣,問身邊伺候梳妝的小丫鬟:“昨天我卸完妝的那套八寶琉璃梳子哪去了?”慕容月娥的聲音很是尖銳。
小丫鬟本來就有些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好,也被慕容月娥給打發去刷馬桶,聞言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奴婢昨日是在外面伺候的,奴婢不知道啊。”
慕容月一腳踢在小丫鬟的臉上,使勁的踩了踩,恨聲道:“不是你們這些手腳不乾不淨的賤蹄子還能是誰,昨日我買了那梳子回來,根本就沒幾個看到的,都是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賤人。”
小丫鬟即使是額頭都磕的快要流血了,可是還不敢停下來,不停的磕頭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真的不是我啊,奴婢昨日明明是在外面伺候茶水的,連屋子裡都沒進來。”
“把昨日在屋裡伺候的幾個丫鬟給我叫過來。”慕容月娥好不容易放過了小丫鬟,小丫鬟連忙爬起來,一溜煙的跑出去,死道友不死貧道,是誰昨天倒黴,在屋子裡伺候的,誰就去承擔小姐的怒火吧。
原來還以爲慕容月娥身邊是府裡日子過的最好的地方,千方百計的託人把自己安排了進來,結果沒想到,外面溫柔可愛,大方高貴的慕容月娥,私底下竟然是這樣。
本來以爲,是丞相府最受寵的小姐,丫鬟跟着也能得到最好的待遇,結果確實待遇好
了,可是動不動就要被無辜遷怒,動不動就要去被罰着刷馬桶,頂着碗跪在石板上,還有幾十大板什麼的,真是太恐怖了。
還不如當初去伺候其他幾位小姐呢。
小丫鬟迅速的就把昨日伺候屋裡的幾個給找過來了。
有一個丫鬟甚至是一身的髒衣服,上面都是血跡,顯然是昨日不知道因爲什麼,被慕容月娥派人給打了鞭子,現在還沒換衣服,不知道受了什麼苦。
幾個人磕頭連連,不管是以爲什麼事,被找過來了,先磕頭再說。
“小姐饒命啊,小姐饒命啊……”的聲音響個不停。
慕容月揉了揉額角,冷聲道:“先喊饒命,想必是你們知道是因爲什麼叫你們來,也知道梳子去哪兒了?快點好好交代,我好戴了梳子去參加宴會。”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什麼梳子?知道什麼?
“小……小姐,什麼梳子?”終於一個丫鬟大着膽子問道。
“你不知道?”慕容月娥眼睛眯了起來。
丫鬟連忙嚷道:“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梳子啊。”
“那你剛剛喊着什麼饒命?”慕容月娥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讓幾個丫鬟心底都是一寒。
“回……回小姐,奴婢不知道。”丫鬟戰戰兢兢,斟酌着還是說了不知道。
慕容月娥眼睛裡閃過一道寒光:“拖下去,打三十板子,讓她騙我啊!!……”
“等等,小姐,小姐,你聽奴婢一句話……”那個險些別拖下去的丫鬟高聲喊着,心底暗暗的爲自己的靈機一動喝彩。
“你說,你要是說不出來什麼讓我滿意的,就六十大板。”六十大板多半是要當場出人命的,丫鬟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奴婢覺得,小姐還是先讓府裡頭,都查看一遍的好,既能查出來是誰幹的,還能順便解決小姐的心頭大患。”丫鬟小心翼翼的建議着。
慕容月想了一想,竟然點頭了,丫鬟鬆了一口氣。
“看你這麼識趣,如此,你就給我第一個帶人去搜一下吧。”慕容月娥的眼睛有些危險的眯着,丫鬟連忙
就去了。
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至於其他人,還是自求多福吧,小姐正好沒借口發作人呢,誰讓就偏巧出了事,不給府裡攪合的雞飛狗跳今天是不能停下來了。
很快的,府裡果然開始雞飛狗跳,幾乎是每一個院子,和每一個角落,都被丫鬟帶人給翻看了。
結果在花雕的院子裡找到了和小姐之前用的很是相像的梳子,只不過小姐上面的都是琉璃,這梳子上面,卻是特別簡陋的,竟然用的是石頭,鑲嵌在雕工還算精緻的木頭上面,怎麼看怎麼和昨日小姐的梳子有幾分相像。
慕容軒回府的時候,就看到花雕跪在前廳裡頭,跪的筆直,從背影上看,楚楚可憐,小身板很是單薄,頗有些動人的意味,讓慕容軒忍不住,就覺得差點要留下鼻血了。
自己的射月,還是一如既往的勾人。
“爹爹,您終於回來了……”慕容月娥看到慕容軒,就撲過來,抱着慕容軒的胳膊撒嬌,慕容軒看着愛女,溫和問道:“這是怎麼了?”
說着,指了指地上跪着的花雕。
“爹爹,她偷了我的梳子,那梳子可是我好不容易纔買下來的,可貴着呢,手腳不乾不淨的,就該被打死,還沒等怎麼審呢,爹爹就回來了,聽娘說,爹爹年輕的時候查過案子,不如讓女兒看一看爹爹年輕時候的風采如何。”慕容月娥撒嬌說道。
不管是如何對李氏冷聲冷氣,甚至還頂撞,慕容月娥對慕容軒還是不敢的。
“哦?怎麼可能有這種事,那我就來審審看看。”慕容軒順勢把話接了過來。
慕容月娥心底暗暗高興,不管你是不是之前的射月,都要讓你好受,平白無故的住在府裡,像是什麼樣子,而且,爹爹看樣子也不是真正寵愛這個射月嘛,要不怎麼會留在府裡住了這麼久,都想不起來這個人。
慕容軒卻是心底暗暗吃驚,本來是想着,等射月自己想起來一些事,免得總是對着射月,聽她自稱秭歸什麼的,心裡彆扭,總是能想起來她還做過慕容海的女人。
沒想到,竟然要被女兒給審問了,還是偷了東西,這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