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先生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立即給鑄劍師說道:“逐漸,你跟着慕容公子去看一看。”
鑄劍師立即出去了。
天下,四分五裂的天下。在四分五裂之中生存的人,這裡是齊城與燕國交匯處的一個軍營,太陽斜斜的升起來了,透過旗杆照射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露珠清冽的從帳篷頂端落了下來。帳篷裡面的男子輕輕的咳嗽一聲,對着半跪在帳篷裡面的幾個是爲說道:“阿箬,你們已經調查過了嗎?他們的軍隊果然在前面的叢林裡面?”
原來是燕國的軍隊要過來了,燕國的武裝比晉國的要厲害的多,他們兵多將廣,各個心有城府,聰明絕頂,比如目前,他們的軍隊已經隱藏在了距離齊城不遠處的一個位置,只要是過了這個小小樹林,他們兩個國家的武力就會交融在一起。
冷星寒的眸子裡面有着一種沉寂的肅殺,“讓人將那裡包圍了,阿箬,你親自過去。”
“屬下知道了。”阿箬連連點頭。
冷星寒這幾天受了風寒,一時間咳嗽連連,早有人送過來熱湯,“九皇子,喝一口薑湯,這樣子容易發表,也就好得快一些。”
冷星寒看着前面的薑湯,不禁微微的笑一笑,“不用。”
那個婢女的眼睛裡面立即有了癡傻的茫然,“將軍,這個節骨眼上將軍還是顧全自己的身體是好的,不然到了等會兒真正的攻打起來,將軍要是體力不支怎麼辦啊?”看得出來就連一個小小的婢女都是非常關心冷星寒的病情。
冷星寒對這些人向來就是沒有脾氣的,婢女連忙跪着將藥碗遞了過來——“將軍,還請將軍喝一口,這樣子婢女的心裡面也是好受一點。”冷星寒無可奈何,只能喝了一口,不過喝過了以後,他的耳朵動了一下,輕輕的笑了,薄脣微抿,“來了,兒郎們,與我出去奮力殺敵。”
說完以後一羣人跟着他到了外面,在那裡有一個小小的銅盆,裡面是一盆冷水,現如今冷水上面有一層淡淡的冰晶,他到了那裡,輕輕的伸手將冰
晶給打散了,然後慢慢的將這個盆子舉了起來。
“將軍——”屋子裡的婢女立即衝了出來,“不可啊。”
但是已晚了,九皇子已經將盆子裡面的水全部倒在了自己的頭上。頓時覺得耳聰目明神清氣爽起來。前面的小樹林裡面有人慢慢的走了出來,冷星寒微微的笑着,慢慢的靠近了那個位置,阿箬已經走了,他對着身旁的一個將士說道:“所謂擒賊先擒王,挽弓當挽強,你知道什麼意思?”
“屬下知道,將軍這一箭自然是取上將的。”身旁的兵丁將自己後背的金劍鵰翎遞了過來,他笑了笑,輕輕的握住了寶弓,然後慢慢的拉開了,這一張弓重約四百斤,是名副其實的夸父神弓,但是在這個校尉面前,冷星寒竟然是一點兒都不費力的拉開了,不但是不費力的拉開了,而且是輕而易舉的就射入了樹林裡面。
箭去似流星,一會兒以後密林裡面已經大亂。
而這兩個人則是笑着,冷星寒將工交給了旁邊的兵丁,“輕了些,要是有五百斤,估計可以一箭雙鵰呢。”兩人對望一眼,笑了笑,然後冷星寒輕輕的揮了揮手,原本平靜的水面裡面立即有了一羣人,原本茂盛的樹木上立即有了一羣人,這些人埋伏的實在是過於好了,紋風不動。
然後水裡面的人全部亂箭,而樹上的人則是飛落了下來,手起刀落毫不客氣的開始圍獵,原以爲他們的埋伏已經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看透了,但是偏偏不但是讓冷星寒看透了,還一箭就刺殺了上將。
這一邊冷星寒很快就進入了酣戰。
有一個兵丁從外面飛奔而至,“報——”
“哦,將軍遠道而來,辛苦了,有什麼要報的。”冷星寒的眸光看着前面的樹林,這個人戰戰兢兢的,囁嚅道:“將軍,慕容府慘遭滅門。”
“什麼?慕容府?你確定?”冷星寒剛剛的高華已經不在了,他兇殘的抓住了這個人的領口,冷星寒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謙謙君子的,這時候忽然間暴露出來一種焦急,他的手都在顫抖,這個
校尉立即攙扶住了冷星寒的身體。
“將軍,丞相府裡面早上有晉國的軍隊環伺,不知道怎麼着,這些人就將相府裡面的人殺了一個一乾二淨,就連看門的童子與奉茶的丫頭也是一個沒有放過。”這個人說完以後輕輕的給冷星寒順氣。
冷星寒知道這個人的消息是千真萬確的,強支病體,並且告訴自己靈月一定會沒事的,或者這個相府並不是他們的慕容府,一定不會的。
“備馬!”冷星寒的聲音低啞,脣角低垂。
“將軍,這時候怎好貿然離開,將軍三思而後行。”這個校尉立即就開始磕頭起來,冷星寒握住了馬鞭,“這裡交給別人了你與阿箬隨後就來,我先去了。”說完以後惶急的離開了,就連寶劍都沒有帶,這是第一次,這個校尉看到冷星寒是這樣的急迫,急迫的以至於方寸大亂。
這個男子督戰時候無論對方是如何的如狼似虎他都穩坐釣魚臺,這個皇子,在朝廷的明爭暗鬥裡面從來如同清水芙蓉,一點兒都不驚懼。面對那麼多的危險與困難都從來沒有皺過一下眉頭,但是剛剛卻是那麼的焦急那麼的惶悚,他幾乎以爲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靈月,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啊!我來了,我來了。”他在馬上焦急的催促着,馬兒人立而起,差一點兒將自己從馬背上丟在了冰面上,冷星寒強自鎮定,坐好了以後極力的用靴子上面的馬刺刺着馬兒的肚子。
一時間馬兒吃痛,立刻拔足狂奔。
過了會兒,剛剛哪一個校尉帶着阿箬也是上馬,阿箬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哪裡有大白天過來殺人越貨的,恐怕是你們調查的錯了也未可知。”
“阿箬少將,你莫非忘記了,上次的時候我們在哦葫蘆口勇猛的攻打過他們,晉國的呼延灼乃是一個十惡不赦睚眥必報之人啊,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快的一點,世子殿下沒有帶任何一個武器,你也不提醒爺,讓爺帶着武器,真是服了你。”阿箬立即催馬準備追趕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