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雲翳服用丹藥陷入昏迷,總算沒有性命之憂後,青陽看向蘇錦繡:“蘇師妹,你不好好留在陣裡,竟跑了出來,如此魯莽!”
他語氣苛責,蘇錦繡愣了愣,鼻頭一酸,眼圈發紅。
她擡起頭,眼淚順勢落下來,道:“你離開之後,情況有所好轉,我還以爲你首戰告捷,但想到此地古怪頗多,怕你出事,就出來尋你,想助你一臂之力。沒想到……”
沒想到之後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沒幫上忙,又多了個傷患。
青陽面色還是鐵青,卻不再說什麼了,和個無知師妹較勁,不是他做的事。
“姐姐!”後頭九幽雀心滿意足跑過來,它剛纔又轉身回去吃了兩枚紫晶。
真是太醜了,連蘇錦繡和青陽都驚訝了一下。
“這是?”青陽方纔就想問了,這隻靈獸太有靈性,不知道是什麼品階。
顏如玉睨了九幽雀一眼,道:“是無毛雀。”
“無毛雀?”青陽和蘇錦繡一愣。
九幽雀更是震驚地看着顏如玉,無毛雀是哪門子的靈獸啊,難道是那種一輩子都不會長毛的獸獸?
它是大名鼎鼎的九幽雀大人,以後會長很漂亮的翎毛的,姐姐是在想什麼啊?
不等它聽顏如玉的心聲,顏如玉一把將它收進靈獸袋裡,問青陽道:“你們怎麼沒和其他人在一起?”聽他們剛纔的話,好像有個陣法護住了他們。
青陽道:“我看到老樹的攻擊弱了點,就出來看看。原就猜到有人引開了它們,沒想到是你。”
顏如玉點頭道:“雲道友受了重傷,還是找個安靜的環境讓他好好休息,不如就去那裡看看吧。”
誰布的陣法啊,竟然可以護住這麼多人,她布的陣法可一下子就被幾隻靈獸合力撕碎了,得要去見識一下才行。
陣法裡的弟子們,都一副沮喪的樣子,上品靈石已經撐了三天兩夜了,靈氣所剩無幾,要是老樹再發作,估計真的就能破開了。
這時,青陽和蘇錦繡回來了,看到他揹着人,衆人心裡一跳,該不會還有更大的麻煩吧。
然後看到顏如玉的嬌豔明媚的臉,他們突然一下放下心來,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顏如玉就是給他們安全感。
顏如玉過去一看,頓感無語。還以爲是什麼厲害的陣法,原來是再普通不過的防禦陣,只因用了上品靈石,故而威力這麼大,撐了這許久。
“青陽師兄,情況怎麼樣了呀?”有弟子問道。
他們對青陽是很信服的,這些日子他表現得很有掌門徒弟的風範,尤其還以身試險,出去查看情況。其他人可都是推推拖拖的。
青陽告訴他們,多虧了顏如玉,終於將危險徹底解除了,老樹們死了,他們安全了。
大家長鬆一口氣,更有甚者喜極而泣。
這次誤進幻形陣,損失了四位同門師兄弟,實在令人驚懼。他們在外界,不是沒有歷練過,不是沒有遇到過危險的情況,只是沒秘境這般令人心裡波盪起伏。
吃人和靈獸,會佈陣,還能說話,這是滅絕了多少年的精怪啊,真是想都不敢想的,活生生在神話世界走了一遭。
這會兒逃了樹怪這劫,不知道往後還會遇到什麼水怪,火怪。
如此一想,便讓衆人憂心忡忡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運氣已經算很好了,沒有趕上獸潮,也沒有遇上鳳凰,如今在秘境裡,最大的危險,也只剩下那些魔修而已。
“顏道友。”
後面傳來一道女修的聲音,衆人回身一瞧,就看到了九華宗的女修們。
“惠卿道友。”顏如玉展顏一笑,她早就通過白蝶看到這些人了。
她還從白蝶的視線看到鑫磊的蹤跡,還好隔得遠,不然撞上了還真不知道如何準備說辭。
可不是人人都如雲翳這麼好糊弄,鑫磊當時領着暗靈堂的人人去攻擊他們,也就是雲翳陷入情傷,對什麼事都沒放在心上,纔沒有認出來罷了。
顏如玉引了雙方的領頭人認識,相互見禮了一番,九華宗其餘師姐妹去給藏月宗的弟子們療傷。
和藏劍宗弟子修劍一般,九華宗人人都要學習醫術的。
“這位師姐,還請幫雲翳師兄看一下。”蘇錦繡拉住惠珠。
惠珠被這個聲音弄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不過醫者心仁,她低頭看去,看到了戴面具的男修,遲疑問道:“能否拿開他的面具?”
蘇錦繡有些猶豫。
顏如玉走過去,對惠珠解釋道:“雲道友一向以面具示人,想來是有難言之隱。惠珠道友,能否通過別的法子查看他的傷勢?”
看是顏如玉,惠珠對她印象極好,便喚了聲顏道友,小臉微紅道:“可以是可以,只怕我平日修煉不勤,功力不夠,且還多有失禮之處。”
不看面相,她就只能通過摸和聽來感受了,她的能耐也只限於此。只是這裡除了惠卿師姐的醫術比她強點,其她姐妹是不如她的。
惠卿師姐正在與青陽談話,無暇過來,只能她先看着。
“那還是解開他的面具,如此看得仔細些。”蘇錦繡聽到話,便趕緊道。
一聽到有女修要對雲翳摸摸碰碰,她就有些不適。
顏如玉卻道:“醫者父母心,惠珠道友又何必有這許多的顧忌?”
這話說的是,惠珠原只是白問一句,畢竟傷患一直以面具示人,若不問過意見就拿開,是件極爲失禮的事。只是沒想到蘇錦繡會那麼說。
“道友與傷患是什麼關係?”惠珠看向蘇錦繡,若是道侶關係,沒經過她的同意,她自然不好在傷患身上摸來摸去。
蘇錦繡聽到話,如同碰到燙手山芋般放下雲翳,掩飾道:“只是同門師兄妹,平日多有照拂,雲師兄的傷又因護我而起,是我關心則亂了。我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先去看看其他情況,雲道友就拜託惠珠師姐了。”
她起身朝青陽那邊去了,實在不想在這裡多待。
惠珠也沒多想,給雲翳看起傷,摸了手,摸了胸,摸了腰,還趴在雲翳的胸口上,若不是她面露沉吟,不見猥瑣,還以爲她在佔雲翳便宜呢。
她收回手,面色凝重,對顏如玉道:“撞上的傷只是裂了幾根骨頭,並無妨礙。倒是他原先的傷,若我沒有判斷錯,應該是中了魔門邪法,若不及時治療,恐會危及性命。”